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帝转头看了眼谢玉珩,诶?不对头,这谢玉珩什么的个情况?
刚刚怎么流露出像要杀人的眼神?
欸?这会儿看着秦少爷又是个什么的眼神?
温柔似水啊······
也不是,眼眸里太过复杂,好像还带着点幽怨。
嗤!
有点像女子被男人抛弃的那种意味······
啧啧!
有意思了,朕还从未在刻板规正的谢爱卿,谢玉珩眼眸中见到如此变幻目测内涵颇多的眼神。
皇帝毕竟是皇帝,论察言观色比谢玉珩的道分要高上一筹。
谢玉珩是狐狸中的战斗机,那么明正帝就是战斗机中的航母!
呃?
这天潢贵胃的青年男子怎么坐在谢玉珩上首?
汪彤儿后知后觉地发现本来身份高贵的世子爷,竟然屈尊坐在这位爷下首。
莫不是比他级别还要来得高的丞相大人?或是内阁大臣,太师级别的?
可是,好像自己待在青松院也有两三个月,在书房里也偶尔从他的只字片言里多少知道当今崔丞相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
阁老嘛,混到这么大的职务的官员,肯定是头发胡子白花花的咯。
呀!
不会吧······
难道是皇帝大佬?
对呀,对哉!
当今圣上且不就是姓萧吗?
也不可能是姓萧的王爷,因为皇帝的俩哥哥在他登基时就给了封地,做亲王去了。
再说,汪彤儿近距离地闻到他身上有股好闻的熏香,应该是传说中的龙涎香吧。
偏居一隅的溱州竟然引来这么俩位超级大佬,可想而知,溱州肯定有什么重大的事吸引二位大佬屈尊降贵,山高路远地过来。
“儿子呀,这位萧老爷跟京城里平清王是远亲喃!”秦宝臻沾沾自喜地,进一步介绍道。
儿子刚从小县城来的,到哪听说过平清王爷的名号?
秦宝臻尽量压制住心里头的兴奋,颤抖着声音跟汪彤儿说道,可别吓了她。
“哦,儿子,这位是谢公子,”秦宝贵仍旧拉着汪彤儿的小手,被她不经意轻轻抽出来,只好拉着她的衣袖,把她带到谢玉珩跟前,笑眯眯地介绍道:“这位谢公子也是大有来头的,他是忠勇候府的族亲。”
秦宝臻今儿能见到从京城里来的这么大来头的贵客,心中颇感自豪。
能跟这么大有来头的京城勋贵家亲戚交接,真是三生有幸啊!
一般人想搭上京城权贵人家这条路,不知得要花费多少银子,陪多少笑脸作多少揖,还不一定能搭得上······
自己坐在家里,喜从天降。
贵客不用自己费银子,点头哈腰去搭讪,竟然主动登上门来。
哈哈!
儿子真是个福星!
自从接她到溱州,家里处处顺遂啊······
真是惊喜年年有,没有今年多呀!
汪彤儿忍着心中的喷薄而出的笑意,还族亲呢!
只是个挂了个族亲的名头,看把便宜爹高兴得脸上的肥肉都颤抖起来。
要是知道眼前的大佬一个是九五之尊的皇上,一个是权势滔天的谢总督,还不把便宜爹原地蹦三尺,给激动得吓懵了过去?
汪彤儿刚刚一进来没敢朝谢玉珩那儿瞟,一直是眼观鼻鼻观心的。
身不由主被便宜爹给带到他面前,一股熟悉的清松般清澈的气息迎面扑来。
还有他那熟悉的轻笑“嗤”跟身上迫人的气压,还是让人忽视不了,他的存在感是极其强大的。
这会儿便宜爹把自己领到他面前,汪彤儿不得不抬头瞅了他一眼。
哎呀!
只见面前的谢玉珩一袭月白直裰套在身上,用金线绣的如意纹,宽袖圆领,乌发以玉冠固定,坚硬的下颚,线条凌厉而完美,因着常年身居高位,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腰束金银错蹀躞带,乌发以玉冠固定。清俊又秀逸,竟是比往日年轻了几岁,仿佛那陌上如玉的少年。
貌似这几个月他过的好滋润哦!
也是,人家马上就要成亲娶世子妃,能不“春风得意马蹄疾”?
其实,谢玉珩为了今儿能见到汪彤儿,特意拾掇一番,生怕汪彤儿见了嫌弃他沧桑。
只有心知肚明的黄宇,强忍着姨母笑,知道自家主子爷这是为了见彤儿姑娘而特意打扮的。
小墨跟小砚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鲜少见到主子爷为了去会客在琉璃镜前左照右看的?
何况,大周朝顶级尊贵之人就在这里,还能有谁值得主子爷这么用心跟重视?
汪彤儿知道推脱不掉,一秒戏精上来,目光放空摸鱼,眼眸里什么情绪都没有,真像跟谢玉珩陌生人一般,跟他见礼道:“在下见过谢公子。”
呃?
“小骗子!”谢玉珩借着伸臂扶她的机会,身子往前倾,用仅有他跟汪彤儿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刚刚谢玉珩还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儿,心中想着:看小姑娘见到自己怎么称呼?
没想到她跟那天一样,眼眸中根本没自己。
难不成从悬崖上掉下去摔坏了脑子不成?
嗯,有这可能。
这一次把她带回去,请内科圣手纪御医给她看看。
“秦少爷无须多礼,快快起身。”
谢玉珩伸出俩臂相扶时,趁机把汪彤儿拉到他旁边隔了个茶几的椅子上坐下。
汪彤儿愣神之间,被他那声“小骗子”给吓得浑身冒起冷汗来了,心中顿时七上八下起来······
莫不是他已经查到自己的来历?
那天斗茶大赛他对着自己只是惊喜跟惊诧,带着狐疑跟审视。
可是,今天从他的语气里跟亲热劲,好像知道自己就是汪彤儿了······
怎生是好?
逃奴可是大罪的,被主子打死没冤伸的那种。
淡定淡定,千万别乱了方寸。
汪彤儿一边不动声色地伸手假装不经意地摸了脖颈上的喉结,嗯嗯,还在呢!
一边暗暗地思索着对策。
他总归不会让人给自己脱衣验身吗?
只是,大周王朝就算民风再如何开放,也还没有到叫人当众脱衣服的地步。
无论男女,这都有伤风化,有辱斯文。
------题外话------
明正帝跟谢玉珩只是个挂了个族亲的名头,把便宜爹高兴得脸上的肥肉都颤抖起来。
要是知道眼前的大佬一个是九五之尊的皇上,一个是权势滔天的谢总督,还不把便宜爹原地蹦三尺,给吓懵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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