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狂风暴雨并做。
扬州城九个城门口,每一个城门口,都出现了许多马车夫,后面更是跟着一支支马队,快马加鞭,陆陆续续,横穿而过,赶向陆家府邸,他们有的身上穿着蓑衣,哗啦哗啦朝着地下落水,狂风刮起他们蓑衣衣尾。
有的穿着华丽的衣服,雨根本就接触不到的他们的周身,就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挡住了。
“蹬蹬蹬!”
马蹄声丝毫没有减缓。
一个披着蓑衣,刚从茶馆回家的老人惊恐:“天啊!扬州城这是要出什么乱子了?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大波人?看他们的样子,这是要赶去陆家?”
“哈哈!老爷子,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知道?”
一个好事的年轻人,满脸涨红,“这哪里是要出乱子!这些人全都是扬州城陆家在其他城池的分支,来决定陆家的家主易主之事来的,你看那边那个马队,是景德镇的分支!”
年轻人高深莫测的道,“你看马队最前面,骑着黑色骏马的中年人,那就是九江城的家主的陆浩,还有他旁边的那支队伍,那是嘉兴城的陆家分支,做主的是陆晓……”
老头子皱着眉:“他们这些人不呆在自己管的地方,就为了家主之位?”
年轻人神神秘秘:“老爷子,家主之位谁不想呀,这代表着巨大的利益。起因乃是陆家的那个儿子,去了一趟神农架,不知所踪,陆家诸多分支,以陆啸天没有子嗣为由,来商议陆家主家易主之事,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陆家那个少主叫什么来着?”老头子拍着脑袋回忆。
“老爷子,别想了,那个少主叫陆离。”年轻人脸上带着嘲讽,“他们这些分家根本就不知道,陆离五日前就回来了,而且还是先天境界,这下有好戏瞧了。”
“陆离早在后天境界的时候,就可以反杀先天境界的人,现在已是先天境界,嘿嘿,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说到陆离的时候,年轻人面带崇敬的神情。
老年人摇摇头:“看来这些陆家分支要倒大霉了。”
这时那走在队伍最前方,九江城的主事人陆浩,似有所感,凌厉的朝着年轻人站着的方向刮了一眼。
老年人和年轻人有种落入地狱之感,也不敢再议论,很快各自散去。
“吁!”
骏马在奔驰中急停,上肢扬起,马蹄乱踢,然后下落,雨水四溅。
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停在陆家的府邸前,车帘一动,一双黑色金缕靴,雄壮威武,踩在地面上。
金缕靴的主人,是一个中年人,身躯笔直,体态均匀威武,如同一杆凌厉的箭,他后背披着黑色羽翼斗篷,而其他人都只是披着防雨的蓑衣。
他的斗篷毫不防水,竟然滴水不染,似乎隐约有一层肉眼不可见的气体将周围雨滴隔离。
此人显然已经是先天后期。
济南府分家家主,陆阳。
“父亲,这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那陆啸天领导家族已经快二十年,这次他儿子死了,又生不出来,没有了子嗣,看他有什么脸皮再当这个家主!”
陆阳从马车上下来后,他身后一辆马车上也跟着下来一个青年,气质不凡,双目神采奕奕,显示着后天大圆满的功力。
“说得好,今天就把陆啸天拉下马,再把他大卸八块,已泄当年毁我气海之仇!。”
面对儿子的嘲讽,陆阳眼神射出狠意!
“陆阳,你也在觊觎家主之位。”
一个声音悠然入耳,不远的一个马队也停下来,走下来一个人,他身穿纯白衣服,走在狂风暴雨中,也滴水未沾,浑身散发出一股寒气,这寒气比这天气更冷冽,寒如冰窖。
正是景德镇的分支家主陆鸣。
“今趟,家主之位我要定了!”
陆阳伸手一弹,一道先天真气,弥漫而出,形成一道屏障,方圆五十步的雨水尽数被弹开。
“先天气功竟然到这种程度了?”
那陆鸣脸色凛然,似乎被陆阳的先天气功所慑,随即面上透着威慑的神情:“不过我听说那陆啸天,前几年就到了先天后期,这几年过去了,一定又有所精进,啧啧啧!看来这家主之位不好争。”
说罢,他雪白衣袖轻轻一拂,那些从气罩上摊开的雨水,竟然立刻冻成寒冰,一时间居然凝结在空气中。
“轰轰轰……”那雨水尽数碎在地上。一声声响亮至极。
“家主之位可是我的,你们都别想插手。”又有另一支马队停留在陆家府邸门前的大型空地上,一个修长紫袍男子走了出来,浑身上下透出摄人的气魄。
陆家,衡州分支,陆毅。
陆府是南方武林四大豪门之一,门前的空地十分巨大,可以容纳数千人,地上全是平平整整的青石板,整个空地上无数块青石板,每一块上都刻着精致的花鸟虫兽纹路,寓意吉祥如意。这样一处地方,只是为了停靠陆家家中一些车马修建。
“陆毅!”
陆阳的身躯一动,横在了陆毅的身前,似乎要较量一番。
“各位叔父,你们可真闲呀,在门前吵吵闹闹,就为了家主之位么?”
一把嘲讽的声音突然在空中响起,飘荡在他们的耳内。
“什么人!”
陆阳、陆毅、陆鸣几人身躯一动,立刻找声音的来源之地。
因为这声音飘渺之极,笼罩着整个广场,传在众人的耳内,犹如耳边轻语一般,显示着深厚的内力。
如此高深的修为,到底是谁?
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从陆家的府邸传来,沙沙的声音,似是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