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恰恰是这话却提醒了顶皇。
他的所有自信都来源于他知道，他觉得他知道这世上所有的事情。
他全盘在握已经很久了。
可这世上的事情他真的知道吗？
他能走到今日这一步也是靠以前一点点的消息积累来的。
就好像人一直仰头看着那颗枝繁叶茂的树，记住它的每一根枝条又怎么样？
说不定脚下什么时候窜出了一颗杂草都说不定。
“怎么就不能是别人呢。”
顶皇喃喃。
他缓缓闭上眼睛，那些冰层在顷刻间就仿佛是跃到了烈火，滋滋叫着化成了一滩水。
只是被冰冻过的资源和虫族已经都死透了。
资源地变成了废地。
可顶皇却还是将这些冰层都融化了。
他试图在这个过程中抓到对方的气息。
池子里，和母树不欢而散的殷念睁开了眼睛，这一次母树没有打她，她自然就没陷入昏迷的状态，她心情不算差，干脆和对面的蜗蜗摆起了水凝的棋局。
蜗蜗落子快又准。
殷念一昧的防御，看似已经落入下风。
可殷念却有些心神不定，手执一颗棋子若有所思，“现在顶皇应该在费力捕捉我的气息了吧？”
蜗蜗闻言也抬头，将自己从棋局中拔出来。
旁边站着一群观战的崽子。
小十看不懂，但眉头紧皱。
辣辣看得懂，但这两人的每一步都在她的意料之外，反正她来下肯定不会是这样。
百变勉强能跟上，有些担心殷念会输。
至于蛇妮儿，它正泡在池水里和殷菇子打架，它对棋局并不关心。
“主人怎么会留下气息呢？”蜗蜗冷笑一声，“和母树对打了这么就，咱们别的不说，但掩藏气息这一招可是修炼的比以前好多了。”
要是不掩藏气息，他们连母树的边角都摸不到。
“不，我还是给他留了一份礼物的。”
殷念笑了笑。
手上的棋子落在了一处位置。
蜗蜗眼神一变，这位置，他之前一直都没注意。
本来他那看起来十分顺利的棋局，瞬间就有了一丝裂缝。
冰层之上，一丝裂缝逐渐扩张开来。
顶皇脸上带出了一些笑容。
气息不可能不在。
他就知道。
他飞快的将自己感觉到的那股气息从底下捞了上来。
可还没等他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就见那根本不是什么留下的‘气息’。
而是一团灰色的气团，这气团嘭的一声炸开，仿佛那幕后之人早就笃定他会做这种地毯式的搜索一样。
在空中凝出了一张脸。
苍老枯哑的声音在空中带着‘嘎嘎嘎’的怪笑，带着十成十的嘲讽意味，对顶皇道：“你这不人不虫，永远无处安身的东西，竟也敢自成为皇？”
“真真笑掉人的大牙！”
“吾乃灭天大帝，不管是你，还是母树，还是那不男不女的怪物白寻，等着吧，我统统都会解决。”
“往后一日灭你十处资源地，我说到做到！”
这声音刺耳，传遍领地上的每一处地方。
殷念自然也听见了。
她落下最后一子，“我赢了。”
而与此同时。
刚回家的芽芽甚至都没停留多久，她又带着重新变得慢起来的盒子，在母树领地外，悄悄的看着母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