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法国王讲述着过往,灭佛是必须的,是必要的!
陈江流在一旁听着,脸上露出了无奈。
不灭佛,这个国度的亿万子民都要死,佛灭了,子民站起来了,富裕起来了。
可灭佛,能一概而论吗?
十万僧人,他们中也有好和尚好人啊…难道都该死吗?
灭法国王的做法是极端的,但陈江流也能理解,想要摆脱宗教立国的影响,手段确实需强硬一些。
是非对错,陈江流暂时无法评断。
佛门无救了,势必要推翻其在人族的根基,陈江流很久前便明白了这一点。
至于该如何推翻?平稳的?血腥的?
陈江流也听过叔之前的手术论,人族病了,非良药可医治,只能动刀切除,过程或许很痛苦,但结果定然是好的,能够让人族痊愈……
人族是坚强的,同时也是脆弱的,寻求宗教不过是心灵的自我安慰。
人族基数很大,四大部洲皆有人烟踪迹,若无了宗教,许多底层人族心中便没了寄托,遇到天灾人祸可能会产生极其严重的后果。
若无宗教,人族便需要新的心灵寄托。
至于什么新的心灵寄托,这个问题或许仅叔知道。
陈江流出了宫门,回到驿站,让孙悟空撤去了法术。
法术撤去,被剔头发的皇亲国戚、大将军士又长出了头发,灭法国恢复了平静。
陈江流出了驿站,游走在市井,往来百姓穿着朴素,囊中羞涩,很穷,但身上却散发出蓬勃的生机。
灭法国王已经在推进一系列改革了,与周边国家签订协议,使商品互通有无,文化交流。
灭法国王虽暴戾了些,但不可否认其是明君,执政以来灭法国国力至少翻了几倍。
得民心者,得天下。
君为舟,民为水,水汇聚才能托起舟来。
灭法国消除了以往的弊病,正欣欣向荣,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罢了,功过是非,便交由叔评断吧!”
“徒儿们,走了!”
陈江流在灭法国采购补充了一番,便带着徒儿们出了城门,继续朝西行。
而此时,灭法国皇宫内。
“陛下,那大唐的僧人已出了城。”黑甲将军恭敬禀报道。
“嗯,派出一队兵马护送三百里吧。”灭法国王点头道。
“陛下,那最后四个和尚…杀了他们,誓愿就完成了……”黑甲将军有些犹豫道。
灭法国王静坐在皇座上,沉思了片刻,缓缓摇了摇头,“没什么誓愿了,说要杀十万个僧人,不过是朕笨拙的借口罢了。”
杀佛,总得有原因。
“杀了这些年,已消除了佛门的根基,已经够了,至少…得到了效果,灭法国…渐渐富强起来了,不是吗?”
“朕所做,无愧于心,无愧于灭法国子民,至于百年之后,朕是被冤魂缠身,还是下十八层地狱,那些都无所谓了。”
“百年后,臣依旧追随陛下一同入地府,若有冤魂敢来,臣必让其魂飞魄散!”黑甲将军跪下,身上散发出凌冽的凶煞之气。
灭法国王起身扶起了黑甲将军,“君臣共勉,为了灭法国子民,是值得的!”
黑甲军,灭法国当年唯一支持兵变的军事力量,也正是有黑甲军,灭法国…才能成功铲除佛……
“自今日起,国民可留短发,可剃光头,无罪。但不可礼佛!”灭法国王颁布了一道诏令。
“是,臣谨遵陛下旨意!”
……
陈江流师徒五众行走在广袤的农田荒野中。
“师傅,身后有尾巴,要不要给他们点教训?”
“无妨,护送而已。”
“继续西行吧。”
“是,师傅。”
白龙马加快了速度,孙悟空仨徒弟也小跑了起来,一日跑出了三百里,黑甲兵护送三百里,回了灭法国。
九天云海上。
药师、弥勒、观音、文殊、普贤皆是微微皱着眉头,“这个陈江流…太过顽固,视佛门诏令如玩物……”
观音给陈江流的诏令是化身送命菩萨,屠了灭法国……
“师兄,灭法国大肆杀佛,实乃挑衅吾佛门,不可饶恕!”文殊、普贤气愤道。
药师佛缓缓点头,“不急,现在若动灭法国可能会引起金蝉子的逆反心,至少等西游结束!”
“西游结束,佛法东传,西方大兴后,再腾出手收拾这些人族国都!”
“是,师兄!”
……
陈江流师徒五众出了灭法国,继续向西行月余,行至一山坡。
此山坡连绵不断,有百余里宽阔。
天色渐晚,便瞧着山坳间,有数道炊烟鸟鸟升起。
人烟,无所不至。
陈江流师徒朝山坳处走进,天色已晚,准备寻个人家投宿歇息一晚。
因是山坡,山坳中的人家都是散居的,两家之间看似很近,但要走起来,至少三四里远。
陈江流便=寻了一个最近的人家。
敲开了门,陈江流走了一套流程,说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自己的几个徒弟虽长的丑,但都心地善良,古道衷肠。
“长老,请进吧。”开门的是一妇人。
“多谢老人家。”
老妇人做好了饭,虽是粗茶澹饭,但也说得过去。
小农是最有忍耐性的,但凡有一口饭吃,也不会去铤而走险。
陈江流师徒几个胃口大,自不会去吃老妇人的饭,让徒弟们再开了灶,拿出储备的肉食烹饪。
陈江流将煮好的荤菜分与老妇人,混搭着吃,闲聊了起来。
“老人家,您一人吗?怎不见丈夫?儿女?”
老妇人听着陈江流发问,便一下子流出了泪,“老伴前些年得病走了,有儿子,也有儿媳。”
“莫不是您那儿子、儿媳不孝吧?若真是如此,俺老猪少说也要教教什么叫孝顺,乌鸦还知道反哺呢!”猪八戒愤满道。
孙悟空蹲在木桌旁,也笑了笑,“你这呆子,还知道乌鸦反哺,这回说的没问题。”
“嘿嘿,猴哥,俺老猪还知道羊有跪乳之恩呢。”
老妇人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儿子儿媳都很孝顺……”
“前些日子,儿媳去城里买面,迟迟不见人回来,儿子担心,便也去了城,可谁知这一去,也没了踪影,十几日过去了,也不知俺那可怜的儿子、儿媳是死是活啊。”老妇人伤心的抹眼泪。
“老人家莫哭,老人家莫哭,说不得儿子儿媳是有事耽误了呢?”
老妇人又摇头,“前两天俺托人进城问了,都说没见过俺儿啊……”
陈江流听到老妇人的话,目光跟几个徒弟对视了一眼。
孙悟空瞬间会意点头,“俺出去方便方便。”
“老人家莫哭,贫僧明天进城,会帮您找到儿子的。”陈江流安慰着老妇人,静静等悟空回来。
……
山坡上,孙悟空一跺脚,轻喝道:“此间土地,速速出来相见!”
一缕青烟升起,便见着一个小老头现身。
“小的,拜见大圣爷爷。”
“先不用拜,俺老孙且问你,这山坡间可有害人的妖怪?”孙悟空问道。
“大圣爷爷,妖怪是有的,但小老儿却没听过其害人。”
“嗯?还有妖怪不害人的?”
“好叫大圣爷爷知晓,那妖怪是一头豹子精得道,在南边的山坡山洞里,收拢了一批小妖,自号南山大王!”
“南山大王?”孙悟空听着南山二字,脸色微微一变,这妖怪好胆,真的什么都敢叫!
“是的,大圣爷爷。”
“好,知道了,你回去吧。”
“小神告退。”
孙悟空再回到老妇人家时,老妇人已入睡了,陈江流在带着徒弟在小院中等待。
“师傅。”
“悟空,如何?”
“这山坡里确实有妖怪,是豹子精得道,叫什么南山大王,土地说未曾见过那妖怪害人。”孙悟空如实道。
“嗯?”陈江流听着南山二字以及不伤人,脸上也微微一愣。
南山,这是能随便叫的吗?
“叔忽悠人的时候…好像就是说终南山炼气士……”
可陈江流翻遍了堪舆图,从未发现过一处地方叫终南山,这怕是叔自己杜撰的。
“不但叫南山,而且还不伤人?那豹子难道是叔养的宠物?”
陈江流此刻有了两个推断,一是老妇人的儿子儿媳进了城,被人贩子拐走了。
二,便是那南山大王作祟!
“明天兵分两路,小白龙和为师进城,悟空、八戒、沙僧你们就去南山。”
“是,师傅。”
与此同时。
南山洞内。
一豹头人身的妖怪高坐在石座上,听着底下银背苍狼哭诉。
“南山大王,那和尚太狠了,真的太狠了,屠了狮驼岭,亲朋好友都被剥皮抽筋,魂飞魄散了,得亏小的是狮驼岭外围的妖怪,这才逃过一劫。”
“小的躲了大半年,等风声过去才赶来投靠大王,还望大王收留。”银背苍狼恳求道。
南山大王打了一个哈欠,问道:“为什么来投靠本大王?”
银背苍狼脸上一下子露出狠毒,“这是那和尚的必经之路,小的要替兄弟们报仇,大王,小的有一分瓣梅花计,一定能捉来那唐僧,那唐僧可是十世修行的好人,吃他一块肉能长生不老,大王吃肉,小的喝汤……”
银背苍狼还在涛涛不绝说个不停,未察觉到石座上的豹子精已微眯起了眼。
“说完了?”
“说完了。”
“小的们,把他给本大王叉出去!”
一群小豹子蜂拥而上。
“大王,大王,小的是来投靠您的啊,难道大王不想吃那唐僧肉?”
“投靠尼玛,吃尼玛,你特么都说了那和尚屠了整个狮驼岭,你还敢报仇?”
“滚,滚,滚,本大王就当没看见过你,要不是看在同为妖的份上,第一个弄死你。”
最终,银背苍狼被撵出去了。
豹子精又打了一个哈欠,“从今天夜里开始,封山,小的们都不能外出,要是敢私自外出,本大王剥了他,听到了没有?”
“是,大王!”
豹子精吩咐完后,便来到后边的石房。
便见着石房的石床上坐着一位年轻妇女。
年轻妇女见着豹子精,神态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你不要过来!”
“美人,从了本大王吧,从了本大王这便放出你丈夫,并给其一大笔钱,这笔钱能让他在城里买十栋大房子,娶一百个媳妇,咋样?”
“呸,谁稀罕你的臭钱!”年轻妇女轻啐了一口。
“有种你杀了我!”年轻妇女拿着尖锐的石头顶在了脖子上。
“好,好,好,算你狠,你不稀罕本大王的钱,本大王倒要看看你丈夫稀不稀罕!”
豹子精气呼呼的出了洞府,走到石林。
石林柱子上绑着一位青年,青年显得疲惫,身上却无伤。
“大王,大王,求您行行好,就放了俺们吧。”青年见着妖怪,依旧被吓的不行,连连求饶。
豹子精点了点头。
“真的?大王真愿意放了俺们?”
“放了你可以,你媳妇必须得留下,而且你还得劝她跟本大王成亲,你走后,本大王给你钱,用不完的钱,你可以把你老母亲接到城里买十栋房子,然后再娶一百个媳妇。”豹子精诱惑道。
“大王,俺不要大房子,俺不要一百个媳妇,俺就要俺媳妇啊。”青年颤颤巍巍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豹子精举起拳头想打人,又忍耐的放了下去。
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能叫事吗?
“年轻人,金钱有万般好处,有了他,你就能为所欲为,为所欲为,懂吗?”
“不…不…懂。”
“果然…没体验过金钱的好处,永远不知道钱的妙处。”
“这样吧,明天我让手下带你城里逛窑子可好?”
“等你逛完,再决定要不要本大王的钱?”
“不去……行不行?”
“不行,必须去!”
轰隆隆!
豹子精正说着,忽然间洞府地动山摇,随后两三个小豹子,慌乱跑来,“大王,大王,不好了,那毛脸雷公嘴的猴子打上门来了。”
南山山坡。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鸟语花香。
陈江流去城里得到消息,那老妇人儿子儿媳就是被南山的一伙贼人掳走了。
城里只知道是贼人,但对陈江流而言,便确定了是妖怪!
陈江流师徒五众立在山坡上,大声叫阵,便见着洞府口跑出了一群豹子,领头的豹子毛发金亮,还纹着圆形方孔般的印记。
“卧槽,金钱豹!”
“诸位爷,位临南山有何事?要是求财,本大王一人给个几百贯。”金钱豹客客气气道。
“倒还是个懂规矩的人!”
“金钱豹,你不要碧莲,人家妇女有丈夫,你还掳走人家,想要撬墙角,世间美女千千万,非得要妇人?”陈江流大骂道。
金钱豹听着陈江流的话,脸色顿时一变,还击道:“你这和尚迂腐、朽木,少女怎能跟少妇比?”
“少女固然好,但终究青涩,稚嫩,无趣也!”
“妇女身上有一种澹雅的气质,这气质不是一日所能形成的,这需要一段婚姻的磨炼、一段感情的经历,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是完整的也是完美的,一个能吸引眼光的女人她一定有着少女无法拥有的很多东西。”
“少女拥有的是她们青春的活力,而少妇们的身上则散发着一种成熟的女人味,这是一种由内而发的美,她像一朵不是很美的花,但香气袭人,让你欲罢不能!”
“唯有妇女,体贴,温柔,你举手抬足间,她便知道你心中所想!”金钱豹沉浸道。
“傻和尚,懂了没?”
陈江流听完金钱豹的话,脸上骤然一变,双眸中露出深深的忌惮,如临大敌,纵使是面对如来佛祖、佛门五大准圣,陈江流都从未如此忌惮过,“玛德,遇到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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