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选择我们战团。
因为我们无根无萍,出身中南群岛的我们,是高位上的大人物手里最好的试金石。
坐在指挥车里的中年人脸色涨红,他有些黝黑的脸上有着两条深深的伤痕,这是在中南半岛与混沌信徒拼命留下来的,他看着无人机中,他的部队士兵开始翻过高塔的围墙。
墙内的内鬼已经破坏了它们的供电系统, 现在需要他们的人进入高塔,将所有的线路全都破坏,这样就算动力系统修复,那些自动机炮塔也不可能再启动,而高塔失去了重火力,只依靠轻兵器的学徒们不可能挡住自己手里身经百战的老兵。
·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
还不是因为别的独立战团不可能对高塔出手,只有父亲刚刚被杀的他, 才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做为一个私生子的中年人死死攥紧了拳头,无人机的镜头下,他的士兵们已经有一个营越过了围墙,那些还在花坛间休息的学徒根本没有想到死亡已经扑面而来,当他们纷纷倒下时,中年人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指挥官,甲等营丙连十一队已经找到了数据节点,正在破坏。”人工智能辅助系统汇报道。
“我知道了。”
只要能够破坏了这里,就是攻击正式发起的时候。
就在男人这么想的时候,枪声突然响了。
怎么一回事,他站了起来,走到指挥车门口推开了门。
这里是一处小丘顶部,从这里可以看到高塔,曾经小小的高塔如今像一个巨大的黑区,随着枪声响起的,还有人工智能辅助系统的提醒:“丁等营甲连在进入中央动力系统时与守卫交火,这队守卫并不在内线的通报记录中。”
我们被人出卖了?
的确有可能, 但至少现在他们还不会急着出卖我,因为我还有用。
中年男人看着眼前的高塔宿舍区, 整个宿舍区在刹那间仿佛活了过来,这些错落有致的宿舍在这一刻突然变成了炼狱的一种表现形式——每一个窗户里都有可能冒出枪火,那怕藏在一幢宿舍的墙根下,都有可能在下一秒被来自另一侧宿舍窗口中的火力命中。
在各种各样的枪声中,中年男人甚至还听到了最令他恐惧的枪声——那是泰南通用机枪的枪声,射手有如机械操作一般打着短点射。
一个老到的机枪手不会扣着扳机不动,他们会耐心的对着目标打短点射,而如此密集的打着短点射,那就是证明这个射手面前有无数的敌人,他们是他眼中最优质的靶子。
“让战车上场。”说完,中年男人就看到他的战车们动了,这些旧式战车撞开了围墙,有战车对着步兵指示的火力点进行炮击。
钢铁怎么可能敌得过血肉。
中年男人看着战车加入改变了战场局势,他刚想笑,就看到一个宿舍的窗口亮出火光,然后一枚拖着火的东西飞向了为首的战车,下一秒,地动山摇一样的爆炸声响起,火光照亮了那一片的情况。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在最近的一楼宿舍楼里有一群学徒冲了出来,有人在开枪, 有人在用刀剑砍杀墙角的士兵,还有一个家伙,抱着一袋东西一头钻进了靠近宿舍的战车底部。
在这期间,战车的车长探出身子想要操作机枪,但他刚探出身体就被一枪打穿了脖子。
然后战车爆炸了,附近的士兵们不是被爆炸的冲击波带倒,就是被碎片命中。
这怎么一回事?这儿真的是高塔?
在他还在犹豫的时候,那些学徒已经拖着几个伤兵和他们的死伤退了回去。
“给我下命令!一定要打下那幢楼!杀光里面的人!”中年男人下了命令。
然后他就听到了蜂鸣声——自杀无人机!
他看到了有数架无人机从远处飞来,它们来到战车队的上空,然后各自选择好了目标并一头扎了下去。
“……投入预备队,所有人都上去!”下完命令,中年男人从门旁的枪架上抄起了他的步枪。
不愧是组织嘴里所说的龙潭虎穴,不愧是别的独立战团不敢来的死地。
今天所有人就都死在这里好了。
………………
“他们哪儿来那么多的战车。”看着第二批战车撞开围墙,已经爬上高塔中央信号塔的南部知秋用望远镜标注着所有看似重要的目标。
“能看到战车的车号和战徽吗。”通信器里的浅野正问道:“我们的人出去的时候在战车的左侧,看不到右侧的。”
“全都被涂白了,对方有备而来,浅野正,你们有看到对方是什么人种吗。”南部知秋一边给右侧的反装甲小组一标注了一辆用车尾面对他们的战车,一边问道。
“中南佬,他们虽然换了军服和武器,但绝对是泰南的独立战团,我真不相信泰南竟然也会有这种乱臣贼子。”浅野正说到这里骂了一句。
你不也是乱臣贼子吗。
南部知秋暗笑了两声,然后看着那辆刚刚被他完成标记的战车被命中了车尾,然后没过几秒就飞了脑袋——反装弹助推榴弹发射器发射的破甲榴弹能够有效穿透等效四百毫米的均质装甲,战车尾部没那么厚的位置,再加上又是动力结构区,榴弹爆炸的火焰点燃了做为燃料的汽油,再点燃了发射药,发射药又将弹药架上的榴弹带着……反正一切都是化学的错。
“反装甲小队跑路了,请友军提供掩护。”现在敌人的无人机控制着天空,南部知秋只能用光学迷彩布藏在这里进行指挥,唯一令他安心的就是现在整个战场全是电波,敌人的,自己人的,所以不会有人注意到有人会在这里发布命令指挥全局。
“首席什么时候会回来,还有涅次席。”频道里有人这么问道。
“别问这种傻问题,首席与次席有他们的战斗要打,我也有我们的战争要面对。”频道里传来了公主殿下的呵斥。
不愧是殿下啊。
带着感叹声,南部知秋突然注意到了有楼在倒下。
他们在炸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