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教授没有慌乱,依旧凑近岩壁望着那些坑洞,我将龙鳞匕首紧紧握在手里,再次凑近了岩壁望去。
坑底的那些脸眼睛都紧紧闭着,也没有任何表情。
我跟张教授对望了一眼,张教授伸出一根手指,想要去戳那些脸。
没来由的心底一紧,我忙拉住张教授的手道:“我来!说完我举起了手上的百辟龙鳞。
张教授望了望我手上的龙鳞匕首,缩回手朝我点点头。
我试探着将龙鳞匕首靠近一个比较大的圆坑,慢慢接近坑底那张诡异的人脸。
就在快要挨上那张人脸的时候,人脸上的眼睛突然猛的睁开了,瞪得老大,直勾勾的跟我的眼睛对视着。
突如其来的恐怖一幕惊得我差点丢下手里的百辟龙鳞。
那张人脸突然朝我露出了极其诡异的笑容。
随着人脸的笑容,我只觉得脚下一紧,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脚踝。
“啊,这些花全活了!”钱志奇惊恐的喊着,跳起脚再狠狠的踩下去。
我低下头,发现缠住我的是那些彼岸花的花冠,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花就像是突然活过来了一样,花冠和花蕊猛然暴长,像是柔韧的绳子一样将我的脚踝紧紧缠住,并向我的身上疯狂的蔓延缠绕。
只一瞬间,我的小腿上就已经密密麻麻缠满了彼岸花。
再看其他人,谁也没有好多少,徐文颖甚至已经被彼岸花缠饶到了腰部,整个下半身猩红一片,已经站在那里完全动弹不得。她用手去扯那些花瓣,那些花瓣和花蕊就越长越长,朝她的手臂上缠绕。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她已经被那些彼岸花缠绕得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外面了,甚至有花蕊试图朝她的眼睛里吸附。
“救救我!”徐文颖惊恐的喊出声。
张教授将手里的火把往我手里一塞,转身就要朝徐文颖跑过去,但他的脚上也缠满了彼岸花的花冠和花蕊,他奋力一挣,一部分花瓣和花蕊断裂开来,但瞬间,就有更多的花瓣和花蕊缠了上去,张教授一个重心不稳,扑倒在地。
更多的彼岸花花瓣越长越长,潮水一样朝扑倒在地上的张教授缠去,瞬间就将他淹没在一片猩红之中。
“爸!唔!”徐文颖凄厉的喊着,但刚发出声音,彼岸花就将她整个缠绕了起来,而且越缠越多,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诡异的殷红的蛹,“呜呜”挣扎的声音从蛹里微弱的传出来。
那些彼岸花好像有些怕我,除了腿上缠绕了不少,我的上半身基本没有一根花瓣和花蕊。
我举着微弱的火把,重新望向岩壁上的人脸,发现那张人脸诡异的笑着,嘴角高高的扬起,而其他坑底的人脸,也都睁开了眼睛,正在直勾勾的望着我,嘴角也正慢慢咧开诡异的笑容。
直觉告诉我,这些彼岸花的突然变化跟这些人脸有关。
我举起龙鳞匕首,朝那张几乎大笑着的人脸狠狠刺去。
“啊——”凄厉的尖叫声从岩壁上传来,就连我们脚下的这块地,仿佛也跟着微微晃动起来。
人脸喷出鲜红腥臭的红色液体,我迅速测过身子,险险避开那些红色液体喷到我的身上。
我的脚下一松,我忽然发现我的双脚又能动了,低下头看去,只见缠绕在我脚上的那些彼岸花枯萎成焦黑的颜色。
“哎呦,憋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这条老命要交代在这个鬼地方了!”地上的张教授也发出声音,缠绕在他身上的彼岸花基本都已经枯萎,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爸!你没事吧!”徐文颖身上裹成蛹状的彼岸花也都枯萎收缩,她伸手扯开缠绕在身上枯萎成焦黑的花瓣,朝张教授跑去。
我心中大喜,没想到在无意中我竟破解了除掉这些诡异的彼岸花的方法。
眼下虽然我们脚下的这片彼岸花已经枯萎了一大片,但不远处的彼岸花却以诡异而疯狂的速度暴长,如同红色的海浪,朝我们涌来。
我提了提气,手起刀落,将匕首飞快的扎向岩壁上那些大大小小诡异的人脸。
随着“噗嗤、噗嗤”的声音不停的响起又落下,整个岩洞里诡异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鬼哭狼嚎般的响成一片,冰冷刺耳,几乎能穿破耳膜。
付杰和钱志奇、曾义尘也都从背包里摸出匕首,朝墙上的人脸刺去。
他们手里的匕首自然比不得百辟龙鳞,那些诡异的人脸竟生生将他们的匕首咬住,如同吃豆子一般,瞬间将匕首嚼成一地碎铁屑。
“付杰,用你的枪!那些子弹是处理过的,对付这些鬼脸正好!”我说。
付杰举起枪,对着那些坑洞里的人脸一枪一个。
那些红得诡异的彼岸花成片枯萎,露出黑红色的泥土。
我们顺着枯萎的彼岸花朝前跑,我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场发生了改变,那些路也不太一样了。
还好火把没有熄灭,酒精的火烤干了被原本已经湿透的棉芯,火光越来越亮。
岩壁上的坑洞渐渐稀疏,我们大约跑了将近半个小时,都没有再回到原地。
“丫头,我们这次大概能走出这个地方了!”张教授望了我一眼,有些兴奋的说。
“嗯!”我朝他点点头道:“没想到您还懂那么多连我这个从小通灵的人都不懂的东西,如果不是您想出办法看清岩壁的情况,这次我们可能没这么幸运找到解决的办法。”
谁能想到手电筒照不透的岩壁,火把的光却能照亮呢。
他紧紧拉着徐文颖的手道:“遇到多了慢慢就懂了一些,石壁上的那些人脸极阴,所以能吸收掉没有温度的光源,但是火光就不一样了,再阴寒的地方,只要有足够的的条件能将点燃火,都会化解阴气和邪气。”
这个我倒是知道一些,我们家乡一直以来就有搬家和新嫁娘进门前跨火盆的习俗,其实也有驱邪的意思,只是临危时刻我却没有张教授想得透彻。
顿了顿后,张教授脸上的表情有些伤感,又接着道;“其实自从离开学校加入考古队那天起,我就总在幻想着有一天会死在某一处古老的墓葬里,只是没想到我这条命这么硬,遇到过那么多事,阎王爷却懒得收我,这次如果折在这个地方,我这把老骨头死倒不足惜,只是对不起我女儿和这几个学生,更对不起老萧,他让把你交给我,我却没有照顾好你,反而还处处要你来想办法救我!”
“爸!我们谁都不许死,你既然认了我这个女儿,你就要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你要是敢死在这个地方,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徐文颖望着张教授说。
“好,我们谁都不能死,到时候一起出去,给你妈治病。”张教授对徐文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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