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穆尔哈齐
袁世忠既然能想到利用积雪来埋伏阻挡这帮女真人,陈操也想到了如何能将这帮人阻挡甚至是杀一半的计谋。
随后转头盯着赵信道:“赵信,你亲自回去,请李如柏将军拨军救援,这里距离沈阳不远,骑兵快速杀来,最多一个半时辰,告诉李总兵,将功补过的机会到了,敌军骑兵不到千余,领军的是...是...”
真不知道是谁,若是知道领军的是个大将,李如柏就是在窝囊也知道趁此机会将功补过,袁世忠接话道:“告诉李总兵,敌首穆尔哈齐亲自领军,有正蓝旗建虏八百余人。”
赵信抱拳,翻身上马,扬鞭快速离去。
女真人的战马大部分来自蒙古,蒙古马爆发力强,毅力好,而陈操他们所骑战马基本上来自河北霸州的驽马,真要是跑起来,不肖半刻就能被女真人追上,到时候别人在后面放箭,前面跑马的人就是活靶子,女真人自诩起于白山黑水之间,骑射冠绝无双,比之蒙古人有过之,这也是陈操不愿意跑的原因,与其被人追上屠杀,不如主动出击。
陈操转头看着袁世忠道:“袁百户,此次若能得胜,陈某定与袁百户好好喝一杯,眼前这里就交给袁百户抵挡,我带着锦衣卫的兄弟骑马绕道他们身后,到时候从后面与援军夹击,定能全胜。”
袁世忠点头,然后将本队几个斥候骑兵也交给了陈操,增加助力也可作为向导:“一切交给陈总旗你了。”
陈操翻身上马,大喝道:“锦衣卫,随我来。”
除了留下两个负责照看刘磊之外,其余的百余名锦衣卫纷纷上马,随着陈操一起跟几个斥候骑兵绕道离去。
领头打来的乃是阿布才,亲领一个牛录的女真骑兵杀来,然而,与袁世忠预料的一般,阿布才在距离土坡不过十步左右,战马就已经跑步起来了,只能拿着弓箭与坡上的明军对射,女真骑兵人多势众,袁世忠手下也不吃亏,二十几个火枪手个个弹无虚发,虽然要一分钟才打一发铅弹,但每一次击发就有十余人落下战马,阿布才顿感不妙,以满语大声呼喊多哈拉从土坡左侧进攻。
袁世忠当时只是千户,虽然就在辽东,但对于建州话只懂一些,不像李家那些人,大部分都懂满语,所以阿布才命令多哈拉绕道进攻的话只听懂了进攻两个字眼,但却也知道骑在战马上威风凛凛的阿布才就是这个牛录的指挥,即时拿过火绳枪,点燃火绳居高临下对准了阿布才。
阿布才亲兵见着自己的主子要遭黑枪,当即飞身扑过去,在同一时间替阿布才挡住了袁世忠这要命的一枪,阿布才见状大惊失色,旋即撂动战马后退,至少要与火枪保持一定的距离。
穆尔哈齐皱眉看着远处的战斗,对着身旁的人道:“我记得在萨尔浒时候,明军那边就有不少火枪营,咱们缴获的呢?”
“阿玛,全在二哥手里。”
满洲人对于火器的认知重视程度,要从多尔衮算,因为前期这帮人缴获了明军的火器,都不会用,即便会用,也认为明军的火绳枪太费事,战场上打一枪的时间,女真骑兵都能精准的射出两箭,精锐骑手甚至能射出三箭,所以火绳枪比之火炮在清初就是鸡肋般的存在。
“这帮明狗真是废物,只会守在那里,若是出来野战,我定能杀光这些人。”一名额真壮汉怒骂道。
“硕弼基,带上一个牛录勇士,从左侧去支援多哈拉,让他攻上去。”穆尔哈齐沉声道。
穆尔哈齐第三子硕弼基高声应答后,挥舞着马刀带着人便朝袁世忠的左侧骑马奔去。
一下子就是六百人,然而土坡不大,袁世忠队伍留在上面百余人已经是占据了有利地形,外加上积雪的帮助,硕弼基与多哈拉在左侧遭到了弓箭的阻击,双方攒射起来,明军这边以盾牌交替掩护,竟然丝毫未损,而硕弼基这边却被居高临下的明军弓箭手及少量的火枪手打的晕头转向,不一时便死伤四五十人。
这些都是正蓝旗的精锐,每一个人都是种子,硕弼基怒火中烧,以满语大声呼喊阿布才与其一同进攻。
这下袁世忠便有些力有不逮,一时间竟然伤亡已经达到了三十多人。
“兄弟们,准备盾牌,与他们接战...”
穆尔哈齐抵达白塔铺时,杀光了镇中仅存的百姓,然后大肆劫掠,为了安全起见,特地留下了一百五十名骑兵留守,领兵的正是其第六子葛巴喇,陈操绕道抵达白塔铺时,葛巴喇正在淫-辱一名抓获的女子。
“陈总旗,里面有鞑子骑兵,人数大概百余人左右。”一名斥候兵小心翼翼的跑到陈操藏身的雪堆后面。
陈操回顾身后,一水的锦衣卫,若是单打独斗,或者是群殴,这些人还真不怵,然而眼前这帮鞑子使用的却是战阵上的功夫,不过在陈操眼里,不管是战阵还是单打独斗,只要不是***对决,战争就是双方进行一场生死斗殴,区别在于人的多少以及死多少人。
“兄弟们,奴酋努尔哈赤起兵反明以来,手下的满洲人就从未把我汉人当做人来看,如今他们只有百余人,我们也有百余人,鞑子本族人少,就是一个对一个,即便死了咱们也不吃亏,今日我陈操带你们建功立业,不怕死的,抽刀跟我来。”
当即跨马而上,抽出绣春刀,刀身拍马,踏雪而去,身后的锦衣卫深受感染,也纷纷上马,抽刀随后。
“明狗偷袭,大家小心,额真大人,小心...”
一名负责放哨的女真士卒临死前大声的喊道,虽然陈操听不懂这个掉了脑袋的人说的什么东西,但以其那大声的呼喊,也能猜出在给别人报信。
“上马,快上马。”一名大胡子金兵跑出一间草屋,一边跨刀一边催促着本队士卒上马。
(注:满清起于白山黑水,属于女真一部,后努尔哈赤立金国于满洲,一般称呼他们为‘鞑子’‘满洲人’‘建奴’‘女真人’等,本书中,除却特定场合之外,统称他们为‘金兵’。特此解释)
仓促上马的不过七八人,陈操这个身体武力不弱,再加上他本人还是知道如何骑战的,带着麾下四十多人以马速快,对方应接不暇的状况下,迅速便冲散了这队金兵,然后朝着村子里面冲去。
后面跟上的锦衣卫大受鼓舞,一边放火,一边挥刀捡落,杀的兴起,顿时间,这帮人觉得金兵也不是那么凶狠,女真人也不是魔鬼。
“总旗大人说得对,鞑子也不过是爹妈养的,哈哈哈...”陈操麾下另一个心腹小旗官高崇举刀大笑起来,此刻赵信不在,他就带队一直跟在陈操身边。
陈操不敢将马速降下来,战阵上马的速度一旦下降,就和站着的步兵没有区别,而且还是一个高高的靶子,此刻他带着高崇等快马已经到了村子的中心位置,得到消息的葛巴喇连甲衣都来不及穿戴,只穿着外罩棉甲,提着弯刀便上了马,正好撞见冲到他这边的陈操等人。
“明狗纳命来。”葛巴喇身材矮小但壮实,光滑的脑袋后面挂着金钱鼠尾,黝黑的面部上面还有不少麻子点,即便离得很远,陈操都觉得眼前这个人实在恶心。
不过有一点很好观察,陈操知道眼前这个人必定是个金兵的大将,努尔哈赤本就是李成梁的部将,属于大明边军序列,满清的甲胄就是大明边军的改版,改的也不是太多,双方的铁兜鍪上那一根避雷针区别就很大,至少满洲人的避雷针上就有缨络在上面,眼前这个金兵不仅有护心镜在棉甲上,其饱满肥大的甲胄也不是普通金兵可以穿的。
陈操可不怵这些人,唯一担心的就是手里的绣春刀,经过刚才的砍杀,刀口已经崩了几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彻底折断,毕竟绣春刀制造的初衷就不是用来打仗的。
葛巴喇勇武不错,再加上那身材,要是普通明军见了这阵势,定要怕几分,而陈操才不管这些,挥着残缺的绣春刀快马与其撞去,两马就要交接之时,陈操突然从左手拿出一支锦衣卫的小型弩箭,对着葛巴喇就是一箭,双方太近,葛巴喇勇武过人,这一箭过来居然被其挡开,饶是葛巴喇反应敏捷,陈操的动作也不慢,就是这千钧一发之际,陈操右手绣春刀猛从左下方往外斜劈,正中葛巴喇的脑袋,只见他半个脑袋被陈操手里的绣春刀削掉,红的白的喷涌而出。
而陈操手中的绣春刀也应声而断,‘吁...’陈操立刻勒住战马,翻身跃起,落在葛巴喇的战马旁,从他的马身侧拔出了挂在那里的明军雁翎长刀,然后迅速上马后退。
葛巴喇猛的倒栽下去,他身后的亲兵见状大惊失色,嘴里怒吼着朝着陈操冲杀而来。
而陈操的第一想法却是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学学满语,否则连对方再说什么都听不清楚。
“杀...”
战斗结束在一炷香后,葛巴喇死了,这队金兵群龙无首,再加上陈操的勇武,一时间竟然做鸟兽而散,不过也是被锦衣卫斩杀四十多人,而且高崇还带着人生擒了一个金兵。
“高崇,咱们伤亡如何?”陈操抖了抖雁翎刀上的血迹,然后找了一把刀鞘将刀装进去。
“死了二十三,受伤的有十六个,能行动。”
‘还是高啊,基本上成正比了,鞑子战斗力果真厉害,’陈操心里想着,不禁摇头,占据优势,而且还是偷袭,自己的伤亡与鞑子的居然差不多。
“陈总旗,刚刚你斩杀的那个,乃是穆尔哈齐的第六子葛巴喇,还是正蓝旗的甲喇额真,人头都割下来了,刚才那个鞑子俘虏已经辨认了,确定是葛巴喇。”一名斥候兴奋的跑来说道。
‘还真是个将领。’陈操心里点点头,然后上马:“死了的兄弟先不管,咱们先去支援袁百户。”
...
袁世忠的处境不好,此刻围攻他的金兵已经达到了七百人,穆尔哈齐身边只有百余人在侧,他皱眉看着一直未能攻上去的土坡,由衷发出了明军还是有厉害人物的感叹。
“贝勒爷...贝勒爷...”
穆尔哈齐回头,只见着自己后方二十几骑朝着这边奔来,领头的骑兵正在大喊穆尔哈齐。
“葛先,你怎么来了,葛巴喇呢?”穆尔哈齐疑惑道。
称呼为葛先的金兵下马跪下道:“贝勒爷饶命,我军在白塔铺外的村子里休整,突然被一股明狗偷袭,领头的将领杀了额真大人。”
穆尔哈齐胸中一闷,葛巴喇乃是他儿子当中最为勇猛的人,居然被明军杀了,更何况葛巴喇手下的人都是正蓝旗中的精锐:“明军有多少人?”
葛先停顿一下,道:“大概有两三百人,那将领只一回合便把额真大人杀了,我等抵抗不住,请贝勒爷责罚。”
“你主子爷死了,你还好意思跑回来,来人,把葛先的人头砍下来祭奠我儿子。”穆尔哈齐冷声道。
“贝勒爷饶命啊...”
“贝勒爷,咱们中了明狗的奸计了,”一名亲兵小声道:“引诱我们进攻白塔铺,知道我军会继续进攻,却又断了我们的后路。”
穆尔哈齐瞬间也明白过来,李如柏被问罪,想拿我来将功补过,才会搞这么多名堂,原来如此。
穆尔哈齐点点头,若有所悟,于是大喊道:“全军撤退,快。”
号角响起,刚刚还在进攻的硕弼基等人听见声响,不明所以,但军令如山,于是在土坡下交相呼喊,一时间都退了下去。
袁世忠只剩下了二三十人,而且个个带伤,他本人都被箭矢射中两箭,血流不止,土坡都要被攻破了,而金兵却退了?
“杀呀...”
陈操快马当先,紧追着而来,身后是剩下的六十多锦衣卫,一个个士气高涨,袁世忠在土坡上能看清楚,于是拔掉身上的箭矢,举刀大喊道:“援兵来了,兄弟们,杀过去。”
“杀呀...”
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若是一个有点智商的将领,此刻要做的便是有序的抵抗撤退,然而穆尔哈齐见着身后有骑兵窜出,再加上葛巴喇之死,他顿时觉得身后这股骑兵人数肯定不多,报仇心切,于是抽刀拍马,带队朝着陈操冲杀而去。
双方甫一交战,胜败当时就出现了,陈操人少,全是锦衣卫,骑战本领与金兵相比,完全属于被吊打的行列,若不是靠着他本人的勇武,恐怕身后的人早就散完了。
正在此时,土坡后转出大量的骑兵,为首一男一女,颇为年轻,而赵信就跟在两人身后,他们后面则是五百多骑兵,还有大队步卒正在赶来,距离最多一炷香的时间。
陈操转头一看,原来是李绍宽与李婉儿,卧槽,李婉儿?
没错,李婉儿一身甲胄,手中挥舞着长剑,意气勃发,与手持长枪的李绍宽一同冲入了硕弼基的阵中,双方顿时厮杀开来。
巾帼不让须眉,陈操观李婉儿最多十七八岁,估计是因为祖上乃是武将出身的罢。
“大人,弟兄们撑不住了。”高崇浑身是血,不知道他受伤有多重。
陈操看在眼里,只见一中年大胡子光头在几个金兵的护卫下朝着自己冲杀而来,来人正是穆尔哈齐,陈操哪里认识,一阵火起,再加上跟在身后的锦衣卫越来越少,杀心引爆,挥舞着雁翎长刀拍马朝着穆尔哈齐杀去。
战阵之上的打斗毫无章法,只要能将对手置于死地,哪门哪派的功夫都可以集中在一起使用,穆尔哈齐在陈操的眼里,就是一个菜鸟。
眼前的穆尔哈齐五十多岁了,论体力肯定没有陈操好,年轻时候随努尔哈赤东征西战的武勇在此刻已经有些不复当年,但终归是马背上发家的民族,一招一式也颇有章法。
穆尔哈齐当头一刀朝着陈操劈来,这一招有力劈华山之力,吓得陈操赶紧收刀,旋转刀身以刀背快速挡过去,‘噌’的一声响,陈操只感觉握着长刀的手虎口发麻,雁翎刀差点脱手掉出去。
‘若是以刀身接住,肯定要断。’陈操心里暗道自己反应敏捷,然而穆尔哈齐一招不行,随即举刀,朝着他侧面的马脖子挥去。
战马若是被伤,陈操掉落马下,唯一的去路就是被穆尔哈齐身边的亲卫乱刀砍死,情急之下,陈操也做出以命相搏之势,脚踢马镫,飞身朝着穆尔哈齐撞去,身下的战马被穆尔哈齐砍中,他则以惯性将战马上的穆尔哈齐撞飞出去,两人一同掉落入积雪当中。
陈操这下不敢托大,李绍宽和李婉儿的援军还在远处与他们交战,想要支援过来还要打乱硕弼基的金兵骑阵,所以落入雪中后,陈操仗着自己年轻,不顾痛处猛的一挥拳,径直打到了穆尔哈齐的面门上。
猛然受伤的穆尔哈齐被打的晕头转向,鲜血顿时顺着鼻子流出,也无力反抗,陈操当即捡起落在雪地的长刀,猛的挥刀看向穆尔哈齐。
‘嗤...’
身边不远处穆尔哈齐的奴才大喊道,然而陈操根本听不懂满语,捡起穆尔哈齐的人头快速的打了两个滚,远离那些护卫的攻击范围,然后在高崇的帮助下,跳上一匹战马,策马朝着李绍宽那边奔去。
李婉儿与李绍宽也没有见过穆尔哈齐,不过他们认得那兜鍪,正蓝旗旗主的兜鍪与之所有人都不一样,避雷针比任何人的都要高一点,而且罩甲以镀金而制,一看就知道主人身份不简单。
“阿玛...”硕弼基在骑阵中看着陈操拎着穆尔哈齐的人头朝着自己这边来,不禁悲从中来,大喝一声,带着人朝着陈操便杀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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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操这边正在逃命,猛然见着又一个金兵将领朝着自己杀来,恶向胆边生,也是暴起发难,随手抄起已经残缺的雁翎刀,恶狠狠的朝着硕弼基杀去。
两相交手之下,那硕弼基哪里是陈操的对手,就是他兄弟葛巴喇这个正蓝旗公认的勇士都被陈操斩于马下,更别提他自己了,因为气愤的缘故,那冲马而来的一刀虽然斩断了陈操手里的雁翎刀,但陈操也弱,反手就用穆尔哈齐的人头打在了硕弼基的脸颊上,硕弼基径直掉落下去。
阿布才见着自己的主子死了,也是以命相搏的朝着陈操杀去,此刻陈操早就没了力气,只能躲,关键时刻,李绍宽持枪一枪从身后将阿布才朔了个对穿,枪挑下马,金兵接连损失大将,顿时大乱,纷纷四下奔走,再加上李绍宽等带领的步卒援军已经抵达,仅剩下的金兵在多哈拉的带领下,连穆尔哈齐的尸首都没来得及收拾,仓皇而逃。
硕弼基跑不了,老父亲穆尔哈齐的人头把他打了一个半死,掉落雪中之后就晕倒被高崇生擒。
李婉儿一脸尴尬的看着满身是血的陈操,然后看着他手中的人头,居然一点也不害怕:“你...还好吧?”
陈操多余的话都不想说,只是虚弱的点点头,然后便坐在一名金兵的尸体上喘气。
“陈总旗,这回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李绍宽兴奋的来到陈操面前:“俘获的鞑子指认,你阵斩的那个鞑子将领,正是建奴之弟,敌首正蓝旗旗主穆尔哈齐,带来的那个人头乃是他的儿子葛巴喇,有正蓝旗第一勇士之称,被你打下来的那个将领,也是穆尔哈齐的儿子硕弼基,此役,击杀鞑子四百余人,俘获三十四人,乃自萨尔浒之后,我大明第一次大胜仗,陈总旗功不可没。”
李婉儿看着虚弱的陈操,也不顾李绍宽在哪里兴奋的念叨,上前扶住陈操,小声道:“你也算是报了仇了,我听父亲说,穆尔哈齐在萨尔浒埋伏了杜总兵的队伍,想必你父亲也是那儿的兵吧。现在被你杀死,也算是大仇得报了。”
陈操抬头看着李婉儿,长出一口气,直接脱力便倒在了李婉儿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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