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大明依旧是大明
“这些人,当真不可用...”
陈操说着便看向了曹文诏:“曹副将,你久在辽东,不如由你说说,这辽东之兵,可还能与建奴一战?”
曹文诏看了一眼孙传庭,然后道:“末将以为,辽东之兵,除却国公先前说的那些,无兵可用,更别提与鞑子接战了。”
这是个明显的问题,即便不用他们解释,孙传庭也是能知道的,而现在他心中所想却是与陈操所为是另一个问题。
陈操冷哼一声:“袁崇焕能集结十万大军,所用军费七百万尽皆是我提供的,朝廷根本没出一分钱,伯雅,你应该知道,这回我重掌定武军,就没有任何人能将我弄下去,除非我死了。”
赵信插口道:“孙大人,可能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魏国公亲自跑来送的公文,让公爷出军费一千一百万两,孙大人可知道这是大明朝多少年的赋税总和?五年...”
陈操哈哈冷笑:“皇帝想要榨干我最后一滴血,所以我问魏国公,他们到底能不能吃得了这一千一百万两,即便是这么明显的问话,魏国公照旧拿走了银子,将委任状放在了我府上。”
陈操这些话是说给所有人听得:“我死了,你们再想过好日子,可没有那么容易,正所谓树倒猢狲散,你们这群我亲自培养出来的将领、官员和士卒,会不会为我造反?所以,你们的结局只有被遣散,说不定你孙伯雅和卢建斗还有洪亨九都得被毒死在自己家中。”
洪承畴可是怕死的,听到这里顿时便坚定了他自己紧跟陈操的信念,孙传庭则发问道:“公爷,下官读圣人书籍,所学都是忠君报国尔...”
“大明朝都要忘了,你还不愿意救国?”
陈操一问,孙传庭立马便苦笑了一声:“公爷这哪叫救国,分明是另立山头当皇帝...”
帐中人都看向了陈操,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就好比别人把身家性命都压在了你得身上,而已临门却突然反悔说不干了,这谁能受得了?
陈操首先看向了赵信:“赵信,你想不想做一个国公?”
赵信嘿嘿一笑:“当然想,我大明朝的国公勋爵都是人上人,我是苦哈哈出身,若是能成为传世的勋爵,再好不过了...”
陈操又看向了唐开年:“怎么样,你呢?”
唐开年平时都比较严肃,但说到这个问题时,他却有些小激动:“末将还记得开平王当年只不过是个贩私盐的...”
“哈哈哈...”
其余几个武将都哈哈大笑,赵信更笑着打了一下唐开年:“老唐,你的胃口比我还大...”
陈操也面带笑容,便看向了曹文诏:“当年戚家军被王宝诬陷,在蓟镇被杀的十之七八,而今我力保你为辽西副总兵,你觉得我所作所为如何?”
“文诏只知道国公对我曹家有知遇之恩。”
卢象升最后被问道:“怎么样,建斗觉得如何救大明?”
“救大明,末将以为需要用猛药,否则无救而已...”
“建斗兄你...”孙传庭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公爷,你也受圣人教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笑话...”陈操冷声道:“我说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反大明朝,我要反的,只不过是朱家的皇帝,大明朝依旧是大明朝,只不过,皇帝得换人了...”
不明就里的人都没有听懂陈操的话,就好像现在的孙传庭:“大明朝乃是太祖皇帝一手建立的,公爷你即便成了皇帝,也无法成为大明朝的皇帝...”
赵信都想杀人了,不过陈操用眼神阻拦了他,然后笑了一下:“你说的也对,不过你可能忘了太祖皇帝之所以能成为千古一帝,那是因为他驱逐鞑虏,恢复了我汉人的江山;”
陈操看着孙传庭饶有兴趣的说道:“你说,朱家皇帝驱逐了鞑虏,最后却被他们所灭,百姓还能相信他们吗?
而那时,驱逐鞑虏的便是我陈操了,你觉得天下百姓是相信我陈操还是继续相信朱家?”
“公爷你在强词夺理...”
孙传庭觉得自己的口才不如写文章的陈操强。
赵信无奈的苦笑一声道:“孙大人,你这是糊涂了吧...你知道自天启五年到今年,有多少人造反?又知道有多少人受灾吗?
河北、山东大旱三年,而南直隶却被大水冲的连庄稼都无法存活,河南赤地千里,陕西更是成了荒地,百姓存活不下去了,你若是去了陕西,或许你都觉得这些人实在是可怜。”
“那些造反之人还有理了?”
孙传庭有些生气了,然而陈操却丝毫不生气,反而一股子安慰的语气:“百姓活不下去了才造反,你要记得,当年太祖皇帝便是因为活不下去了才造反的。”
孙传庭听到这里,不由得长叹:“公爷,这么说来,你也是大明朝的太祖皇帝了?大明朝能有两个太祖皇帝?这史料该怎么写?”
“大明朝只是一个屋子的代号,而屋子的主人可不姓大明,他可以姓朱,也可以姓陈,更加可以姓孙,”陈操坐回了原位:“现在这个屋子的主人得了会传染后代的重病,如果不把主人从这件屋子抬出去,让新的人来住,不然形成了瘟疫,这个房子就必须要烧掉,绝对不能留;
至于是不是太祖皇帝,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谁敢保证?历史上造反不成被杀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伯雅也想跟着我一块死?”
孙传庭并未说话,陈操又和善道:“大明朝改姓之后,过的一定比现在还要好,人人都有书读,人人都有衣服穿...
我的目标,是将大明朝与各国一起,形成天下大同之势...”
“天下大同...”孙传庭喃喃道:“天下非汉民者众多,如何大同?”
............
“六月十一,盘踞在双台子河的鞑子军队趁夜渡过双台子河,袭击了凉国公陈操所部驻扎的西平堡,鞑子骑兵众达两万,凉国公不敌退走,所部已经进入广宁城内;
又十八日,鞑子大军近五万之众包围广宁城,凉国公据城坚守,已经放弃了广宁城周边各个堡寨,鞑子游骑之兵已经再次出现在了大凌河城外...”
“陈操败了?”
袁崇焕皱起眉头:“他手下的定武军尽皆火器,还有不少红夷大炮,也能失败?”
顾麟生则道:“明公,我军即便是以楯车为阵发射火器,鞑子也能尽皆所破,那陈操所部又不是铁打的军队,失败是常事,只不过明公可以借此上书朝廷,言及其作战不利一事。”
袁崇焕点点头,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现在连陈操都败了,要想彻底打赢皇太极,还需要一定的计划:“陈操坚守广宁城,还撤走了周边堡寨所有的兵力,收缩实力可以理解,但如此一来,直面鞑子兵锋的就是我们了。”
邓桢眼珠子一转,然后道:“明公,学生以为,还是尽快将此事报给监军太监,然后给朝廷发文,这回朝廷可是大力支持了明公的计划,一旦闪失,学生担心有大的麻烦...”
邓桢的话倒是提醒了袁崇焕,皇帝给他的军费从来不少,从他上任开始提出修筑关宁锦防线开始,数年来前前后后拨款至少在三千万两银子,然而令袁崇焕头痛的是,这些钱大部分他都没经手就被阉党的人拿走,而他则背了一个外皮。
袁崇焕不禁心中一冷,一旦辽事到了不可收拾的阶段,他难逃一死:“有道理,立刻去告知监军太监,然后给朝廷急报,陈操必须要负起这件事情的主要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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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四鬼节,陈操在广宁城见到了从京师赶来的传旨太监吴春,当然,事情有些严重。
“内廷没人愿意来,该派的全部去了巡抚袁崇焕那里去了,唯独只有让咱家来了。”
吴春还以为陈操是棒槌,还会像以前一样巴结他。
陈操拿出了一套明朝国公鄙视阉人的眼神和作风气派出来,看着吴春道:“吴公公,那是因为袁崇焕那里的钱比较多,陛下给的钱都在他手里,你们若是想要分赃,就得去他那里得钱,我陈操现在于辽东只不过是坚守而已,只要不丢了广宁城,即便是陛下,也不能问我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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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春心中大惊,他原以为陈操定然和以前一样对待自己,哪晓得居然从一开始便吃了闷亏,索性也就拿出了阉党的做派出来:“凉国公别忘了咱家来给你送了皇爷申饬你的旨意,对了,皇爷还说了,若是辽东战事不利,陈操要负全部责任...”
“啊哈哈...”陈操仰头异常傲娇的大笑两声,然后一脸严肃的道:“是,臣一定谨遵陛下的旨意...
来人,请吴公公下去休息,准备好仪呈奉上...”
吴春觉得陈操是不是疯病发了,这态度转变也太快了,于是有些接受不了的道:“不...不用客气了吧...”
“要的要的,今天鬼节,城中庆祝,今晚有大宴席...”
吴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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