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这帮关陇世家的反应如自己料想一样。
李二胜也是胜在会联合这帮世家贵族,杨广败也是败在对抗这帮权贵重臣。
因为,他们才是稳定天下得中坚力量。
毕竟,这是为士大夫治天下的封建王朝。
“朕问尔等,家缠万贯,手握重权,可曾被利欲熏心?”
李玄笑了,发自内心的冷笑,望着一个个跪在地上地文臣谋士,他更加憎恨,憎恨这帮只会收刮民脂民膏的士大夫。
千古以来,历代王朝,任何一个国家的破败,都是这帮人的腐烂。
国家看似掌握在皇帝手中,却是被这帮牢牢抱团的士大夫掌控着。
御史监督皇帝,言官教导三从四德,看似权利无限的皇帝,却等同于摆在台面上的鱼肉,稍有不慎便被宰割。
“陛下……”
“隋炀帝的尸体刚被埋葬才多少年呐!”
李玄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愤然怒道:“自夏商以来,乃至前朝,尔等身为士大夫,无时无刻不是勾心斗角、不是争权夺利,因为尔等非常清楚,自古以来,身怀赤子之心的为官者,多数被诛。如今,到了我大唐,难道尔等还要如此吗?”
几近咆哮的嗓音如洪钟那般,重重回荡在偌大的殿堂上。
“口口声声喊着陛下万岁,朕看真正该万岁的应是尔等吧。”
李玄怒了,似乎有些失控,愤懑地指着每一个人:“保家卫国乃有大唐军中男儿应当考虑的事情。尔等考虑的,则是民生,是普天之下的百姓。大唐子民人人何时过上如尔等世家宗族般地生活,方可罢休,否则,皆为枉谈!”
这一次。
无人再敢吭声了,趴在地上,一个个脑袋恨不得埋入地下,动也不动。
“尔等身为朕亲命的大唐父母官,竟说得出百姓有钱便利欲熏心的话,心中可有半点愧疚……”
李玄脸上的冷笑越发发寒,继续道:“谁若以为这大唐没了尔等,便无法治天下,既可上奏辞官,朕定既往不咎,但若尔等一日身居高位,不为民着想,朕绝不饶他,与谋反之罪论处!”
“……”
趴在地上的群臣呼啦啦地全部仰起头,面面相觑。
对于眼前的李建成,他们完全懵了,这还是那个仁义的太子吗?
李玄连看都不看这帮世家贵族的重臣,冷声道:“朝中武将皆留下,其他人,退朝!”
“这……”
刚有一些想要说话的文臣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一阵无奈,耷拉着脑袋,行尸走肉般地离开了太极殿。
天色已经大亮,上朝前后不到一个时辰,这恐怕是最短的一次了。
“裴大人,今日未能伸冤,怕是委屈了吧?”
出了皇宫,杜如晦有些讥讽地呵呵一笑,仰起头望着高空艳阳:“唉,诸位大臣,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咯!”
“自昨日之后,陛下性情大变,诸位同僚,往年的太子殿下可……”
“李大人难道忘了,谁坐上那皇位,都会心性大变的,陛下也是人,自然不能免俗……”
“终究还是年轻啊,意气治国……”
一群开始抱起团来了,毕竟李玄这次可是彻彻底底动了他们的奶酪,已经不是党派斗争的时候了。
李玄想凭一己之力改变整个封建王朝的官僚思想,简直如登天一样。
通往皇城之外的道路上,众人相互低声呓语着,说三道四,指指点点,满脸的愤然与苦笑。
然而。
此时,太极殿上。
冯立、薛万彻、谢叔方、程咬金、秦琼、李靖、李孝恭、段志宏、柴绍、屈突通、张公瑾等一行名将并列站立。
赵云和李元霸两人距离龙椅的位置最近,形成了一副怪异的场景。
“如今朝中宫变,想必颉利可汗早已收到消息,怕是用不了多久便会兵临长安城,诸位爱卿,可有何建议,不妨道来。”
对于他们,李玄倒柔和了很多。
倒不是怕,而是他现在需要这帮人来稳固国家大局。
“陛下……”
李孝恭第一次站了出来,面色凝重道:“方才房大人所言,末将以为应当慎重考虑。大唐经昨日一战,死伤无数,且如今已无大军可用,况且,大唐与那颉利可汗早已协定协议,他此时应当不会违背条约而战……”
“李大人还真高枕无忧起来了?”
话刚说完,冯立冷哼一声,怒声道:“匈奴这帮老贼,何曾遵守过条约。陛下让你出主意,若想不出也就罢了,难道我们还真不用考虑了?”
“罢了!”
李玄懒得听这种争吵,他不需要互相制衡的派系,阴沉道:“既众将军未有良计,朕便下命令了。李靖、程咬金上前听旨!”
“末将在!”
“朕命你为西征大元帅,程咬金为副元帅,责你二人半月内集数万兵马,兵临泾州设伏!”
李二毫不犹豫的说完,满朝震惊,尤其是李靖诧异的瞠目结舌,但最终还是快速做出反应:“末将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