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没有想到这一点,窦诞和诸葛明朗两人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前者是因为经验的问题,而后者却是为权势所蒙蔽了双眼,忘记了眼前的一切都是属于大夏的,而不是李景隆的,若不是李煜不在意,恐怕这两人的富贵不过是眨眼之间而已。
“陛下,敌人开始进攻了。”大帐外,程咬金的声音传来。
“这是今日第几次进攻了?”李煜一愣,忍不住询问道:“好像比昨天多了一次进攻吧!敌人难道就不知道撤退吗?”
当钵逻耶迦城失陷的消息传来之后,李煜停止了撤军,而是安营扎寨,等待着敌人的进攻,补罗稽舍二世也是一个厉害人物,真的如同李煜所猜想的那样,开始发起了疯狂的进攻,显然还想着正面击败大夏。
只是今日进攻的次数显然比以前要多一次,若是在平时,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现在显然是不正常的,钵逻耶迦城已经失陷,联军已经失去了后续支援,粮草随时会断绝,在这种情况下,补罗稽舍二世还想着正面击败自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回陛下的话,这是敌人第三次进攻,比昨天多了一次。臣想,恐怕是敌人感受到了压力,想要用这种手段逼迫我们撤军。”向伯玉说道。
李煜摇摇头,说道:“就算是击败了我们,他们的粮草也支撑不了多少,朕在想,他们是不是要撤退了。唯有撤退,才能保住他们的性命,解决眼前的一切问题。”
“陛下认为他们这是想撤退?不会吧!这个时候撤退,就是在找死啊!我们的人马一旦全军压上去,就能将对方打的落花流水,连返回德干高原的可能性都没有。”向伯玉听了之后,忍不住惊呼道。他虽然不是军事将领,但跟随李煜身边,对军事方面也是知道一二的。
面对强敌,不是击败对方,就是被对方击败,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将自己的后背让给敌人,那就是自寻死路,面对大夏的精兵强将,从来就没有哪个人胆子这么大,将自己的后背留给敌人。那必定是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既然你也知道这点,那敌人肯定也是知道的,可是对方仍然这么做,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敌人已经做了万全的安排,自信能在我们的进攻下,保证自己的安全,这让朕很好奇。走,去看看。”李煜笑呵呵的出了大帐,连盔甲都没有披,就朝辕门处飞奔而出。
阵地之上,补罗稽舍二世面色复杂,他手上拿着一个破旧的千里镜,这是从大夏一名校尉手中得到的,他在感叹大夏先进技术的同时,现在更是在惊叹大夏士兵战斗力。
现在天气寒冷,双方的将士厮杀的很困难,可是大夏士兵远道而来,应对严寒,居然战斗力还是如此的彪悍,面对自己的疯狂进攻,一点都不落下风。
他不知道的是,这次跟随李煜南下的,不仅仅有御林军,更多的还是西北、北部草原上的勇士,什么样的寒冷没见过?对于南下的战斗力并没有什么影响。
对面的遮娄其王朝的士兵虽然是本土作战,但有些方面还真的不如大夏,最起码在后勤方面就不如了,大夏在西北地区广泛种植木棉,冬季的时候棉花可以保暖,装备方面要超过敌人,更重要的是,粮草方面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敌人连吃饭都成问题,如何能和大夏相抗衡。这就是差距,双方不可避免的差距,在李煜看来,这个时候,遮娄其王朝应该撤军,只有早日撤军,才能保住自己的实力。
“敌人这是要撤退了。”看着敌人疯狂的模样,李煜忽然幽幽的说道:“他们这个时候疯狂的进攻,就是为了撤退做准备的。”
“陛下,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个时候撤退,就是将自己的后背交给我们吗?”程咬金忍不住询问道。
“你看看进攻的队伍是谁的?若是联军的,说明对方还想着顽抗,若是遮娄其王朝的,说明敌人这是在准备撤退了。遮娄其王朝主动发起进攻,就是做给那些总督们看的。”李煜轻笑道。
众将望了过去,却见进攻的一方盔甲鲜艳,兵器精良,作战勇猛,行动迅速,显然是统一指挥的,顿时知道这是遮娄其王朝的兵马。
“这是遮娄其王朝的兵马。”秦怀玉惊呼道:“看来,敌人这是要撤退了。”
“补罗稽舍二世这是打给那些联军们看的,像他们表明,自己不会撤回德干高原,他是会和我大夏决一死战的。”李煜笑呵呵的说道:“看来补罗稽舍二世是想撤退,不过,他也是一个聪明人,不仅仅自己撤退,还安排了一些人断后,那些联军就是断后之人。”短短瞬间,李煜就将补罗稽舍二世心中所想猜测的十之七八。
“陛下,那我们该如何时候,千万不能让这个家伙逃走了。”程咬金有些紧张了,恨不得现在就杀过去,解决了遮娄其王朝的兵马。
“放心,他是逃不走的。”李煜不在意的说道,想要撤退,哪里有那么容易,在任何时候,在撤退的时候,,没有强大的后备力量,做好充足的准备,任何撤退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遮娄其王朝不仅仅是士气低落这么简单,更是缺少粮草,在撤退的时候,缺少这些必要的条件,是不可能实现最安全的撤退。
号角声响起,厮杀了一阵的遮娄其王朝的士兵开始后撤,这些士兵脸上都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表情,每次进攻,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下次能不能活着回来,不过,这一切都不需要了,今天晚上这些人就会撤离战场,离开这个残酷的战场,返回自己的家乡。
补罗稽舍二世骑着战马,淡淡的望着眼前混乱的战场,今天的大战并没有动用各大总督的兵马,使用的是遮娄其王朝的兵马,结果还是一样,并没有出现什么效果,大夏的军营仍然屹立在那里,没有任何的变化。遮娄其王朝的士兵并没有在这件事情占到半点便宜,反而损失惨重,当然,这也是遮娄其王朝的兵马,若是换成了联军的兵马,恐怕损失更多。
谷</span> 不过,这一切都要结束了,他已经决定今天晚上就要撤军了,大军一路向南,丝毫不会停留,直接返回德干高原,至于身边的盟友,他早就忘记了,若不是这些家伙,自己这个时候恐怕都已经到了曲女城了,现在敌人兵临城下,自己已经失去了优势,只能退兵了。
他并没有想过,当初若不是他自己坐镇钵逻耶迦城,准备看着大夏和戒日王朝两败俱伤,大军屯兵钵逻耶迦城,那个时候,大军若是加入战斗之中,快速北进,哪里有今日之事,李煜面对这样的围攻,恐怕只能撤军,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和那些总督们关系并不是太大。
波曼等人看着遮娄其王朝的兵马从自己面前走过,脸上露出一丝复杂之色,他知道此战实际上已经失败了,大夏这次若是上当了,自然是好事,最起码自己等人还是有一线生机的,但大夏并没有上当,大夏皇帝稳中求胜,不想追击自己,或者是追击的速度很慢,等到自己等人将粮草消耗的干净,等待自己等人就是灭亡。
“我们这次可是损失大发了,现在我倒是希望大夏不要追击我们。”身边的斯里忽然苦笑道:“我们的兵马很少,一旦抵挡大夏的追击,最后损失就是我们。”
“只是不抵挡也是不可能的,这是我们击败大夏的最佳时机和最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可能,一旦我们失败,补罗稽舍二世还可以轻松返回德干高原,北部天竺落入大夏之手,接下来是不可能进攻德干高原,他们的目标,就是我们了。”波曼摇摇头。
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风险,只是他没有办法改变而已,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只能听从补罗稽舍二世的命令,把握住最后的机会。
“我现在担心的是今天晚上,大夏皇帝阴险狡诈,我担心对方会看出我们的计划,一旦他们晚上发起进攻,或者说等到明日,我们抵挡不住敌人的进攻,那当如何是好?”斯里迟疑道。
“左右不过一天的时间,他们是晚上撤退,我们也是晚上撤退,不过,我们这个撤退,或许有些不一样啊!”波曼苦笑道。
遮娄其王朝的撤退那才叫撤退,留下了断后的人员,但这些人撤退,就未必是这样的了,失去了断后的力量,敌人的兵马将会长驱直入,自己等人能不能抵挡住敌人的进攻,两人并没有什么信心。甚至还有一丝绝望,只能暗中期盼着大夏并没有发现眼前的一切,让他们安然渡过眼前南关。
“眼下也没有办法,我们一旦发现大夏没有上当,就让人去取了自己的家小,带着金银财宝离开,唯有如此,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波曼扫了周围一眼,居然低声说道。
显然他对这件事情是没有任何信心的,毕竟自己的兵力太少了,又缺少粮草,说句难听的,敌人只要和自己对峙一两天,自己的粮草就不够,就会不战而败,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和敌人对峙。这就是缺少粮草的缺点。
现在众人虽然不满遮娄其王朝的兵马率先撤退,但没有任何办法,这里距离自己的老巢实在是太远了,离开了遮娄其王朝的兵马,这些人将会寸步难行,所以只能是跟随在遮娄其王朝身后,否则的话,就会被大夏吃的干干净净。
这些人面对眼前这种情况,不是自己想,实在是没有办法而已。
大军缓缓后撤,地面上一片狼藉,说是残肢断臂,或是丢弃的器械等等,只有一些受伤的战马在一边发出哀鸣,无一不在预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黑夜之中,对面的大营中灯火通明,倒是大夏军营,除掉前锋大营外,篝火点燃,笼罩周围数百丈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向兄弟,你们的人手可派出去了,不能等到敌人逃走了,我们才知道。”程咬金看着对面的原野,脸上露出一丝急切来。
其余的众将也早就是一身披挂,身后的骑兵也已经准备妥当,手上的兵器也都握在手中,等待着自己将军的命令。
“放心吧!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我们手中,只要他们稍微有点动静,我们都能知道,只是什么时候进攻,就看诸位将军的了。”向伯玉目光看着中间的那个男人。
“等到遮娄其王朝大军启程的时候,就是我们进攻的最佳士气。”尉迟恭面色冷峻,他从李煜手中接过了进攻的指挥权。
黑夜之中,弓箭不长眼,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乱箭射中自己,李煜武艺不凡,但并不代表着对方刀枪不入,一旦被射中,整个大夏就会陷入动乱之中,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将指挥权让给了尉迟恭,让尉迟恭来指挥大军的进攻。
这个时候,补罗稽舍二世骑着战马,他面色平静,只是在目光深处,隐藏不住的是担心,他的目光不时的看着北方,哪里是大夏军营所在,他面前的士兵正在缓缓撤离,若这个时候,敌人来进攻,自己和麾下的兵马根本不能抵挡,甚至还会崩溃。
“波曼等人已经做好了防备吗?这个时候是敌人最有可能发起进攻的时候,他们若是抵挡不住,我们就会溃败。”补罗稽舍二世向身边的士兵询问道。
“回陛下的话,将军已经准备妥当了,只要敌人会在这个时候进攻,那些将军们肯定会挡住敌人的。”身边的亲卫赶紧说道:“不过,既然到现在都没有进攻,说明敌人或许并没有发现我们今天晚上撤离的消息。想来是不会进攻的。”
补罗稽舍二世点点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面还是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