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副好。”
“祁副好!”
管理局大楼,祁斯明边回应着同事的问好,边往副队办公室走。
这声音不是在手机里响起,而是直接响在耳边——
路小漫?
祁斯明一顿,想着回到办公室再看,便接着走。
系统声音顿了下,开始疯狂响起——
祁斯明:“???”
这是干什么?!
祁斯明掏出手机,翻开不停往外蹦的消息——
【路小漫】:祁哥祁哥!!
【路小漫】:祁哥!快来看权姐姐直播PK!!
他好像是收到了权珩的频道通知,但是当时在处理收容项目的事情,没时间去抢直播间名额,现在也刚完成工作,还没来得及去观影台。
这是怎么了?
祁斯明往下翻——
【路小漫】:祁哥你快来啊!权姐姐要输了!
【路小漫】:我首席说权姐姐需要你的技术支持!
【路小漫】:虽然我首席掉进河里脑袋里水还在,但他是联赛系统颁过奖的指挥哎!还是要信一信!
“守夜人?”祁斯明皱眉,“他怎么也去看权珩直播了?因为路家兄弟吗?”
这些联赛大神们很少关注新人,上一次权珩和禁忌女王交谈就够祁斯明紧张的了——偏偏那小疯子连女王的羊毛都敢薅,祁斯明看得都心梗。
这次连守夜人都去看了!
这可是联赛系统亲颁过【第一序列】的指挥!
“守夜人都这么说,权珩怕是真遇见什么麻烦了。”
祁斯明立刻进入副队办公室,刚要登陆游戏门外就响起了紧急集合声——
“收容特遣队请注意,收容特遣队请注意!”
严肃女声在走廊中回荡:
“古江市区【时尚芭蕾编辑部】疑似出现污染,检测污染等级为【Dark】,请特遣队队员立刻前往!”
“古江市区【时尚芭蕾编辑部】疑似出现污染,检测污染等级为【Dark】……”
随着警报,集合的嘈杂声在门外响起——
祁斯明低骂一声。
现在特遣队队长陆旭年不在,那他就必须担起领队的责任!
祁斯明攥紧手机,拽起衣架上的制服,一把披上身,快步向集合地点跑去!
……
游戏副本-阴缘佩
“刚刚那个红衣女鬼就是裘霓裳吗?”
宋旌云已经恢复正常,缓着呼吸问道。
“不是,是另一个。”
权珩抹去工作证的血迹,细想刚刚在铜镜里的那张充满怨气,七窍流血的嫁衣女郎,“是这个人,五官的特征吻合。”
宋旌云看去,照片上的女性竖着高马尾,一眼望去英姿飒爽、自信又靓丽。
【姓名:步梓呦】
“刚刚那种情况,你还能看清那个新娘的脸吗?”
权珩淡声:“我记忆力很好,看一眼不会忘。”
做他们这一行的,这些技能都是基本功。
宋旌云一噎:“……”
这他妈的是记忆力的问题吗?!
权珩把工作证递给沐镜,轻声吩咐:“扶一下你道长哥哥。”
她说着,自己转身走回床边。
深色的床单已经沾满灰沉,权珩的目光在一块块更深的印记上顿住,伸手抓住床单一角拽起——
黄白色的棉被上全是从床单上渗下来的血块,沾着些已经干涸的白色痕迹,混杂着几缕残存的臭味。
权珩把床单放下,余光看见沐镜拍拍宋旌云肩膀,安慰着他站起。
宋旌云脸色很臭,感觉被小孩看见自己的怂样很丢撵。
权珩探手去开床头柜。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天光的柜子被人拨开,带着腐朽霉味的空气轻轻向外飘散了些,黑暗被一点点冲散,赤裸又残酷地呈现出一场压迫摧残的噩梦。
权珩扫过那些沾血的麻绳工具,目光落在角落里生锈的铁钳上,再旁边的罐子里放着半瓶黄白色的“石子”。
——牙齿。
那是人的牙齿。
牙齿可以说是人类最后一件足够坚硬的武器,是什么样的行为才用把人体最后的武器都拔除。
权珩垂眸,缓缓地扣上了床头柜,阴影一点点侵食过每一处“黑暗”,风从开启的门窗中吹进,被夹在柜子的缝隙中,在关合的瞬间隐约传出哀鸣般的风声。
幽怨痛苦都被笼罩在黑暗幽闭的小小柜子里,仿佛再不能被人看见了。
权珩很轻很轻地眨了下眼,眸底的情绪让人看不清。
“权珩?”
宋旌云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不对,抬头迟疑一瞬:“你发现什么了吗?”
“差不多能推出来,”权珩顿了下,语气平静又不容反驳,“先往后压一压。”
……
“哎呦,欢迎两位专家大驾光临!”
慕家大少站在门口,笑着迎接进门的两个人:
“我以为二位会来得更早些,没想到傍晚才到,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说来这个确实是让人无奈。”
卢蟒笑了笑,面部肌肉却还是存留凶相:“这拉车的车夫脾气可太大了,我说我是来拜会慕家主人的,他硬是把我们甩下了,还说什么……”
卢蟒想了想,这才状似想起地“哦”了声:
“还说慕家人都是猪狗不如的东西,他才不会给慕家的客人拉车,还说不怕您,以后自己会发大财,代替您做那个……”
他压低声音,靠近慕家大少耳边:
“——渡亡者姻缘的买卖。”
慕家大少抬头,扯了扯萎缩的皮肉露出个笑来,嘴角却诡异地咧到耳边,目光里闪烁着寒气:
“这样啊。”
他转过头,眼神示意身后的纸仆人向前:“谁负责这两位专家的行程来着?办事这么靠不住,可真是败坏了我们阴缘镇的名声。”
“那老车夫我也认识,”点着两小点眼珠的纸人张张嘴,滴溜溜地转着眼,红脸蛋上露出诡笑,“我这就给您教育教育去,这名声可是大事。”
“办事利索点。”
慕家大少说完,笑着请两个人进门:“二位专家请进。”
“您太客气了。”
卢蟒配合着进门,猛地拍了下脑袋:“哎呦,我这记性,都忘了问了。”
他转头笑道:“我有个朋友也来这旅游,好像也在您家里借住。
“——她叫权珩,您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