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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皇上被偷家了

    皇上才十七,就喜提一顶绿帽。

    给皇上织绿帽的两个人还死了。

    报仇无门。

    就很气。

    当初叫明常在侍寝,不过是皇上想培养点高雅的情操,明常在的专业是吹笛子,正好用上。

    除此之外,皇上没碰过她一个指头。

    明常在跋扈又浅薄,嘴上吹笛子,脑子缺根弦,不是皇上的心动类型。

    明常在不是皇上的心动女生。

    所以皇上跟她之间,还算清白。

    知道明常在怀孕,皇上还有点好奇,孩子他爹是谁,吃了半天瓜才想起来,孩子的爹,可不就是自己吗?自己要喜当爹了。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了。

    皇上不动声色。想暗中观察,看看明常在儿子的爹到底是谁,东西六宫都是太监,谁能见缝插针?

    真相大白了。

    孩子他爹是这个叫花长生的。

    太后不知道内幕,把皇上提溜到慈宁宫问话。

    “明常在死了就死了,可她腹中的孩子是皇家血脉,又是皇上的头一子,不能无名无份。”

    “太后的意思是?”

    “依着哀家的意思,得给这孩子取个名字,立个牌位,把牌位供奉到皇家陵寝里去,吃上香火。”

    皇上.......

    这就不单单是戴绿帽子的事了,这是给皇上织了一件吉利服。

    “怎么,你不愿意?”太后搓着佛珠叹了口气。

    给明常在肚子里的孩子立个牌位的事,她想了许久,毕竟是小皇上头一个孩子,又死于非命,未出世而亡,不是好事。

    她信佛,叫了皇家寺庙的方丈来说法,怕这个孩子无超度不得超生,又怕他会阻碍小皇上的子孙运,于情于理,立个牌位供奉起来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皇上在心里骂骂咧咧。

    可又无处诉说。

    “其实......孩子还未生下来.......朕跟他......感情不深。”

    太后哼了一声:“感情不深,为何召明常在侍寝。”

    天地良心。

    皇上清楚地记得那一天。

    他召见了明常在。

    当时明常在吹笛子,皇上喝酒,后来二人共饮。

    平时二人皆规规矩矩,这天不知怎么了,明常在对皇上动手动脚,吭吭哧哧。

    为了躲避她,皇上只能仰躺到床上,假装睡着了。

    明常在就脱了衣裳,在皇上身边躺了一夜。

    再后来,明常在就给皇上报喜,说她有了。

    如今回过头来,才明白那一晚明常在为何如此主动。

    大概是因为她先知道自己有了,可皇上又从未碰过她,以后无法在宫里立足,肚子大了就会暴露,于是急中生智,趁着皇上酒醉,把锅扔给皇上。

    皇上倒也没揭穿,念她有了子嗣,毕竟是个孩子,实在不忍心下狠手,便打发她去冷宫,反正不缺她们母子一口吃的,就那样将就着过吧。

    可太后想出这一出。

    皇上万万不能答应。

    为了慰藉明常在肚子里的亡灵,就把牌位放到皇家陵寝。列祖列宗的棺材板恐怕都压不住了。

    太后也看出了皇上的不情愿。

    又游说他:“哀家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先帝也极疼爱这个未出世的孙子,先帝也说,给这个孩子立个牌子最好了。”

    反正先帝死了。

    太后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皇上束手立于窗前。

    回想起英明神武的先帝,若先帝在天有灵,明常在妄图混淆皇家血脉,先帝得先给她两棍子,太后敢有这昏头的想法,太后也得挨两棍子。

    “这件事恐怕不能如太后的意了。请恕孩儿不能从命。”

    太后脸色都变了。

    自打先帝去世,这个小皇上,是越来越难管束了。

    她为了他的子孙后代着想,他却不给面子,根本没有答应。

    这是要气死老年人。

    关姑姑赶紧端茶给太后,又轻轻给太后拍着背顺气。

    好一会儿,太后才缓过来。

    廊下的鹦鹉隔窗就叫起来:“太后吉祥,太后吉祥。”

    “太后且想想王爷吧。”关姑姑小声道:“王爷是最疼太后的了,不但送了这鹦鹉天天给太后请安,且不管太后说什么,王爷都顺着太后的意思,不像皇上。”

    “齐儿是哀家亲生,简儿非哀家亲生。哎。”太后叹了口气。

    闵齐是先帝第三子,是太后唯一的儿子,当初也是先帝亲自教养的。

    从小聪明机敏,踏实稳重。十四岁的时候,就得先帝授意,跟着太后的哥哥,也就是皇后那个当了辅政王的爹,去边塞历练,毕竟那时的陈国边疆,还有零星小族做乱,不算太安稳。

    而皇上闵简,是先帝的贵人江如的儿子,在皇子里排第七,从小也在先帝身边长大,他出生时,陈国已稳住局面,边塞安稳,小国来朝,闵简是在盛世长大的。

    可无论谁当皇帝,太后都是太后。

    关姑姑小心给太后捶腿:“这些年皇上不成个体统,倒是王爷越来越干练了,毕竟是太后亲生的儿子,从小得太后的教诲。”

    太后将佛珠扔到了案上。

    清脆的声音响了关姑姑一跳。

    太后的脸色并不好看。

    关姑姑反应过来,赶紧提衫跪倒。

    “奴婢多嘴了,奴婢不该妄议皇家的事。请太后娘娘责罚。”

    关姑姑一向是太后的得力助手,伺候太后又细心。

    太后叹了口气:“关荷,哀家知道你是对齐儿好,可那些话,对皇上不公平。”

    “奴婢知错了。”

    “你起来吧,以后别再犯了。”

    “是。”

    太后一心想护住明常在的孩子,到最后落得一场空。

    再关着杜仅言也无益处,不如放了。

    浣衣局现在又自由又欢乐。

    在杜仅言的带领下,大家衣裳洗得干净,饭菜吃得可口,尊老爱幼,又有礼貌。比如端着盆去洗衣裳,打了照面,婆子们还知道打招呼。

    “李婆子,这么早就开始洗啊。”

    “是啊张婆子,你若洗不完,带过来些,我帮你揉揉。”

    吃饭的时候也格外谦让。

    “李婆子你大两岁,你先入座。”

    “张婆子,今儿的麻婆豆腐可口的很,你多夹些。”

    就连那个动私刑的小黑屋,也被打扫了出来,那些刑具,有多远扔多远,大伙也不用提心吊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