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知道田大有不喜欢她,田甜这个妹妹待她也没几分感情,可都是一家人,他们居然如此心狠,全然不顾她是否会回来?这是铁了心抛下她了?
任天祥似是被田静的怔忪给愉悦到了,低头在她嘴上狠狠亲了一口:“伤心了?这不是还有我吗?”
田静眼里划过一抹厌恶,又挣了两下:“宝贝你不要了?”
提到“宝贝”两个字,任天祥才稍稍冷静下来,他抱着田静进了房间,把她放在炕头上,双手环胸道:“你确定宝贝已经被顾月淮给收起来了?”
田静手捏成拳,冷静道:“我敢肯定,就是她!”
如果说一开始看不明白,那在劳改场这些日子,她也算是真正看清了,顾月淮这个女主角,完全不似书里写的那样愚钝,反而心机深沉!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后院埋了宝贝的暂且不论,但她会提前种菜,还机缘巧合发现她去挖宝贝,就足以说明问题,里的金手指一定落在了顾月淮的手上!
可惜,她当初没看到书里说的金手指是什么就穿了,否则就可以细细筹谋将金手指给偷过来了,如今,就只能小心谨慎,只需要整死顾月淮,还愁拿不到金手指?
不过,现在要紧的不是这个,而是知青下乡。
她在劳改场耽误了这么久,什么都没准备,饥荒年,她手头一点粮都没有怎么过?
该死的顾月淮!
田静眼里恨意翻涌,任天祥摸了摸嘴唇,看着田静,慢慢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肩膀:“你放心,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总会帮你的。”
闻言,田静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帮她?
如果不是为了顾月淮手里的宝贝,任天祥这个自私无耻的男人会帮她?
“好了,早点睡,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任天祥毛手毛脚在田静身上乱探,田静紧咬银牙,狠声道:“顾月淮就住隔壁,你非要让她发现?”
任天祥眉头一皱,脸上闪烁了半晌,这才一脸晦气地道:“哼,假正经。”
说完,任天祥转身走了。
听着他趁着夜色离开,田静紧绷的身躯才平缓下来。
她闭了闭眼,伸手使劲搓了搓刚刚被任天祥摸过的地方,心头的恶心感一阵阵翻涌起来,记忆又仿佛回到了在劳改场的那个寒冷的雨夜。
那天,她起夜时被任天祥用染了七氟烷的手帕捂住嘴,拖到角落里侮辱了。
那时,他甚至在事后想杀了她!
但是她怎么能死?即便是遭遇了这样的事,她也不能死!她穿越过来不是为了走里的老路,她不能和任天祥结婚,否则往后还是逃不过被家暴流产的命运!
她知道任天祥是为了顾家的宝贝,才与他达成合作关系。
不过,唯一的要求是,这件事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她绝不能和任天祥扯上关系!
任天祥一脸冷笑的应了,不过事后每每抓到机会总会占点便宜,当真令她厌恶至极,总有一天,她也要把任天祥给除了!
田静身上笼罩着浓浓的杀机,半晌,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来。
*
第二天一早,顾月淮又去上班了。
她和顾亭淮刚出门,就看到在隔壁院子里收拾的田静。
顾亭淮看了田静一眼,又看了看顾月淮,他昨天晚上到家的时候就听说了田静回来的事,看着的确和顾析淮说的一样,变了不少。
顾月淮淡淡瞥了一眼就不再关注,往公社去了。
田静抬头看着两人离开,半晌,又低头继续干手头的活,准备待会去上工,家里缺粮,虽然知道年底家家户户也分不了多少粮,但有总比没有强。
她现在一无所有,身上仅有的钱也被任天祥给拿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茵来了。
她站在田家的院子外,看着曾经光鲜亮丽,连她都得捧着的田静,如今瘦的皮包骨头,还得任劳任怨打着井水,扫着院子里堆积的尘土。
田静一抬头,在看到陈茵时还愣了一下:“小茵,你怎么过来了?”
她强打起精神,上前打开栅栏门,邀请陈茵进门:“家里还没收拾干净,你先进来在院子里坐会,我给你倒水喝?”
陈茵没动,看着神色殷切的田静,忽然笑了。
田静一怔,唇边的笑意僵住:“小,小茵,你笑什么?”
“笑什么?田静呀田静,你也落到这步田地了?我不过是听说你从劳改场回来了,特意过来瞧瞧你这个以前的朋友,喝水就不必了,我怕呛死。”
陈茵这话难掩刻薄,落在田静耳中,她脸色瞬间一沉。
她道:“小茵,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们不是朋友吗?”
陈茵摇了摇头,笑道:“以前我哥护着你,现在,可没人愿意养你了吧?”
说起陈月升,田静眸子微闪,或许,她还能挽回一下,再度利用利用这个生产小队的队长,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了再说?
陈茵一看她不说话,就知道她心里头想的不是什么好事。
她摆摆手,冷笑道:“我哥已经结婚了,你就别做梦了。”
嘴上说着结婚的喜事,但陈茵眼中却看不出半点欢喜,且不说她压根不喜欢李超英这个寡妇当嫂子,就说她过门后把家里搅的鸡飞狗跳,她都觉得烦不胜烦。
李超英才刚嫁进来,就开始颐指气使,仗着肚子里有孩子,成天吆五喝六,指挥这个,安排那个,好像自己已经做得来陈家的主了似的。
而她哥,也十分消沉,家里再也没有了曾经劳动模范家庭的气氛。
这一切,都怪田静!
如果不是田静蓄意勾引,她哥早就和顾月淮结婚了,那现在她就有了个在《群众日报》上班的漂亮嫂子,家里不缺粮不缺肉,那该是多风光啊?
这么想着,陈茵看田静的眼神就愈发恼恨。
田静有些震惊地道:“结婚了?怎么可能?他和谁结婚了?”
她没想到自己只走了一个多月,大劳子生产大队就出了这么多事,她爸和她妹妹搬家离开,陈月升结婚,每一桩事于她而言都不亚于平地惊雷。
陈茵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你刚刚看见顾月淮了吗?你知道她去哪儿吗?”
她今天过来就是个田静找不痛快的,要说最能让她难受的,恐怕不是她哥的事,而是顾月淮的事吧?顾月淮过的越好,田静是不是就越痛苦?
田静果然呼吸一滞,她有预感,陈茵接下来要说的话不是她想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