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星在医院住得好好的,傍晚舅妈拎了一堆东西来看她,把乔星吓得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星星,你好点了没有啊,舅妈给你带了吃的。”
舅妈拎着个保温盒,还有一篮子鸡蛋,“这个是我给你煮的醪糟红糖鸡蛋,补气血的,你现在就需要补气血,这个鸡蛋都是纯正的土鸡蛋,我放在这里。”
“到时候你出院了,你拿回去让秦策给你煮着吃。”
乔星看着她脸上殷勤的笑容,头皮直发麻。
“舅、舅妈,你有什么事吗?”
舅妈怪嗔地瞪了她一眼,来到乔星身边坐下,“你这孩子,你住院了,我这个当舅妈的能不来看吗?”
乔星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总觉得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不知道这次又是要什么东西。
何芬自顾自的给她把保温盒的鸡蛋拿出来,“之前舅妈对你态度确实有点不好,舅妈给你道歉。”
“来来你尝尝。”何芬把碗塞到乔星手里,“多吃点。”
乔星看了眼碗里的红糖鸡蛋,有点犹豫,“舅妈,我吃了这个鸡蛋,你不会收我钱吧?”
“你看你说的,舅妈是那样的人吗?”
乔星多看了她几眼,太像了。
舅妈催促道:“你快吃,不然等会儿凉了,快吃快吃。”
乔星被她的热情吓到了,小心翼翼地拿起勺,喝了口汤。
鸡蛋目前她咽不下去,只能喝点汤。
味道还行。
何芬就坐那看着她喝,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看的乔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乔星有些受不了,她放下碗说:“舅妈,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没事啊,舅妈就是过来看看你,你怎么老觉得舅妈是有事才来找你?”
难道不是吗?
这舅妈,平时除了有事找她的时候,或者是想占便宜的时候,从来不会给她这种笑脸的。
何芬见她还是不信,就拉了把身后的王越,“老王,你说,我们是不是就是来看星星的?”
王越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今天就是特意来看你的,星星你别紧张。”
乔星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虽然舅舅都这样说了,但乔星还是觉得有些蹊跷。
这么多年了,乔星还不了解何芬的性子吗?
怀着狐疑的心情,乔星把保温盒里的红糖水喝完了,剩下的鸡蛋她吃不下。
何芬见状也没说什么,她把保温盒收回去,“不吃放着吧,回头拿给小烨吃。”
“……我吃过的。”
“吃过的也没事,他不就是吃剩饭的吗!”何芬一脸大义凌然,让乔星一度以为这身体里换了人。
这是实话,以前乔星吃不下的剩饭,全都给王烨吃了,当然那是小时候,也是何芬他们不在家的时候。
后来何芬知道了,还因为这件事和外婆抱怨过,让他儿子吃剩饭。
现在她却主动这么说,这让乔星感觉和自己半夜撞鬼没什么区别。
舅妈又拉着乔星说了半天的话,她忽然注意到病房的布局,诧异地说道:“哎哟,这病房也住的这么好,还是小策有出息啊。”
“星星,你可得跟小策好好过日子,他可是个好男人,你得牢牢抓住了,前往别人其他小妖精靠近他。”
乔星古怪地看着舅妈,面对她的滔滔不绝,一句话都插不上。
而何芬说完这话,恰好遇到秦策回来了,王越推了她一下。
何芬本想骂王越一句,结果转头看到秦策进来,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哎哟小策来了。”
“你看我就说嘛,小策多好的男人,星星住院,他天天在这里守着,像他这么好的男人已经不多了。”
乔星又瞄了眼秦策。
秦策对于何芬的夸奖并没什么反应,他径直走到乔星身边,看了眼旁边的保温盒,又看了眼地上的鸡蛋。
何芬又殷勤地跟他说,让他回去煮鸡蛋,这个是补气血的,生完孩子坐月子都是吃这个,恢复的可快了。
王越拉了她一下,“好了,我们别打扰星星休息,先走吧。”
何芬也跟着站起来,走到门口还不忘嘱咐秦策,“记得煮鸡蛋啊,红糖加醪糟!”
乔星现在听到她的声音就脑壳痛。
“她怎么了?”乔星问道,今天这舅妈太反常了,和她认识的舅妈相差太大了。
秦策在她身边坐下,随口说道:“可能是良心发现了。”
乔星才不信。
“她肯定又想要什么东西了。”乔星第一件事就想到了那个房子,她又说道:“她是不是又找你买房子了?”
“我之前听表哥说,她那房子卖不出去,肯定是想高价卖给我们。”
秦策说:“那倒没有,我和她说好了,二十万买她的房子。”
“二十万?”
“嗯。”
乔星有些诧异,“她怎么会同意二十万就卖的?”
“因为之前打官司,她要把房子折现给王琴三十万,现在买她的房子,给二十万就不用出这三十万,你妈也是同意的。”
乔星蹙了蹙眉,听到他的话,神色更加复杂了。
王琴居然会同意。
那可是三十万。
“那这房子……”
秦策看了她一眼,从旁边拿了个橘子给她剥,“房子还是我们的,你想怎么处置都行。”
意思就是,给王琴住也好,卖了也好,这房子和王琴没什么关系。
乔星沉默了。
过了会儿,乔星又问,“她在哪个病房啊?”
“你楼下,516。”
“哦,医生说我这个,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乔星在这里多住一分钟,她就感觉心在滴血。
秦策把橘子递给她,“等会儿问问吧,医生没说具体出院时间。”
乔星点点头,接过橘子,吃了一瓣。
好酸!
“这谁买的?”
秦策看了眼她的脸色,意识到自己可能买错了,“我买的。”
“好吃……”乔星昧着良心说了句。
“酸就别吃了,我在路边买的果篮,可能掺了没熟的。”
乔星有点窘迫,居然被看出来了,她默默地把橘子放了回去。
过了会儿,医生来给她检查,顺带问了出院的事。
医生把她脖子上的绷带取下来换药,将她伤口看了看,“已经开始结痂了,不过还是再住两天比较好,毕竟这个伤口有点危险,如果回去不注意造成二次伤害就麻烦了。”
秦策视线也落在她脖颈上,之前白皙光滑的肌肤上,此刻多了一条暗红色且凹凸不平的疤。
加上缝了针,血液混合着药物凝固之后,看起来十分的渗人,像一只又长又丑的蜈蚣。
秦策忽然问,“会不会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