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愤怒的百姓逐渐散去时,罗恒通才狼狈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会,白玉龙已经不见了身影。
看着自己被砸了的店以及被抢劫空荡荡的货架,罗恒通欲哭无泪。
完了,一切都完了。
一旁的伙计哭丧着脸,“老板,他们实在是人太多了,我拦不住啊。”
罗恒通朝他挥了挥手,无力地坐在门槛上。
全毁了。
忽然想到白玉龙,看向伙计:
“白玉龙呢?”
“白老板他刚才进了后院一趟,很快就出来走了。”
罗恒通闻言,连忙狼狈地从地上站起来,朝后院冲去。
却见原本放在后院处的几口大缸,此时全被人砸烂了。
而里面的液体流的院子四周都是,但空气里却没半点的酒味。
跟着罗恒通进来的伙计,见这一幕,顿时大惊。
“这……这……怎么回事啊?刚才那些人砸的,抢的都是店里的东西,都没人进过后院。
怎么后院里的这些酒,全被砸了!”
“白玉龙!”
罗恒通愤怒咆哮。
这还有什么不懂的?
这些缸都是被白玉龙砸的,他是在毁灭证据,试图把一切都推到自己身上!
想到这,罗恒通粗喘起大气来,双眼阴狠地盯着眼前的碎缸。
白玉龙,你害我没办法再做生意,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你给我等着。
而与此同时,林九娘已经在黄家村看棉籽的出苗情况。
不得不说这苗出得很均匀,而且长势很好,林九娘松了一口气。
交代黄大林他们好好照顾这些棉花苗后,林九娘这才准备回去。
“林娘子,等下,”黄大林开口喊住她。
林九娘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他。
黄大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认真问了出来:
“林娘子,我们的地都育苗了,按照你之前说的,最快也要一个月后才能把苗移走。
我就想问问,一个月后移苗,那我们村的春耕……”
“不会影响,”林九娘摇头。
“你们村的地,到时候可以全栽种棉花,棉花收了之后,我会回收棉花,最低十文钱一斤。
我看过你们村还有很多荒地没开垦,犁耙这些翻地的工具,我可以借给你们去开荒,然后种植玉米和高粱来做粮食吃,你觉得怎样?”
黄大林心一喜,这样子最好不过。
连忙点头称好。
等黄大林走后,林九娘才上马车准备回去。
此时,林涛也把罗恒通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林九娘听完之后,笑眯眯点头,“这才哪到哪啊,刚开始。”
哼,没点效果,昨晚她做的一切岂不是都白做了?
她可是辛苦忙碌了一个晚上,到处跑着摸黑偷梁换柱,很容易吗?
把缸里的酒都换成清水,没点技术,能行吗?
不过想到空间里假酒,林九娘还是忍不住想摇头。
掺了这么多水,也不怕喝死人。
林俐默。
她之前说要他们狗咬狗,估计就是这个了。
在经过那片仙人掌林时,瞧着开得正艳的仙人掌花,林九娘嘴角轻勾。
游戏,慢慢玩!
反正人生多无趣,总需要有人给自己制造点乐趣。
就在林九娘在庆州混得风生水起时,徐聿此时正一剑斩掉土匪头目的脑袋。
冷眼瞧了一眼地上已经分尸的尸体,手持着滴血的长剑,冷漠地看向前方的打斗:
“没吃饭?”
他的声音一起,他手下的人纷纷精神一震,动作挥得更快。
没办法,最近王爷的情绪不稳。
稍有不满,就虐他们!
绝不能让王爷再有机会虐他们,杀!
此时,徐大走了过来,递给了他一封信。
“主子,庆州那边的。”
庆州!
需要嘴角轻翘,伸手把信接了过来。
展开,细细看着信里的内容,嘴角的弧度翘得更高。
不愧是他的女人,也只有她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双眼朝庆州方向看去,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想到即将要见面,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等所有情绪平息后,他看向已逐渐进入尾声的战场,在吩咐人打扫之后,立即转身上马而去。
在这,拖了一个多月,该了结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她,疯了似的想。
谁敢拦他,杀!
而林九娘这边,也变得忙碌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来找她赊种子。
短短两天的时间,她所准备的种子,就不见了大半,换来的却是满满的一箱各种借据。
顾六拍了拍箱子,“借据是很多,但兑现了之后,根本就不见钱。”
说着,看向林九娘,叹息:
“人工还有其他费用一算上去,林娘子,你这生意亏了。”
“你才知道?”
林俐补刀,眼神鄙视,“她夸下海口时,就已经开始在亏了。”
为了个男人,亏大发了!
林九娘叹气,“所以,感情、男人什么的耽误我赚钱啊。
林俐你们得吸取我的教训,想赚钱,一定不要谈感情、不能要男人。”
不远处负责写借据的百里玄直接翻了个白眼,又在给林俐灌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偏偏林俐还整天跟着她。
自己若说一句那女人的不行,立即会遭到的她的拳打脚踢。
他太难了。
百里玄挥了下自己写得发酸的右手,继续埋头苦写。
顾六同情,“还有,我算了下账,你往这边调过来的物资和银子……”
“停!”
林九娘伸手喊停,一脸严肃:
“你放心,这边很快就会赚钱,不会一直让安乐镇那边支援的。”
顾六笑,“其实钱都是你的,说什么支援嘛。只是安乐镇发展也要钱,对不对?”
林九娘无力吐槽,分明就是怕她把钱都霍霍在这边了。
的确!
她投了太多精力和金钱在庆州了,得想办法把钱给赚回来才行。
酒坊已经开张,有些事,该好好布置的了。
还有些账,也要开始收利息了。
就在此时,林涛走了进来,“林娘子,白玉龙来了。”
来了?
林九娘站了起来,笑容可掬地看向在后面走进来的,略显有些狼狈的白玉龙。
呵呵,两天而已,就焦头烂额了?
那接下来,有你忙的时候。
笑的有些假,“白老板,有事?”
白玉龙阴沉着脸,“是不是你做的?”
林九娘笑了,摇头,“白老板,你这无头无脑的话,让我怎么答?
毕竟我做过的事情多了去,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件?”
还在装!
白玉龙气的胸口起伏,想冲上去一拳揍过去,但却被他死死压着。
想到自己这两日因为酒里掺水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他就恨不得吃了这女人。
肯定是她搞的鬼。
在庆州除了她外,没人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把他的酒和他客户的酒全换成水。
这事就算自己说出来,她也不会承认,反而会被她奚落而已,因为自己没任何证据。
深呼吸一口气,冷笑:
“听说你这可赊种子,巧了,我这有几十亩地,刚好想种高粱。
你说,我赊多少种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