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彤儿为了让他们放心花,不用有心理负担。
早已想好说词,清了清嗓子,解释到:“彤儿这不是跟着世子爷去赣州吗?咳!别谈了,女儿差点就见不到爹娘了!”
“啊?”
赵氏的嗓音不由高了几分,汪重也吓得抢先问道:“是遇到危险吗?你受没受伤?”
汪家辉更是心中一紧,难怪妹妹这么多日没回来,怕是伤势不浅!
汪彤儿见一家人紧张又担忧的模样,心中感动,嘻!这就是家人啊!
“呜呜!女儿啊——”赵氏站起身走到汪彤儿身边,把她搂到怀里又呜咽起来。
女儿的命好苦啊!
年前刚在主子那儿挨了二十鞭子,屁股开花,还没好全乎,这又受了重伤······
还是汪重冷静地说道:“雯娘,你快别哭,带彤儿去房里看看她的伤,看伤在身上哪儿?”随即又吩咐儿子道:“辉儿,你去徐家药铺请徐老大夫来帮你妹妹治伤。”
汪彤儿:“?”
“爹,娘你们别忙乎,不是女儿,是世子爷遇袭。”汪彤儿好笑着,急忙解释道。
汪重紧蹙眉头,更不放心地说道:“世子爷遇袭,你怎么可能不受伤?”
主子遇袭,不都是奴才拿命护吗?
自己失去两条腿,不是现成的例子在这儿吗?
汪彤儿不由“扑嗤”一声笑道:“爹,当女儿是您呢?”
自己又不是护卫,也没武功傍身,还保护世子爷呢?没得冲上去给他添乱!
“哦,哦。”汪重回过神来,想着,世子爷身旁有那么许多侍卫,哪还要咱彤儿以命相护?
“那这银子?”汪重还是不放心地问道。
他深知,天上不会掉馅饼。世子爷不会平白无故给女儿这么些银子的。
“咳!你们听我说呗。”汪彤儿清了清嗓子,倚在赵氏怀里跟他们慢慢道来:“当时匪徒太多,侍卫们拼死掩护我跟世子爷离开,没想到,世子爷还是中了一支冷箭,是彤儿把他护送到山上一猎户家养伤。因此,世子爷这才赏了我银子。”
“嗯?”
一家人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她,没了?
“嗯,就是这么回事。”汪彤儿奇怪地看着她们,难道非要自己受伤他们才放心?
什么脑回路?
“爹娘,你们假使不放心,一会儿我跟娘睡觉时,让娘看看不就知道啦?”
“哦,也行!”全家人竟然同时点头称是。
汪彤儿:“······”
汪彤儿想着,娘横竖下了岗,不用上班。正好用轮椅推着爹爹外去逛逛,看看哪有合适的房子卖。
“爹,娘,咱们还是说正事,明天你跟爹去找一下牙子,看这么多银子,能不能买座两进的院子?”
不管什么朝代,京城的房价都是比其它城市要来得贵些,所谓寸土寸金。
这么多银子假使放在乡下,估计能买座小农庄。
赵氏正准备说:这银子还是留给你以后拿了身契,傍身时。
汪重忙使了个眼色给她,赵氏懵了一下,也转过神来,立即会意,不再吱声。
一家人担心汪彤儿像大年初一那样子抱怨:不拿她当家人看的扎心的话来。
于是老两口的目光齐齐看向儿子汪家辉,汪家辉了然。
他点点头,眼神灼灼地对着汪彤儿,也是对着爹娘保证道:“妹妹,哥哥定不负你所望!拼个好前程,做你坚强的后盾!”
“嗯!妹妹信你!”
汪家辉说出来的这句话,汪彤儿倒是爱听。
她以为又要跟大年初一那天一样,费了自己的眼泪,说得口干舌燥的。
啧!没想到,出乎意外,他们竟然不用自己费口舌,一致答应下来。
······
汪彤儿第二天午饭一吃,赵氏推着轮椅跟汪重一直把女儿送到忠勇候府后门口,汪彤儿在娘亲依依不舍的眼眸中,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回了忠勇候府。
进了青松院,先去看一看谢玉珩在不在院子里,好跟他点个卯,报个到。
没想到谢玉珩今儿没离府,午觉都没睡,已经在书房里,泼墨书写着什么。
汪彤儿站在书房门口对着里面的谢玉珩见礼道:“世子爷,婢子回来了。”
“嗯,进来,研磨。”谢玉珩头都没抬,专注手中的动作没停。
“哦。”
汪彤儿一听,赶紧的倒点清水在砚缸里,用磨条研磨起来。
书房里除了谢玉珩毛笔落在宣纸上的沙沙声,一时静谧无声。
等谢玉珩把几页纸的东西写完,移开镇石,对着门外唤道:“小墨!”
谢玉珩话音刚落,小墨应声道:“世子爷有何吩咐?”
谢玉珩对着推门进来的小墨说道:“把它送到大理寺,交给大理寺卿崔大人。”
“是,小的这就去。”小墨先取出来封信函,把书桌上世子爷刚写完的书信,轻轻吹了吹墨汁,小心地房里进去。临走前对着谢玉珩拱了拱手,快步离去。
汪彤儿见谢玉珩搁笔,忙去茶几那儿把小墨泡好的茶倒在汝瓷茶盏里,端给他喝。
谢玉珩接过来,抿了一口,抬眸对着她说道:“彤儿,本世子准备把你哥送去骊山学院读书。”
汪彤儿一听,忙小心地推辞道:“婢子替哥哥谢谢世子爷您的好意,只是骊山学院不是哥哥那样的人所能进得去的。”
骊山学院属皇家书院,那里的夫子都是大儒级别的跟朝中重臣前去讲学的。
有资格进去读书的,都是王孙贵族等世家子弟,哪是寒门子弟所能进去的地方?
像哥哥这样子的学子进去,呵!不被那些眼高于顶的贵族子弟秒成渣,就是被他们欺负得裤衩都不剩······
谢玉珩一听,安慰道:“不用担心,有本世子作保,院主定能卖给我一个人情,让他进去读书。”
心中满意,小姑娘还知道深浅。
唉,汪彤儿只能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只得直白地跟他解释道:“世子爷,婢子的哥哥只是个寒门子弟,你让他一个穿着布衣的穷书生跟那些锦衣华服的高门子弟一起读书,且不是把他放在油锅中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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