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怎么不早点说?

    听到“林锦书”三个字,顾至凤的心绪瞬间又乱了。

    顾银凤只当看不出来,反而神秘兮兮地凑近顾至凤,问道:“至凤,你知道林锦书又结婚了不?你猜她嫁给谁了!”

    她一副迫切想要分享八卦的模样,让一旁的顾天凤拧起了眉头:“银凤!”

    哪个男人想知道自己老婆另嫁后的日子?这个顾银凤,尽挑不能说的瞎咧咧。

    顾银凤翻了个白眼:“这有啥的,她都走十多年了,现在说起来也就是当个认识的人,我就不信至凤不好奇!是吧至凤,二姐和你说,林锦书她居然嫁了黄莺公社书记!”

    她声音陡然拔高:“秦万江!至凤,你知道书记秦万江吧?”

    顾至凤嘴唇紧紧抿着,没回答,只皱眉看向顾银凤:“二姐,你早就知道?”

    顾银凤忙摆手道:“哎呀,咋能呢?我要是早知道能不告诉你?”话落,她反应过来了,疑惑道:“你知道?你啥时候听说林锦书的事儿了?”

    顾天凤也看向顾至凤,家里谁不知道当初他有多喜欢林锦书?

    “你们是听大姐说的?”顾至凤问道。

    顾银凤点了点头,语气十分唏嘘:“大姐也是前些日子办活动的时候在黄莺公社见了林锦书一面,你说说,谁能想到呢,林锦书跑了之后居然还能嫁给当官的!”

    这时,顾亭淮拿着处理干净的母鸡回来了,他道:“囡囡,这鸡可真够肥的,不便宜吧?”

    霎时,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顾亭淮手里的母鸡上。

    顾银凤更是喜的牙不见眼,催促道:“囡囡呀,鸡做的有味儿点,好下饭。”

    顾月淮没理会,忽听顾亭淮压低声音道:“囡囡,陈月升来了,在院子外头。”

    “陈月升?”顾月淮眼尾微扬。

    她思虑片刻,半眯着眼道:“哥,你把鸡给剁了,待会我要是没回来,你就用切好的辣椒炒,我出去看看。”

    陈月升是关乎复仇的一步棋,不能草率。

    顾亭淮颔首:“你去吧,有啥事就大声喊,知道吗?”

    顾月淮失笑,应了一声。

    她一离开,顾银凤就热络地道:“至凤呀,你家囡囡最近变化咋这么大?越来越漂亮了,你对她往后有啥想法不?二姐在城里给你找个女婿?”

    闻言,在一旁忙活的顾亭淮嘴巴紧绷,一脸的不高兴。

    顾至凤也眉头紧皱,语气低沉道:“二姐别想了,囡囡还小,我可不想这么早把她给嫁出去。”

    顾银凤听着这毫不犹豫的话,不由撇了撇嘴,心头暗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不过,她也就是顺口一问,毕竟你一个村里的姑娘,真以为找个城里的商品粮户口是好找的?多少村里健全漂亮的姑娘家找城里的瘸子瞎子,就为了商品粮!

    真以为她想费这个劲?嘁,顾月淮瘦下来是好看了,但人品不行,有啥好的?

    想归想,这话却是不能说的。

    而且顾银凤的目的还不在此,她讪笑道:“不找就不找,生啥气呀?知道你宝贝囡囡,姐不说了。但是有个事儿二姐得问问你,你可不能瞒着我!”

    顾至凤一愣:“啥事啊?”

    顾银凤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这钱是咋挣的?你要是有啥挣钱的法子,可千万别忘了二姐!你也知道二姐家人多,困难,至凤呀,你可得帮帮二姐!”

    顾亭淮剁着鸡肉,听了这话,不禁悄然翻了个白眼。

    他就知道,二姑的性子是不会变的。

    屋里自有一番热闹,而另一边,顾月淮出了门,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外围,低垂着脑袋,浑身上下满是阴郁气息的陈月升。

    顾月淮微眯着眼,陈月升表情不大对劲,田静出什么事了?

    这么想着,她就朝着旁边的田家看了一眼,屋里黑洞洞的,像是没人在家。

    顾月淮走近,隔着篱笆栅栏问道:“陈队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听到动静,陈月升忽的抬起头来,他一看到顾月淮,眼中便闪过了一丝狼狈。

    顾月淮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陈月升眼底猩红,像是被什么事情给折磨的有些疯魔了似的,整个人颓丧不已,和以往的意气风发判若两人。

    倏然,陈月升开口了,他沙哑着嗓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月淮:“你早就知道田静去青安县是为了你哥?”

    顾月淮了然了,原来是识破了田静的海后谎言,跑她这里来求证了。

    她上回只稍微表现出一些不同,给陈月升种下一个怀疑的种子,想等着时机更成熟时,如他拿着彩礼给田静下聘的时候,再给他临头一击。

    没想到陈月升这样命好,居然提前知道了,啧。

    顾月淮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平静问道:“你在黑市碰见他们了?”

    闻言,陈月升怔愣住了:“你怎么会知道?”

    “顾睿淮被我爸赶出家门了,田静在卫生所不眠不休照顾了几天,算是彻底俘虏了顾睿淮的心,在他心里,田静远胜于我们这些亲人。”

    “田静经常混迹在黑市,会带坏我二哥也是正常的。”

    顾月淮脸部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番话,让陈月升脸色愈发阴沉。

    他声音有些愤怒:“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让我被她……”

    顾月淮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为什么要早点告诉你?陈月升,田静不是好东西,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人?别搞的好像我们很熟一样,我这恶臭名声可全是拜你所赐。”

    陈月升一顿,抬眸看着顾月淮夜色中满是冷嘲的漂亮脸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她早点瘦下来,不做那种痴肥迷恋的蠢态,他也不会对她那么绝情。

    顾月淮深知陈月升三观跟着五官跑的心思,也不在意,只冷笑着问道:“我听说你时常给田静送钱送粮,甚至还准备了一百块的彩礼给她?”

    陈月升心头沉了沉,嘴唇翕动道:“我……”

    “算了,我也不想听。不过,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求证?”顾月淮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月升,他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大公无私的好人。

    田静这么哄骗他,背地里又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陈月升会咽下这口气才怪。

    上辈子田静虽然擅于利用男人,可既没有给顾睿淮机会,也没有和任天祥牵扯,就连陈月升这个“初恋”,都在宋今安到来前处理干净了。

    今时不同往日,田静这辈子被她步步紧逼,先是被任天祥坏了名声,随后又因为偷懒在大队被罚粮丢了脸面,又没能撬动屋后的宝贝得到工作,一步差,步步差。

    她急于求成,倒是早早露了行迹,让陈月升给抓到了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