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微微的吹,吹过了那边暗暗的脸颊,他在转过头,然后慢慢地看着那个男人的身影,眼神当中带着一种冰冷。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敢保证这个男人早已经死了上千回了,这是此时此刻他却是无能为力,如今他已经被困在了这条船上,想要从船上下去都是一种煎熬。
贺兰宝的目光凶狠在这里盯着这个男人,而那边那个男人走的确实悠闲,一步三晃来到了栏杆旁边,站在这一片浩瀚的河面上,看着两边慢慢向后退去的风景,高山峻岭倒也是风景优美,只是站在这里的时候,身边守着的人却开口了,眉眼当中带着一种不解,“殿下,这笔银子,我们要把他拉到哪里去啊?”
总该要有一个方向,若是没有方向,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知该怎么做了,此时这个人在这里询问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种迷茫,只是他的迷茫那边他们家王爷显然没这心情在这里给他解开,只是随手转过头来丢下了这么一句话,“让你往什么地方走你就往什么地方走,不该问的永远都不要问,你只需要负责在这里,把这船看好就可以了。”
跟在他身边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个人此时在这里建院了,不只是建院了,有的时候还代表着一种危险的信号,所以站在那里的男人在说完转过头的时候,眼底的光芒是有些阴沉。
只是在这样的阴沉中,不妨碍此时这个男人的好心情,现在只要一想到他不能让身后的这个小丫头如意,他就感觉浑身是无比的通透无比的舒爽,在他看来这个小丫头,身上有一股聪明劲儿,而且干起什么事情来都像模像样,如此有模有智的一个小丫头是难得的一个奇女子,把它放回去了,有的时候真是让人可惜,所以干脆就把它留在自己的身边,此时这个男人想到的就是一种可惜,对于他心中其他的想法,现在的他还没有察觉到。
他虽然没有察觉到这个小丫头在他心中是怎样的存在,但他却是知道如今这一次的事情可谓是真真正正的给他办的妥当了,但接下来的事情恐怕也是非常的棘手。
夜色就在这样的安宁当中度过,船只被安排了出去,让自己信任的人给带走了,压忙的地方早已经规划好了,而此时这个男人已经坐在了马车上,从眼前的小路往不远处的胡杨城走去,而在马车的对面,那个小丫头从上了马车一直到如今便沉默不语,拿着一团扇子放在自己的脸上,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一看就是赌气的模样。
对于这个小丫头的赌气,男人也并不着急,只是此时在那里坐着,脸上带着一种笑容,只是这样的沉默却没有一直维持下去。
夜色悠悠,在走进胡杨城的时候,在胡杨城北边的一条街道上,这里是格外的安静,因为靠近贫民区,到了这个时候这些百姓们都已经睡着了,本以为从这个地方抄近路回到自己的府邸,应该算能够快一些,毕竟这样的舟车劳顿谁也受不了,只是刚刚拐上这条街道,再走了还不到4个巷子的时候,周围的空气忽然之间就变了。
那样的冷凝,那样的让人窒息,让此时躺在马车里面,在这里闭目养神,装睡着的贺兰宝都意识到了。
他的眼睛忽然之间睁开那一瞬间,他抬起了眼睛看向了马车顶,马车顶是黑漆漆的一片,而现在他躺在这里,却是忽然之间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冷,这种冷和那天晚上的那种冷根本就不一样,如果说那天晚上来了两个武功高强的人,那种冷是发自于心中的冷,那此时此刻就像是冻着四肢白汗的那种冷,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冻僵了,下一刻就会变成粉末,周围来了高手了。
而躺在这里,贺兰宝忽然之间觉得事情越来越棘手,越来越不好办了,于是他便躺在这里静静的等着,总归天塌了,还有高个的人在这里等着,他身边不是还有这个始作俑者吗?只要这个香饽饽不成功的被解决,那周围的人是绝对的不会把心思放在别人的身上的,当然此时贺兰宝的心中可是生出了一个恶毒的小恶魔,这个恶魔在这里鼓吹着,一定要让那几个人把眼前的这个混蛋给解决了,只有把这个混蛋给解决了,那他可以就真正的自由了。
“不要想太多,不过就是咱们两个见不得人的东西还不能把我怎么样,你也不要想着我,出了事情你就可以自由了,我若出了事情他们会二话不说把你给解决掉的。”对面的男人还是随着眼睛在看着手中的书,可不知为何下一刻悠悠的开口在这里说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一句话,让那边的贺兰宝眉头是抽动了一下。
猛地转过头,瞪着眼睛看着在这摇摇晃晃的光芒中,那一张看起来是非常英俊的脸,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什么蛇蝎美人的说法,如若没有为什么,这个长得人模人样的人竟然心思会如此的恶毒,就算是此时自己受了伤,就算是自己曾经帮过他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他依旧能够在这里懒洋洋的不慌不忙,就是不肯放自己离开,反而是在这里说着这些让人气愤的话。
所以这个男人是讨厌不已,下一刻他冷冷一哼,看着外面那样的黑尘,眉眼当中一下子诞生了一种怨念,“王燕还是在这里积点德吧,现在都什么情况了,我也难道不害怕,万一真的有一个什么意外,到时候得不偿失吗?谁也不知道这意外发生的时候,你的人到底是先顾你,还是先顾我说不定会比现在要好上一些呢?”
偏偏这样咬牙切齿的声音,让对面的男人是乐不可支,他脸上带着一种明媚的笑容,甚至还好心情的弯了弯腰,向这边躺在那里的贺兰宝靠近了几分,那张俊脸直接的就搭在了这个小方桌上,烛火悠悠,他的声音也悠悠眼底带着异样的神色,“别忘了,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好你就好,我不好你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这里想着该如何离开,而是在这里想着应该怎样呢,能帮上我的忙。”
男人说完之后调了调,没看见他脸上这样可恶的模样,那边躺着的贺兰宝气从心中来,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难看,他就这么直直的看着这双嚣张的眼睛,忽然之间抬起了那只完好无损的脚,然后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晃了晃,语气当中带着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怎么能帮上你的忙,我觉得我这条腿断了,今天晚上都不一定能够帮上你的忙,这可非同烈日,所以我也还是在这里自求多福吧,你要是死了我能跑就跑,不能跑我也认命了,总归就如此的。”
她说完之后转头就朝里面看去,不再去看这张讨厌而又可恶的脸,此时此刻小丫头脸上已经是满脸的一种愤怒,甚至更加恶毒的在那里想着,就应该让这个男人尝尝苦头。
他在这里气得不行,心中是一座又一座的火山爆发,对面的男人在看着他的背影的时候,忽然之间露出了一丝笑容,笑容不太深,很轻,一瞬间就消失。
和这个丫头刚才在这里叫了一会儿劲儿,这一会儿心情就莫名的轻松,脑袋也跟着忽然清明起来,不得不说在这里拌拌嘴也是一件好事,想到这个丫头的模样,他心里就跟着有了几分愉悦。
男人眼中刚才带着的那种沉重消散了不少,下一刻他抬起眼睛看着外面悠悠的黑色,心中确实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梳理。
紧接着他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盘着腿坐在那里抬着手,悠悠的拿着桌子上的那本书,眼睛就这么慢慢的垂下,声音却是微微的扬起,“来者不善,所以这一次要千万小心。”
马车外面赶车的一玄听见王爷的话之后,声音里带着一种飞扬马边在那里挥动着啪啪乱响,他的声音在马鞭当中就响了起来,“王爷放心,不管是魑魅魍魉,还是妖魔鬼怪,只要来了,他们就别想离开!”
一玄在那里冷冷地说着,在这一片黑暗中他的眼睛也是格外的亮,那一霎那他猛地转过头眼底,带着犀利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一侧。在那一侧的民宅房顶上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如同真正的鬼魅一样悄无声息地向这边飞来,月光朦胧打在那个人的头上,那人身上带着一种浅浅的光泽,但看起来着实可恶,坐在那里一玄甚至连动都没动,直接的扭动了一下平时他抓在手中的那根马鞭,那个普通的马鞭发出了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紧接着马鞭里面就出来了好几只光亮的东西。
这光亮的东西落在手中,立刻的就这么飞了出去,那一只光亮划破了这幽静的暗夜,带着的是一种风力,直奔那个鬼魅的身影而去。
动作突兀,东西图那个黑色的身影,似乎是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有所防备,匆匆的闪了一个身,那光亮便闪了回去,只是他身上黑色的斗篷却终究是慢了一步,只听见吃的一声响,长长的一条痕迹出现,披风竟然齐刷刷的被划掉了一截。
披风悠悠落地,在他身后的那一截儿就显得有些突兀,有些可笑了,迎风而来,这个黑衣人瞬间的就恼怒,身上剩下的披风也都被他给扯了下去,再次抬起脚朝着这边而来,而他现在已经将那一双冰冷的目光放在了赶车人身上。
偏偏在那里赶车的一玄却不以为意,手中的东西悄悄的放回了自己的腰间,然后我马边又慢条斯理地安回去,等到那边的人疾驰而来的时候,就见特慢悠悠地捋了一下马鞭,本来只有一拖长的马鞭,却是在他的这样的捋的过程当中越来越长越来越长,等到那个人终于到了近前,一玄手里的马鞭直接的就挥舞了出去,但是一种嗡嗡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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