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正式去百味楼吃饭的好时辰。
吴掌柜今日专门在酒楼门外显眼的地方立了一个牌子,将今日酒楼的新菜品写了上去。
肉沫凉粉,水晶拌粉,丰都县独一份。
引起了食客的一阵好奇!
吴掌柜昨日就在琢磨如何将东西送到客人的餐桌前,再好的美食,若没客人打头阵,点上一份试一试,那都是百搭。
食物只有吃进嘴里才知道好与不好!
他索性采用了他们行业的老法子,花钱请了几位水军,刻意选人多的时候,在酒楼大堂中高声询问。
水军:“这劳什子肉末凉粉好吃不好吃?又是凉,又是肉的,怎么凑在一起的?”
小二敞开了清亮的嗓音,大声道:“客官好眼光。这凉粉本就是咱们县独一份的新鲜物,如今又配合咱们百味楼大厨的高超厨艺,经过几十次的试验,调整,才有了今日的成品。”
小二:“咱们吴掌柜吩咐了,今日前十位点单的客官,新菜一律半价!过时不候!”
水军故意往四周瞧了一眼,见许多目光汇聚而来,赶忙接话:“既然是丰都县独一份的新吃食,那爷我就做这第一人,上菜。”
小二转身,一边快走,一边对着厨房的方向,高声唱到:“丰都县独一份,肉末凉粉一盘,水晶拌粉一盘,半价~~”
在水军和小二的一唱一和之下,在座的客人难免起了几分试探之心。陆续有客人主动点上两道新菜尝尝。
等菜品上桌,更是无数人盯着水军的桌子,想看看他的反应。
胖胖的水军不负众望,那吃相勾的众人直咽口水。那模样便是放在现代做吃播,也是吃播界的顶流了。
“兄弟,你别光顾着吃,你倒是说说到底怎么样啊。”一位客人实在被馋的不行,见水军光吃不说话,忍不住主动询问。
东西还是看别人吃香!
水军嘴里忙活不已,脑袋不住的摇晃:“无以言表啊。”
看的客人又是气又是急:“小二,本大爷的菜怎么还没上,还不快去催催。”
“是啊,是啊,这都饿了。”一时间,一楼大堂催促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吴掌柜见此,丝毫不慌,这东西做起来方便的的很哪!
这就有了摊子上那位大娘来时看到的热闹景象。
她在窗边找个空隙,仔细瞧了瞧桌上的餐碟,虽然有些加工,但依稀能辨认出就是她手上的东西。
小姑娘果然没骗人!
与之相对应的,就是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客人的明月楼。
周掌柜这段日子本就因为冰粉被对手压了一头,现在才过了多久,百味楼竟又出了新菜。
客人大多喜新厌旧,你若翻来覆去都是那几样菜色,即便再好,时间一长,难免生厌。
即便客人只是贪图新鲜,只这几日去百味楼,明月楼的损失依然不小。
“你去仔细打听打听,百味楼的新菜是何情况。”周掌柜悄声对着身旁的小二嘱咐。
你百味楼能做,我明月楼难道还做不得?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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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小摊不久也迎来了贵客。
“老板,把你们的吃食全部上两份。”赵金元今日总算能出门了,带着阿昌率先来到了摊子上。
阿昌本想阻止,毕竟老爷夫人一直都不乐意公子到街上乱吃,怕不干净。
往日都是让公子去对面的茶楼坐着,下人买了送上去。
今日公子非要坐过来,美其名曰:感受烟火气。
阿昌劝阻不过,只得好生伺候。
“小伙子,是你啊,哎呀,好久没见你来了。”谢婆子一眼就认出了赵金元身边的阿昌,不止她,红豆几人也都瞧见了。
“上次走的匆忙,咱们都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呢。”
谢婆子等人见到阿昌,高兴坏了。
之前没能当面感谢,这次可算逮着机会了。
谢家也都不是不知感激的人,将现有的东西,全都装了两份端到桌上。
“这位公子瞧着眼生,第一次来吧?”谢家人没见过赵金元,但光看他的穿着打扮也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小伙子。
赵金元安静待着不说话的时候,妥妥是一个翩翩美少年,他坐在桌前,手上悠闲地打着折扇。
听到老人家这般询问,面带浅笑,轻点头颅。
阿昌知道公子这是不想说话,赶忙打岔将话接了过去:“大娘,这是我家公子,不喜和生人说话。”
“你们忙去吧,我伺候我家公子就好。”
阿昌起身将东西摆放好,顺道隔开了谢婆子好奇的目光。
可别把公子瞧烦了。
红豆明白有钱人家难免有些小脾气,尤其这位公子周身的气度,家中定是不俗。
她担心奶奶不小心得罪了贵客,将手上调好的料汁摆在桌上,私下拉了下奶奶的衣摆,示意奶奶先离开。
谢婆子也识趣,只是心里止不住的感叹,这公子生的真俊!
“这位小哥,上次多谢您出言解围。今日这顿吃食,我家请了,您跟公子吃的高兴便好。”
红豆说完不敢多待,没看对面的公子眼皮都没抬一下吗?
可别给小哥惹麻烦。
等红豆离开后,赵金元才收起折扇。阿昌眼尖的拿出身上干净的手帕,将桌上的筷子仔细擦了擦,再双手奉给赵金元。
赵金元眉尾一挑,接过筷子后打趣的说道:
“今日我就托你的福,免费蹭上一顿饭。”
“没想到阿昌竟有一副侠义心肠,我往日小看你了。”
阿昌的脸瞬间泛红,急的。
他就是个下人,哪敢让公子看他的面子吃饭,这不合规矩:
“公子,您别打趣小的了。”
“小的那日也是看不过眼,当时的情况,明摆着欺负人呢。”
赵金元轻笑着摇了摇头,自顾吃起东西来。
阿昌见公子的神色,当真没有责怪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
“瞧你这样儿,本公子难道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平日对你们多有苛刻。”
赵金元没好气的道。如他这般品行纯良,善良大度的公子,在镇上能排进前二。
(他大哥算一个)
阿昌笑着奉承:“哪能啊,公子本就心善,不然小的当时是万万不敢开口的。”
他跟阿平作为公子的贴身小厮,应当事事以主子的事儿为先。
若公子真是那等不明事理的人,那日的事,他即便再看不过眼,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这话赵金元爱听,好男儿就该路见不平一声吼!
“不过公子,您今日为何非得在这吃,小的给您买回去也是一样的。”
夫人若是知道了,不舍得教训公子,就得让管家教训他了。
赵金元慢条斯理的吃完碗中的东西,等过完了嘴瘾,他才重新打开折扇,一脸正经的道:
“公子我可不是专门出来贪吃的,娘的生辰快到了,我特意出来给她寻摸些好食。”
至于话中几分真几分假,只有他自己知道。
阿昌哪能不知道公子的性子?
关心夫人是不假,但这几日憋在府内读书,怕也憋坏了。
心里明白是一回事,阿昌嘴上可不敢说出来,免得公子羞恼。
“公子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