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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正邪不两立6

    江知白满脸笑容抱拳打招呼:“正是,  几位大哥也是?”

    几个扛着大刀的高大汉子哈哈笑起来:“对啊,几十年难遇的大事,当然要去看看,你们是什么门派的,  就你们小夫妻两个?”

    江知白一脸谦逊加不好意思:“不是夫妻,  不是夫妻,  小门小派恐怕无人听说过,我们本是到处走走玩玩,半路听说了这盛事,  就想跟着过来看看热闹。几位大哥来自哪里?”

    大汉声如洪钟:“我们是甘州红头帮的,  这是我们帮主洪大刀!”

    江知白对着那位洪帮主抱拳:“原来是洪帮主,  久仰久仰。”

    陆无衣看着他笑呵呵地恭维那几个大汉,  诚意十足,但事实上……什么红头帮,  她听都没听过。

    不管江知白怎么解释依旧被视为他内人的陆无衣如此冷淡并不让那几位大汉意外,他们也不喜欢和娘们说话,  反而觉得江知白这人十分顺眼,索性和他同行一路聊了起来。

    这几个红头帮的好汉看着是英雄好汉,  知道的小道消息却比他们嘴里的街上八婆还要多。

    江知白说,  五岳盟好是厉害,集结江湖好汉一夜之间灭掉了正道叛徒六桥山庄,  他们就接上说五岳盟这些年的恩与怨。

    照他们所说,五岳盟看似联盟实则也是互相不服气的。尤其这几年,原本向来以泰山派为首的五岳盟却因为六桥山庄的兴起,  让山庄姻亲嵩山派渐渐掌握了联盟话语权。

    只是五个门派的联盟,因为要争谁是老大,竟然也出来许多争端,  小到嵩山派的弟子和泰山派弟子争风吃醋,大到去年初泰山派掌门座下最小弟子被魔教残害,嵩山派却忙于办掌门的寿宴。

    陆无衣起初只是随意听听,听到这却有些认真起来。这些事陆贤章知情吗?只能说一半。

    从前在六桥山庄,陆贤章也会给儿女分析江湖形势,他眼中的江湖,分而治之,争端颇多,但也各自平衡。五岳盟算是和六桥山庄比较亲近的联盟,嵩山派和六桥山庄更是无比亲密。陆贤章和这几个门派交往最多,对他们的掌门也了解颇多。他曾对妻儿评价泰山派掌门:当决不决,心胸微狭。

    他大概也知道一些门派联盟之间的嫌隙,不插手人家联盟的事务,却又看出泰山派掌门在管理五岳盟出现的问题。

    聊完五岳盟又说起北方的少林武当,这两大宗教门派各据一方,周边的门派以他们为首,这次大会据说武当的新掌门亲自来了,而少林派了一位长老前来。

    两年前,少林出了一个练邪功的和尚,他的亲师圆静大师一时不忍没有杀他,而是废了他的邪功将他驱逐出少林。但这杀人和尚并没有悔改,借助消息未曾传开,半路遇上武当弟子,假装自己被恶人所伤,哄骗他们为自己疗伤,最后为隐瞒踪迹恩将仇报杀了这三人。

    武当与少林自此有了嫌隙。

    江湖上类似这样的纷争非常多,红头帮几个大汉讲了一路,事实真假尚不清楚,毕竟有些明显假得离谱,但有些真假难辨……反正听到后来,江知白总结出一条:但凡有名有姓的门派都有自己的圈子,无论对错,自己的圈子利益被外面的人侵害,他们就会互视仇敌;圈子里呢,也会为了各自门派或者个人的利益起争端冲突。

    但有趣的是,一旦两方有了共同的利益,就会转眼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

    而为所有门派所不容的人,便是真正的大恶人,这类人不是被正道所灭便是逃去了大理魔教,三不五时地出来作恶,正道人人得而诛之。

    “这就是江湖啊——”他似叹非叹。

    聊了一路,时间不早,一行人正好经过一个土地庙。红头帮的人下马准备再次过夜,江知白确认了前面小镇的距离,不愿意留在这脏兮兮的破地方,找了个理由决定快马赶路。

    “相谈甚欢”的两方人就此别过,尤其红头帮几人,一口一个“江老弟”,亲切得不得了,个个都满是不舍。

    陆无衣很是佩服这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力,他拿捏得非常到位。

    两人沉默快马跑了一段路,晚霞满天之时,隐隐约约见到了前方小镇。江知白喊她放慢速度:“这火烧云多美,我们慢慢走看看景,不急着去镇上。”

    陆无衣依言停下,任由马儿自己走着,抬头看着天边的云彩。

    放任马儿自由行走的结果是,两人绕了一道弯,没有沿着通往小镇的大道走,而是绕进了小树林,穿过才是小镇。

    江知白转着手里的玉箫还笑:“这晚霞映翠林,美。人生果然总是在意外之处遇惊喜。”

    这傍晚余晖的确很美,陆无衣没有反驳。

    斜阳透过树林枝叶照在两人身上,初夏的热气被林荫遮挡,但灿烂的余晖又笼罩在两人身上,格外静谧暖煦。

    “钟振威,你这个负心汉!当初是你让我做饵引来柳无心的!现在你嫌弃我了是不是!”

    柳无心三个字一出,陆无衣微微直起后背,凝眉细听。

    江知白抬起玉箫,点出了来声方位。

    两人悄悄引马往那边走。

    “芳娘,这和那件事没关系,那事我已经给了你报酬,我也是真的喜欢你,但是我有妻儿,你说的要求我办不到。”

    “你既然爱我,为何不能撇了那黄脸婆娶我?就因为她出身峨眉,而我无根无基?除了出身,我什么都能给你,钟郎,你别走……你难道真的安心放我自由吗?你忘记你让我在柳无心身上放的东西了吗?”

    “芳娘!”男声陡然严厉,“我说过,这件事永世不要再提!”

    “好!那你休了那黄脸婆娶我!”女人受到刺激激动起来,“不然我可不保证管得住嘴!”

    陆无衣勒停身下的马,跃身跳入茂密的草丛中,犹如一只猫,没有任何声息,在二人争吵激烈无暇顾及旁处时,抬头看去。

    她身处男子背后,女子侧面。隔着枝叶草丛,看到一个容貌艳丽打扮精致的年轻女子眼睛含泪神色激动,拉着对面男子的手时而软玉相求时而激烈威胁,这女子看着是不会武的。

    而背对着她的男人,偶尔露出半个下巴,可见他微微蓄须,大概三十岁左右,说话低沉,衣着是常见的江湖人打扮,背上背着双刀。

    陆无衣低眉嘻嘻思索记忆里使用双刀,名字叫钟振威的人……

    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

    陆无衣整个人差点跳起来,被来人一把摁住快速捂住嘴。

    她安静下来,无语地看着无声无息跟过来的江知白。

    江知白缓缓松开手,对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兴致勃勃地探头去看外面的热闹。

    “芳娘,我让你别提此事是为你好,你忘记那个事,拿着钱下辈子都不用愁。若是再三提起,即便是我也保不住你。”

    芳娘脸上的泪缓缓落下来:“你不要我了,我要那些臭钱有什么用?”

    美人落泪,是个男人看着都会心软,背对他们的男子也是,声音软了好几度:“芳娘,我们不可能了,我……我一碰你……就想起你和柳无心……”

    女子惊得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陆无衣也听得极度无语。

    江知白无声摇头,给了陆无衣一个眼神:这人真渣滓。

    女子不是个软包子,立刻甩了他的手:“你果然说了实话!钟振威你这个没良心的!是你让我去的!是你说我帮你这次你就能拿到门派的话语权,能休妻娶我!你当初说得信誓旦旦——”

    “我也以为我可以!”男子提高声音打断她,似乎十分痛苦,“但我现在发现,我不能!”

    他握住女子的肩,低声哀求:“芳娘,我们就此别过吧,各自安好。你要是觉得钱不够,我回头从家里再取一些过来,除了没我在,有这些钱你什么样的日子都能过。”

    芳娘眼泪不停地掉,眼神却发狠:“好!走,你走!你走了就别管我怎么过。我倒要去问问当时我放进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听说柳无心身上掉出了陆家通魔教的证据,正巧也是一封信,我不识字,我去问问是不是一样的东西!”

    “芳娘!”男人声音瞬间变得凶狠。

    芳娘被吓住了。

    男人朝着她伸手,她猛地扒出一把匕首躲开:“你别过来!”

    男人身子一顿,声音顿时转柔:“傻瓜,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你把匕首放下。”他循循善诱,“你知道你刚才说的话被人听到是什么后果?无根无据的事情,你这样大大咧咧喊出来,有心人听了就会抓住把柄,到时候不止你自己会死,我也会。我们活着,我可以慢慢拔出心里的刺,我爱你是真心实意的,我们一起努力,总会忘记这些过去……”

    陆无衣发现这男人说话句句无耻,但却真的能把这个芳娘哄得服服帖帖,眼见刚才防备有加,聪明地知道用匕首自卫的女人,在他看似柔情蜜意的话语中,一点一点软下来,慢慢被男人抽走了匕首。

    “芳娘,我错了,我们不分开了,我留下,我留下一直陪着你……”男人抽走匕首,慢慢靠近女人,将她拉到了怀里。

    陆无衣睁大眼,想起身出去。

    江知白一把按住她,将人固定在原地,在她耳边几近无声地说:“自寻死路的人,救什么?”

    陆无衣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他。

    依旧是那副笑盈盈的眉眼,但此时眼中一片冷静。

    “唔——”外面传来女子不可置信的痛哼声。

    “钟……郎?”

    “芳娘,”男人依旧抱着她,“我给你机会让你走了,你不肯走……我让你不要再想不该想起的事,你偏要大声说出来……芳娘,对不住。”

    陆无衣不再动,静静看着眼前这幕。

    女子缓缓倒在地面上,直到最后一口气,都是满面震惊、不可置信。

    男人扔下沾血的匕首,没有多看一眼,转身要走。

    陆无衣一把拍开江知白的手,飞身冲了出去。

    钟振威非常敏锐,下一秒就发现了异样,快速抽刀迎敌。

    “云松剑法?!”然而两人过了三招,钟振威就惊呼出陆无衣的剑法。

    陆无衣则剑尖一弯,绕过他的双刀直接刺在他喉头:“你在柳无心身上放了什么?”

    钟振威微微仰着下巴不敢动。

    三招便败,又是云松剑法,他吓得脸色苍白,气势全无。

    乒铃乓啷,双刀直接脱手掉到了地上。

    江知白转着玉箫从草丛里笑眯眯地走出来:“漂亮,三招制胜,比我预想得还少了两招。”

    陆无衣不理这个看热闹的,只冷眼看着眼前的钟振威:“谁支使你诬陷六桥山庄?笔迹和私章你哪里得来的?”

    杀情人毫不犹豫的钟振威本想装作不知道,坚持不说。

    陆无衣眼也不眨地把剑往里送了送。

    温热的血液缓缓从脖间溢出,顺着脖子往下淌,感受到液体的钟振威突然就两股战战,举手投降:“没有笔迹和私章,我从哪里去弄陆少侠的笔迹私章?就是用楷书写了一封信,撒了点鸡血在信纸遮挡错漏,私章也用血迹糊去半边,只露出最明显的落款名号罢了。”

    陆无衣握紧了剑。

    这实在有些荒谬。

    钟振威怕她不信,再三保证说的是真的:“所谓莫须有,五岳盟早就看不惯你们六桥山庄,他们只需要一个由头而已,我给了……不……不是……这信……信给了个由头……”

    陆无衣手下微微用力:“你为什么要诬陷陆家?”

    钟振威哭丧着脸:“我……我和陆少侠……有……有点私仇……我就是想恶心他一下……我也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真的,女侠,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个结果……我后来才知道……才知道五岳盟想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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