苏南枝颔首轻笑:“今日看在老太太的面上,既往不咎吧。”
“混账东西!”魏老太太用拐杖打吴江的头,生气斥责道,“你必须给县主修好河渠,不能耽误工期!否则我跟你没完!”
吴江被拐杖打的眼冒金星,跪在地上连连称是,连跌带爬站起身,捂着血流不止的屁股,号令工匠们继续施工。
这坐地要价,没涨价就算了,还挨了一顿打!
死水县百姓哄堂大笑。
苏南枝做了个‘请’的姿势,带老太太去了苏家大船。
县衙门自从被淹过后,还未清扫,两日后尚有大雨,这几天苏南枝一直住在船上。
书房里点着袅袅檀香。
苏南枝亲自沏茶,敛袍恭敬地呈给了魏老太太一杯。
“多谢县主。”
魏老太太拉着苏南枝坐下,倒也是个爽快人,开门见山道,“当初县主冲入火海砍锁救我于危难,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份恩情。死水县若有难处,县主尽管开口,我能办到的,必定万死不辞。”
“老太太严重了!”苏南枝摩挲着茶盏杯沿,轻笑道,“不过眼下确实有桩难事,还需仰仗老太太——”
“什么仰不仰仗的,你尽管说。”
“死水县肃清剿匪后,仍然有诸多南来北往的商队不敢路过,我的意思是——”
魏老太太拍着胸脯,连忙打断道:“魏家商队数千支,我待会儿便修书一封给犬子,让他号召商队路过死水县。有这样舍生忘死冲火海救人的县主,还有哪个商队担心劫匪呢?我魏家,甘愿用信誉替你担保!”
苏南枝心生感动:“没有商队,就没有贸易,死水县百姓才会一直穷苦。多谢魏老太太施以援助之手。”
“若再年轻四十岁,我们俩必定是闺中好友,我很喜欢你这样的性子。”魏老太太拉着苏南枝的手,笑得合不拢住嘴。
“当忘年交也不错啊。”苏南枝桀然轻笑。
“我……”魏老太太话语一转,“我儿年二十八,生性单纯,一心扑在政事上,从未婚配纳妾寻花问柳。当忘年交有什么意思?我替我儿子毛遂自荐,等改日,让他来见见你。”
苏南枝刚要婉拒,魏老太太又道:
“只见一见,若县主不喜,那便算啦。只是县主这样好的姑娘,老婆子实在爱的不行,若我是个男的,也想娶县主这样的,哈哈哈。”
温言斐在身侧轻咳声:“魏老太太舟车劳顿,言斐略备死水县特产佳肴,请您移步雅阁休憩。”
“好。”魏老太太理了理衣袍,站起身扫量少年一眼,意味深长道,“县主身边真是藏龙卧虎。”
那厢,萧子珊从船舱小跑而来:“枝枝啊,素素做了桃胶大枣粥,趁热快来吃!”
她衣着名贵至极的华服,却对苏南枝如此亲昵,难免让魏老太太侧目多看了两眼,随即又默不作声地打量苏南澈后,这才去了雅阁。
萧子珊捧着那盅粥,一勺勺舀出来吹凉,喂给埋头处理事务的苏南枝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