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没有强求,只是之后会频繁的来到贺兰御的府上,探望贺兰宝。虽然借口每每都是来探望三年未归的贺兰御,贺兰御也并没有拆穿。
一个雪夜,贺兰御已经歇下了。睡眠很浅的他,借着武功底子,但凡有一点异样的风吹草动都听得见,这时就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
他下意识的坐了起来,向着门口看去,果真在几秒钟之后,一阵敲门声响起。
“叩——叩叩——”
贺兰御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来到了门边,将门轻轻拉开。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被冻的嘴唇发紫,抱着一个大棉布枕头的贺兰宝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屋外大雪纷飞,虽然暖阁里面很是暖和,但这风雪吹进来的时候,还是不由得的让贺兰御都打了个寒颤。
贺兰宝则是就这样抬头向着贺兰御看了过去,张了张嘴,嘴唇颤抖,却是什么也没说,看上去十分可怜。
贺兰御不由得地叹了口气,随后就直接将小女孩提起,抓着她后颈的布料,把她拎进了屋子里,将门一关,把寒冷都杜绝在外。
贺兰御蹲下身子与小女孩平视。“你想做什么?”
贺兰宝却很是委屈的红了眼睛。
“我的那间房好冷,好大,也好黑。我很害怕。但是前两天我都忍下来了,因为我知道这里不是我的家,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去哪儿,我怕你赶我走……”
说着说着,贺兰宝终于憋不住了,一直在眼眶中滴溜着转的泪珠,终于从险些被冻伤了的小脸上滑落了下来,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弧线,最终滴落在了脚下的地毯上。
贺兰御叹了口气,还是将小女孩儿给抱了起来,脱掉了她脚上的鞋子,把她放到了自己床榻的里端。
贺兰宝就这样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像是没反应过来。
贺兰御也因此而觉得有些好笑。“怎么,不哭了?”
被他这么一说,贺兰宝有些不好意思的用袖子想要擦擦自己的脸。
还好贺兰御手长,直接倾身将她抬上去的那只手给拦了下来。随后冲一旁的软榻上拿了一张干净的手帕递给贺兰宝,轻蹙着眉,却并没有看出来他的不悦。
“以后不许再这么邋遢了,你从今往后就是我逍遥王府的小姐,明白了吗?”
贺兰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冬天就过去了。
自从那个夜晚之后,贺兰宝似乎就顺理成章的入住了贺兰御的房间。
不过即便是开春了,贺兰御也没把他赶走,而是就默认了她在自己的房间里住着。
想着也只不过是个孩子罢了,把她一个人扔到偏殿去,一向能够狠得下心来的贺兰御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了。
忆起刚把贺兰宝捡回来的那天,贺兰御很清楚地记得。虽然贺兰宝身形瘦削清秀,但却能够看得出来之前被照顾的很好,也不知道是如何被丢在自己回府的路上的。
因为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贺兰御给她起了个名字。
因为看她的体型推测出来,大概也就是这么大,左右有些出入也管不得了。反正贺兰宝对这件事情的安排倒也满意。
回来之后的贺兰御也再次加入了朝堂,帮助皇弟分忧解难。皇帝特地给他举办了接风洗尘宴,贺兰御却拒绝了皇上的好意。
皇上明白自己的这个弟弟是个害怕麻烦的人,所以这次也就不了了之了,只是听自己的母后说起,才知道了贺兰宝的存在,还调侃了贺兰御一句金屋藏娇。
贺兰御却是摇头轻笑。“娇贵倒是挺娇贵的,就是这金屋藏娇,藏的这位可有点太小了。”
皇帝贺兰倾笑而不语。
贺兰宝也笑了。
站在窗边吹着早晨的微风,那边那位会务所的管事大人,眉眼当中带上了一种效益,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声音在那一刻响起,“跟预料的时间差不多,既是如此那一切就安排妥当了,还有我的马车也要给我准备好,今日的事情千万不可耽误。”
身后那个坚守如猴的人点头答应着,匆匆地跟着眉眼中还是那种笑容和讨好。
只是走到门口前面走着的那个肥胖的人,却忽然之间想起了一件事情,转过头看向身后这个瘦瘦的人,眼底带着丝丝的凌厉,“确定那边的人现在暂时安全是吗?”
这位管事大人一问那边瘦瘦的人立刻扬起了笑容,笑容中带着一种保证,拍着胸脯在那里说道,“大人尽管放心,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而且我们的人也一直都在跟着,据说那位得到了一位美人,每人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正在逍遥名医龚大夫家中诊治呢,宫大夫那里可是四季如春,山水如画,在那个地方待着又有美人作伴,早就乐不思蜀了。”
听到这句话那边,那个管事大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着头哼着这逍遥有名的小曲子,妮妮喃喃地就走了,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而外面天色才刚刚又亮了一点,太阳还没有出来,那光亮的面积是越来越大,此时河面上那宽宽的一片地方,从各个水路过来的商船是更多了,一个个的号子声也开始在这一刻响了起来,这片清尘终究是被打破了。
号子声清脆远远的便传了出去,在河面上荡漾,一直顺着各个水流就这么蔓延,有一条船正快速地朝这边行驶顺水而下,这速度当然快上许多,只是在这样的行驶中,船板上有人却是眉头紧皱不安的,总是看着后面,又或者将视线落在了船的周围,看着两边那两条官路之上。
“把事不要担心,已经确认过了,那位大人现在正在陪着美女,说是已经受了伤,到了逍遥宫大夫那里去了,绝对不会有事的。”鬼祟在这里开始蠢蠢欲动,所以对于有些人的行踪是无比的要打听好,此时多方启动,都在关注着那其中的一个人,而那个人现在就像是没事人一样,据说心得了一位美人正在那里陪着,可越是如此,站在船头的这位船把事就越不放心,他是这一次确定过来送银两的人,别看这条船普通船上的东西一个个的都不起眼,但是在这船舱的最底下却是这一次河府没收过来的,一百多万两银子,这里一字一箱一箱的装在这里稍微有一点差错,那绝对就是一件大事情。
可这大事情却是无可避免,今天这些银子必须要出事,必须要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就在这个地方,所以越到关键时,他们心中越是在这里紧张不已,听到身后这个小伙计的话,船把式转过头来,那双饱经风仓的眼睛里带着一种本能的锐利,“那条船现在有没有动静?那些鱼还在跟着吗?”
听到管事的这么问,身后的小伙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笑着眉眼中带着一种不屑,然后点着头在那里认真的说道,“管事请放心,那船现在正在走着呢,如果没有任何的意外,今天下午会到清水湾那个地方,那些傻呵呵的鱼现在还在跟着,丝毫没有察觉的异样,真的以为之前咱们放出去的风声就是真的,据说在清水湾那里已经有不少的人在那里出现,而且蠢蠢欲动,那片芦苇丛现在可是热闹的景呢,所以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欲盖弥彰也好,还是抛砖引玉也罢,总之这件事情做的那简直是奇妙无穷要说还是最后那位高人厉害,在这里提点了一下他们这些人就知道该如何去做了,把两条一模一样的船,装的东西都在这里平均分配,有一条船上面拉着的是同样重量的石头,就在船舱的底部,也是用着同样的箱子在那里锁着,另一条船装着的是银子在这里兜兜转转,你前我后在不远处的河道口就怎么兵分两路一前一后的,确实正正好,好的把身后的那些人给引到了另外一边,再加上之前就已经做出了一些风声举动,特意命人传了一个假消息,说是要在清水湾动手,相信那位,就算是知道了,也对清水湾那个地方深信不疑。
毕竟过了清水湾带到前面的宽河道,就是水匪出没的地方,如果说一些人习惯了在前面动手,那么这稍微往后的一个地方则是不被怀疑的地方,再加上一旦说要打银子的主意,那很多人就会想到水匪,毕竟逍遥这个地方水路特别的发达,不管运输什么东西,很多人都愿意从水路去走走,水路就会遇到水水,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位也不会在这里多想。
所以这烟雾弹就成功的给甩了出去,而这两天那个地方是越来越紧张不大的清水湾,一个大大的拐弯处,两边的芦苇丛中就说这两天经常出现一些神出鬼没的人,虽然那些人身影很快,但终究脱离不了他们居高临下的发现,这消息过来的时候就连小伙计都感觉到得意忘形。
小火鸡在这里得意着,船头上站着的那位船管事也终于露出了一点放松的神色,他常常地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此时在船舱的顶部那个安静的房间中,似乎还在那里呼呼大睡的那个押送官员,眉眼当中带着一种极致的不屑,“这位大人这两天被水给晃得够呛,到现在还没有从阴沉的过程当中醒过来,你呢,这两天就好好的照顾他,他不是说想上陆地上踩一踩吗?既然这样,那你一会儿等他醒的时候就告诉他,我们稍后会在朱罗镇的港口停靠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可以让他上陆地上透一口气,想吃点什么就赶紧吃点什么吧!”
最后的一句话似乎是意有所指,在这里直接的点明了什么,身后小火鸡的眼睛一亮,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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