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杨坐在马车上,眼神不断在朱檀儿和那支燧发枪上游移。
这好笑的样子,让朱檀儿忍不住捂住了嘴笑了起来。
“夫君,这是做什么,不认识檀儿了?”
对朱檀儿,苏杨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他立刻道:“确实有些不认识了,我没想到,檀儿竟然有女将军的潜质?”
“杀伐果断,头脑清楚,运筹帷幄,这简直就是再世女诸葛和女武神啊!”
听到这话,饶是朱檀儿都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
嗔怪地看着苏杨道:“夫君惯会瞎说,檀儿一介女流,怎可跟卧龙先生相比?更别说什么战神了,听着都不像夸赞。”
苏杨立刻举起手道:“我发誓,刚才的话,绝对是夸赞!我还怕夸的不够好呢!”
前面赶车的小齐,听到夫妻二人的话,忍不住一阵阵牙酸,啧啧了起来。
被小婵一巴掌拍在头上,瞪着他让他专心驾车,少听墙根!
朱檀儿笑了一会儿,这才正色道:“夫君莫跟檀儿说笑了,还是说说正事儿要紧。”
“夫君先前的构想,檀儿觉得想要实现,需要很长的铺垫过程。”
“所以,为了加快速度,檀儿选择直接攀附太子殿下,如此更利用夫君的计划实施。”
“夫君,你不会怪檀儿自作主张把?”
苏杨闻言立马摇头道:“我当然不会怪你,其实攀附太子才是效率最高的!”
“只是我之前担心让檀儿去做,有些危险,便没采用这条路。”
“不过如今看,檀儿不愧是有做女帝的潜质,远交近攻这一套,玩的很娴熟啊!”
朱檀儿笑了笑,心里默默道,不是她远交近攻厉害,而是朱标就是她亲大哥!
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苏杨说完,又话锋一转道:“只是如今虽然搭上了太子,却不知太子对我们信任几何?会否全盘接受我的策略?”
“若有太子配合,那咱们这笔钱可就捞的快多了!”
朱檀儿道:“夫君放心,你那低成本造盐之法,我已经托郑国公府递给太子了!”
“太子殿下一见便欣喜不已,给了我一个皇商的身份,金陵城内经商不受户部和应天府盘查!”
朱檀儿说到这里,生怕会打击苏杨的自尊心,又连忙解释道:“当然,其实这皇商资格应该给夫君,毕竟这方子是夫君给的。”
“只是,你我夫妻,檀儿是户主,所以……”
苏杨满不在乎地挥挥手道:“檀儿放心,我才没这么小肚鸡肠!”
“既然是赘婿,那就当好赘婿的身份!”
“这身份本来就应该给主家,檀儿得去我怎会不快?”
“再说了,檀儿当家好处多,以后有人问我借钱,我就说,不好意思,家有母老虎,那是一个多余的子儿都没有!”
朱檀儿闻言,咯咯笑个不停!
驾车的小齐和小婵对视一眼,眼神中都是欣慰。
苏杨对朱檀儿的好,是摆在明面上的,他就是要让朱檀儿知道自己对她好!
在苏杨这儿就没含蓄两个字,朱檀儿初始对如此热烈的情感还有些不适,如今却已经完全适应了。
她觉得,这才是苏杨!
……
苏杨被关进昭狱,又大摇大摆出去,不仅如此,他的妻子还当街射杀了一名锦衣卫千户。
毛骧接到报告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
他一再跟汇报的百户确认:“你确认是苏杨的妻子杀人,不是苏杨?”
那百户连连点头,“是啊指挥使大人,千户大人身上有个巨大的血窟窿,一看便是火器打的。”
“只是当时站在镇抚司门口的人,都没看到那妇人用的什么火器,真是跟妖法一样。”
“大人,您说,这妇人不会是妖女吧?”
百户话还没说完,毛骧抄起桌上的东西就砸了他头上。
“闭嘴!言多必失的道理,还要本官教你?!”
毛骧也是心中打颤,死了一个千户不要紧,可若是随意编排朱檀儿,被朱元璋知道,他这条命就别想要了。
“算了,死了便死了吧!”
“传我的命令,镇抚司上下不得谈论此事,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百户闻言,心中震惊!
以往锦衣卫在金陵那可是横着走,别说打死人,就算是有人伤了锦衣卫的人,都少不了被扒层皮。
可是今天,朱檀儿当街射杀一名千户,居然毫发无损。
这让百户十分好奇,朱檀儿到底是何身份?又或者苏杨到底是何身份,让毛骧如此忌惮?
毛骧还在烦闷,见百户发愣,气不打一处来。
“蒋瓛,愣着干什么,还不去传达本官命令?”
百户蒋瓛这才反应过来,连连应是,可是年轻的心却开始躁动。
死了一个千户,那就意味着空出一个位置!
这位置,恐怕要抢破头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上位?
与此同时,吉安侯府陆仲亨此刻也在发怒。
陆贤坐在椅子上,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显然是没想明白,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爹,这情况不对啊?苏杨这事儿是秦王殿下的意思,咱们才出面办的。”
“怎么如今,秦王殿下突然避而不见了?”
“听说苏杨的妻子当街射杀了一名锦衣卫千户,这可是死罪!”
“但是这么许久过去了,镇抚司衙门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儿子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吉安侯陆仲亨打仗是一把好手,但脑子却不怎么灵光。
否则,也不会在被朱元璋训斥后,迅速被胡惟庸拉拢。
后期甚至胆大到,敢跟胡惟庸密谋兵变!
陆仲亨抚着胡须,思考了片刻,这才道:“秦王当了缩头乌龟,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比他身份更尊贵的人出面了。”
“依我看,这人不是皇上就是太子!”
陆贤闻言,满脸震惊。
他实在想不通,苏杨一介商贾,凭什么惊动这么大的人物?
朱元璋位置太高了,恐怕不太可能。
所以,比秦王朱樉地位还高的,那就只有东宫那位了!
“爹,能确定吗?苏杨区区贱人,居然能攀附上太子?他可别是送了自己媳妇出去,主动戴了顶绿帽子吧?”
陆仲亨闻言,一脚就踹在陆贤腿上。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祸从口出不知道吗?”
“太子殿下是什么样的人,天下谁人不知,区区妇人能迷惑的了他?”
陆贤莫名被老子教训,悻悻地站在一旁不敢吭声。
陆仲亨思考片刻,这才又道:“给胡丞相府递一份拜帖,这事儿我得弄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