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进去一瞧:“哦吆!黄管事,这彤儿姑娘怕是生病了!”
她不放心地走到床前,用粗糙的大掌在汪彤儿额头上一覆,滚烫滚烫的,可不就是发热生病了吗?
黄宇立即禀报给谢玉珩,“还愣着干嘛?赶紧的去把府医找来。”谢玉珩责怪道。
“哦,属下这就去。”黄宇拱手转身就往外走,谢玉珩接着说:“还是唤李温吧。”
候爷府里连学徒的有四个府医,只有李温是皇帝赏赐的太医。
因此,他的医术也是最好的。
大凡府里的主子们生病才请他出手医治。
谢玉珩早晨临外去办事前,还纡尊降贵过来瞧了一眼汪彤儿,一进门就被里面的阴冷的空气冻得皱了皱眉头,随即便吩咐小墨:“赶紧的去搬个碳盆来,这黄宇不知道是怎么办事的?难怪她不受凉生病。”
蹲在汪彤儿床前正在用冷毛巾帮她额上降温的陈婆子,抬头见世子爷亲自过来瞧汪彤儿,忙转身一跪行礼:“老奴见过世子爷!”
“嗯。”
“小心照顾着她。”谢玉珩转身离去还不忘吩咐道。
“老奴省得。”
陈婆子在青松院也十多个年头了,哪怕有主母时也没见他对哪个婢子好脸色。
见主子爷对这小姑娘关爱得异于寻常······
自己得加倍小心伺候着彤儿姑娘。
想到这,回过神来的陈婆子又绞了一把冷棉巾,把它覆盖在汪彤儿的额头上。
“婆婆,我肚子不饿,麻烦你帮我倒碗热水来喝吧。”汪彤儿这会儿没食欲,只想喝口热茶润润干干的嗓子。
“行行,老婆子这就去倒水给你喝。”
陈婆子赶紧的去西墙角那儿的一张小桌子上,用棉捂子捂着的茶壶拿出来,倒了一杯热茶端过来放到床头边矮丌上,再伸臂把汪彤儿扶起身靠在垫高的枕头上。
汪彤儿有气无力地跟陈婆子客气道:“麻烦婆婆了。”
“咳!姑娘快别跟俺老婆子客气。”陈婆子小心的端着茶杯递给她。
这时,李太医已经把药方开好了。
转过身子对汪彤儿叮嘱道:“彤儿姑娘,你原本身体还没大好,还好你年纪小,按时把这一个疗程的药喝完就行了。”
李太医也看出来这小姑娘世子爷宝贝的紧,几天前世子爷吩咐他去给小姑娘治伤时,李太医就很奇怪:堂堂的世子爷竟然为了个小小的婢女请他出府看病。
聪明人不用点破说什么也知道原因呀!
你看这青松院里自从女主子不在,什么时候出现个年轻的婢子的呢?
可想而知,这小姑娘在世子爷心里的分量。
“多谢李太医,麻烦您了。”汪彤儿嗓音沙哑地感谢道。
她哪知道李太医脑补着啥?
自己就一奴婢,又不是小姐,没那么矜贵,哪还用细心调理?
“黄管事,这药是在药坊熬好了你派人去端过来,还是在这院子里熬药?”李太医拎着药箱往外走时问道。
黄宇想都不用想,干脆道:“还是派人去医坊取吧。”
他知道自己主子爷不但有洁癖,还闻不惯怪味。
煎药的味也大,虽说汪彤儿在主子眼前跟别的奴婢不同,但毕竟还是个奴婢,也不能在主子院里的煎药呀?
这不合规矩的,被侯爷夫人知道的话,他们这些下人都会被责罚。
“嗯,那行,每日早晚我让小徒煎好药你让人来取。”
“行!,我送你。”黄宇接过李太医的药箱客气地送他离开。
······
汪彤儿喝药后一觉睡到大中午,要不是尿急还不想起床。
这大冬天的睡在床上多暖和呀!
额?
暖和?
她这才注意到身上盖的被卷比昨晚上的要厚,昨晚盖的是一条被子,这会儿是两条被子。
还有,还有屋里还燃了一盆炭火!
这些都是早晨谢玉珩吩咐人给弄来的,奈何她那会儿感冒发热烧得迷迷糊糊,哪知道?
“姑娘你醒了?”陈婆子被黄宇安排在这照顾着汪彤儿,她见汪彤儿坐起身,忙走近关心地问道。
“啊?”
“婆婆,你老还在这儿呢?”汪彤儿倒是没想到着陈婆子还没离开。
“嗯呐,黄主事吩咐老婆子在这照顾姑娘的。”
“哦。”汪彤儿心里感激着黄宇人真好,自己个奴婢生病,不但去请府医还让人来照顾着自己。
同时也知道,这恐怕也是世子爷关照的吧。
不管怎样,她都得感谢世子爷跟黄管事的。
这份情得领下······
只是心中过意不去,自己刚到青松院,还没能为主子做什么事,到是生病给他们添麻烦。
“俺去厨房里把煨着的山药糯米粥端过来给你吃。”
“嗯,麻烦婆婆了。”
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陈婆子见汪彤儿穿衣服,先走过来帮忙:“彤儿姑娘你不用起床,只需披件衣服就行,俺把饭菜端进来放到这小桌子上搬到床头来就成。”
“我要先去上茅厕。”
汪彤儿感觉头也不难受了,鼻子也通气了。
只是喝这苦兮兮的药,嘴里是真苦呀!
“嘿!彤儿姑娘,俺一早就给你拿来只恭桶放在帘子里面呢!”陈婆子咧着嘴,手臂朝里面布帘子那儿指了指。
咳!
在屋里上恭桶那味道得多大呀?
汪彤儿本来就爱干净的一人,她前世也是有洁癖的。
“还是去外面上茅厕吧!”
“彤儿姑娘你发着热不能受凉的。”陈婆子关心地劝说道。
“没事,我多穿点衣服就行。”
汪彤儿说话间早把外面的棉袄襦裙穿好了,没想到,她低估了这具身体的差劲,两只脚刚下地,就如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劲。
好想前世自己健康的身体,很少感冒。哪怕是脚着高跟鞋,走路都是健步如飞。
亏得陈婆子眼快一把扶住她的小身子,劝她道:“姑娘,你还是老实在屋里方便吧。”
“没事,我慢点走就行。”
汪彤儿用帷幔帽子把自己的小脑袋遮好,外面的风太冷,还是细心些的好。
只是自己这帷帽好像小了些,戴着有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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