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州,隶属今天的咸阳。
放眼望去,如黑云压顶般地东突厥军队来了,枯瘦嶙峋的战马,人人身着厚重的长袍。
隔着老远,都能从这群人身上闻到一股浓浓的羊膻味。
一天之内,便踏平泾州,直抵渭水河畔,杀意四起,山呼海啸般地嗓音蔓延四方。
他们的目标,就是不远处的长安城。
…………
此时。
皇城内,太极殿上。
站在龙椅上的李玄双目流露出森然的笑意,终于来了,若不是等这帮孙子,很多事情恐怕早已开始。
轻轻擦拭着手枪,一颗颗金色的子弹卸下,枪壳、复进簧、扳机、逐个擦拭干净,重新装上,检查弹夹,举起瞄准。
“陛下……”
正想着,一名年轻的少年身着铠甲,从殿门外狂奔而来,抱拳跪地:“启禀陛下,房大人的确与秦王有书信往来,且……就在方才,末将打探到朝中诸多官员,不如房大人家中!”
“何时通信的?”
李玄没有半点惊讶。
这帮关陇世家,不管李二死不死,只要动了他们的利益,终究是坐不住的。
李二不死,他们密谋串通李二,再次兴兵。
李二死,他们便会效仿当年推翻隋王朝一样,再次起兵造反。
千古以来,万般如此!
“信件乃昨天送入长安城的,送信之人已被金吾卫拿下,而后,从金吾卫中挑选一人,乔装送入!”
说着,那名少年战士从兜里掏出一封信件,双手奉上:“信封原件已送与房府,此信件乃是我等抄写下来的。”
身前的太监匆匆下去,将信件拿过来又递给李玄,翻开后,简单的翻阅了下,莞尔一笑,手枪啪地一声放在龙案上:“颉利可汗大军已经抵达长安城,此乃对于他们是一次绝佳的好机会。传朕口谕,让赵将军密切关注房玄龄等人的家眷去向,一旦离开长安城,立即拿下。真要等打掉颉利可汗之后,方才清算!”
“遵旨!”
少年战士猛地一点头。
“颉利可汗大军已到何处?”李玄收起了手枪,又道:“李将军是否已经率领大军前去对峙?”
“禀报陛下,东突厥十万大军已到渭水河边,李将军紧筹集两万军马前去……”说着,少年战士似乎有些担忧:“且……这些人乃是长安城的守卫军!”
“朕已知晓!”
李玄没有丝毫慌张,挑了挑眉毛,瞧见了殿门外呼啦啦而来的群臣百官,扬手一挥:“你且下去吧,告知赵将军与元霸,好好休息,今夜朕要取颉利可汗的首级!”
“遵旨!”
少年郎迈着虎虎生风的步伐刚走出太极殿,房玄龄、裴寂、魏征等一群官员全到了,一个个面容严肃,神色低沉。
刚踏入太极殿,哗啦啦的全部低下头,争吵声跟着响起。
“陛下,此时万万不可出战,微臣听闻李靖已率领两万禁军前去应对,微臣恳请陛下将其召回啊……”
“是啊,陛下,颉利可汗率领的乃是十万铁骑,我大唐两万……稍有闪失,将是整个长安城的便会遭劫啊!”
哭天喊地的谏言,此起彼伏,或低着头,或趴在地上,或抱拳呐喊。
李玄看着这帮世家贵族如群魔乱舞一般,不知为何,竟然莫名的想笑。
治国安天下,历史上竟然是这帮人!
“那以众卿所见,朕应当如何?”
李玄依旧平静如水,蠕动着嘴角,斜视着众人。
房玄龄站出来了,抖了抖官袍,立于中间:“陛下,微臣觉得此事也未必我大唐必定会输,突厥虽兴兵十万,然……军纪涣散,况且,突厥大军中降香不和,臣以为若采用离间之计,打乱对方军心,我军未免不可一击!”
“房玄龄,荒谬!”
话刚说完,满头白发的裴寂噌地一下窜出来了,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这是将我大唐至于险地,一旦稍有闪失,我大唐将万劫不复你知道吗?”
“裴爱卿言重了。”
李玄像看戏一样,毕竟,他知道历史上面对这次大军压制时候,房玄龄对李二谏言的可不是这个计策,而是疑兵之计。
但这会儿,李玄故作无所谓的摆摆手:“房爱卿所言甚是,但……不知房爱卿,应当如何采用离间之计?”
“陛下,臣以为……颉利可汗身边的薛延陀、回纥、拔也古、同罗等诸多部落首领,皆与他不和,我们应当招抚其中一二,封起为王。”
房玄龄胸有成竹的一说完,马上仰着头,一副颇为得意的样子。
眼神却不经意瞥向了几个人,紧跟着,杜如晦、高士廉、长孙顺德等一群人不约而同道:“陛下,臣附议!”
“臣附议!”
呼啦啦的十几个人全低下了头。
李玄知道,这些人中有的是真相信了,但也有的与房玄龄是穿同一个裤子的。
“好!”
稍稍犹豫了下,李玄大手一拍,铿锵道:“朕命房玄龄、杜如晦担任此次的先锋副将,朕给你们两个时辰的时间,来离间突厥大军,两个时辰后,无论效果如何,尔等即刻发起进攻!”
“陛下……”
闻言,房玄龄、杜如晦顿时脸色苍白,吓得险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