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彤儿见吴美玉这嚣张跋扈的模样,平常肯定是欺负弱小,横行霸道惯了。
今儿横竖没事,也来让她尝尝被人欺负霸凌的感受。
汪彤儿睨着吴美玉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的衣裳,微微笑道:“啧啧,鹅冠红与翠绿的玉颜色实在不搭,你若是想买首饰,可优先考虑白玉。或者……”
她顿了顿,清亮的杏眸带着不易察觉的挑衅,似笑非笑道:“或者,你可回家换身衣裳,再佩戴翠绿色的首饰。”
自己本来就生在人人平等的年代,性格阳光,还怕她个古人?
再说,她又不是自己的主子,怕她作甚?
吴美玉被汪彤儿一番夹枪带棒,皮笑肉不笑的话贬低,眼里的火就快要烧到脑门去了。
试想,她养这么大还从来没哪个敢对她这样!
她虽说只是个庶女,可庶女又咋样?
由于父亲的宠爱,主母跟嫡姐们也没哪个给她气受!
此时此刻,她只想撕烂她那张嘴,看她怎么巧舌如莲,看她怎么去勾引男人!
“我杀了你!”怒火中烧的吴美玉上前一步就欲抬手扇汪彤儿。
小砚身子动都没动,一脚踢在吴美玉的小腹上。他神色沉下去,冷冷道:“你再动一下,看我不要了你的命!”
但凡跟在谢玉珩身边的有哪一个不是武艺高强的?
不然,关键时刻怎么护主?
因此,小砚这一脚下去够她吃一壶的。
况且身为谢玉珩身边的贴身小厮,哪讲究什么“好男不跟女斗”的信条?
保护主子生命安全为首要。
“你!你!”吴美玉捂着肚子,哀嚎不已。小腹处钻心的疼痛,让她的唇色痛了发白。
她忍着疼痛,闭着眼睛发疯了一样尖叫:“你们是猪啊!快上啊!打死他们!”
可惜,此时非彼时。
从前跟在她身后为虎作伥的家丁一个都没来,只有一个她的贴身丫头,早就吓得懵在那儿。
季芸本来也是个嚣张的主,事件的起因也是她先挑起来的。
此刻竟也满脸害怕,那杨梅更不用说,随着人潮后退,然后两人一齐跑了。
吓人,太吓人!
吴美玉被那个男子打,可跟她们没有关系啊!
吴美玉被刺激得认不清形势,还当自己仍旧是知府小姐。
她踉跄起身,手指着汪彤儿,恶狠狠地声音因愤怒而破了音:“哼!你给我等着,你别想活着出赣州城!我爹是知府,惹了本小姐,你们都得死!”
说到最后一句,她发疯了一样,袖摆一甩,把刚刚掌柜捧来盒子里的玉器如同疾风过境般,摔碎一地,发出噼里啪啦的碎裂声。
呀——
知府小姐疯了······
围观的众人唰地一声,慌忙退开,离得远远的。
小砚当即挡在汪彤儿身前,怕她发疯伤害汪彤儿。
汪彤儿心跳加快了些,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她眸光落在地上那些摔碎的玉上,心里犯嘀咕,没想到这吴美玉性格这么脆弱,一刺激这么疯魔啊?
小砚侧首低声道:“彤儿姑娘,咱们走吧。这疯女人太邪乎,别一个不注意被她伤到你。”
汪彤儿“嗯”了声,她也不想节外生枝。
话说,虐渣一时爽,事后难收场。
虽说吴知府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日,可是自己也不能给主子惹祸不是?
不然,被他追究起来,自己只是个卑微的小婢女,可别吃不了兜着走。
小砚趁吴美玉一愣神时,带着汪彤儿快步出了门。
铺面外,迎面寒冷的风袭来,汪彤儿顿时裹了裹衣裳,想到方才吴美玉疯魔的样子,无语地摇了摇头。
哎!我一贯自诩稳重低调,居然有一日会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来。但仔细思忖,觉不出半点后悔。
假使自己只是个普通小姑娘,遇到凶悍的吴美玉怕是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所以,吴美玉变成这样子是不值得同情。
······
从首饰铺出来,汪彤儿被吴美玉那么一闹,顿时没了心事逛街。
两人往回走时,路过锦玉街最大的糕点铺子,闻着里面飘过来的糕点香味,汪彤儿都没有停顿,她既没食欲,也没购买欲。
刚刚虽说打了个赢仗,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的,神情焉焉的。
小砚是知道汪彤儿爱吃糕点,他打小都跟在主子爷身边的,知道主子爷不爱吃糕点,因此谢玉珩不管在书房或是办公时从没有糕点的影子。
自从汪彤儿来到青松院后,主子爷每日吩咐他去厨房里端一碟糕点过来。
于是,他停下脚步,对汪彤儿说道:“彤儿姑娘,你等我一下。”说完就快步走进糕点铺子里去。
糕点铺子由于过了早晨繁忙的时节,这会儿也就只有几个客人在购买。
因此,小砚很快就买了几样还有热气的糕点拎在手中。
正这时,一阵嘈杂之声,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挤开拥挤的人群,气喘吁吁像在逃命,后面似有人追着。
短短一瞬间,那男子前面霎时出现了几个穿着盔甲的士兵,拦住了男子的去路。
一看是官兵捉人,街上顿时大乱,人挤人,都躲着那男子。
汪彤儿也随着人流朝后退了一步,没想到那男子却朝她跑来,比她还快一步,一下子便制住了汪彤儿。
小砚手里只顾着拎着糕点,不防之下,见汪彤儿已经落到歹徒手中,顿时慌了神,忙扔下手里的糕点往汪彤儿那儿跑去。
“彤儿姑娘!”小砚见汪彤儿被歹徒用刀抵着脖颈,顿时吓得大惊失色,惊叫一声。
歹徒的利刃抵在汪彤儿的下颌处,小砚走近她面前,又怕惊动了那歹徒,不敢妄动。
汪彤儿更是如此,半点没反抗,稍稍抬起下巴,尽可能离刀刃远些。
“统统让开,要不我就宰了这娘们!”男子像是被逼得失了理智,瞪着发红的眼睛,只一个劲冲人群大喊。
街上本来就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此刻被他穷凶恶极的模样一吓,害怕地四散退了开去,只敢远远观望着。
“唉——”心中都同情起被他劫持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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