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那是一条真的龙吗？”
“即便是隔了这么远，我也能感受到那恐怖的龙威。那龙头上的人，便是法海师兄？”
“好威武！当真如同罗汉佛陀一般，驾驭天龙，降临人间，谁人可敌？”
“法海师兄究竟是何等境界？他的目光分明没有注意到我，却让我有一种虔诚跪拜的想法，不敢对他有任何不敬！”
“他的威势，怕是比起主持也不弱分毫，甚至更强！我金山寺内，竟然还有如此人物？”
远处山门广场上。
无数金山寺弟子，亲眼目睹了这一幕，都是惊骇赞叹。
目露崇拜敬畏之色。
这些普通弟子，因为修为有限，其实反而看不出法海有多强。
真正被震撼的，还是处于山崖上的法严。
他也是灵佑禅师的徒弟，如今的金山寺持戒长老，修为眼界，自不是那些寻常弟子可比。
罗汉金身，又称外家金丹。
其修行难度，远胜过道门内家金丹，需要不但需要吞吐灵气，还需淬炼肉身气血，将其肉身淬炼成金身。
大成之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诸邪不入。
便是道门法器，也未必能伤！
号称是世间最强的几种炼体神通之一。
佛门四寺，百年来，也没有一人能够领悟，更别说将其练到这种层次了。
而大威天龙真功，更不用说。
佛门十大神通之一，力量神通最强，金山寺至高绝学！
即便是灵佑禅师，修行数十年，也才堪堪修炼出三分真意而已，如同当日他制造出来的天龙幻象，只有意境，没有实体。
法海如今，却是炼出了金色天龙，烙印其身。
这已是圆满的特征。
等他法力更进一步的时候，甚至可以凝练出实体来。
这一点，恐怕除了金山寺的开山祖师外，还没有其他人能够达到！
至于目光夺神，这就更难了。
那是开了肉眼神通的标志。
佛门讲究五眼六神通。
所谓五眼，分为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
代表着修行路上，五种不同的境界。
其中肉眼，是指肉身凡夫的眼。
见近不见远，见前不见后，见外不见内，见昼不见夜，见上不见下。
因有此碍，故求天眼。
但是，修行到了一定层次后，肉眼强化，便能照见一切有形之物。
更有夺神摄魄之功效。
所以便有金刚怒目，不怒之威的说法。
那便是因为开了肉眼神通，可将自身气势威能，凝聚于目光之中，达到震慑敌人的作用！
五眼神通，和境界没有关系。
只有悟性高绝，机缘深厚之人，才能领悟。
这一点，即便是灵佑禅师，也没有做到！
“三年不见，法海师弟的修为，竟已到了这种层次！我本以为，自己练出金刚之躯，即便不如师弟，也相差不远，而今看来，却是我太天真了！”
“他的修为，已经到了一个我看不懂的层次。法力滔天，威势超凡，恐怕，他的境界，已超过了师尊！”
法严愣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师尊灵佑禅师，自幼修行，参禅六十四年，也才堪堪突破小乘龙象之境。
小乘之上，便是大乘天龙！
更进一步，便可证四果，修成罗汉菩萨了！
难道，法海已然达到那个境界了吗？
“师兄，醒来！”
半空中，法海的声音响起。
他的声音很轻。
但听在法严耳中，却是如同云雷，振聋发聩。
连忙醒过神来。
“我方才竟因为师弟的实力，生出了一丝嫉妒挫败之心，差点动摇心境。若非师弟及时提醒，此时恐怕已留下心中魔障，万劫不复了！”
法严心中后怕。
连忙收敛心神，默念静心禅功，这才心绪平复下来。
这时候，法海已然飘然落下。
挥手间，天龙消散，漫天水花坠落而下，重新回到瀑布寒潭之中。
收放自如，足见其他法力之深厚。
“三年不见，没想到师弟的修为，已然达到此等不可思议之境界，我道行浅薄，竟被师弟威势所摄，差点生出心魔来。还要多谢师弟点醒！”
法严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而后朝着法海一拜。
他这一拜，并非虚假做作。
而是出自真心。
法海的天赋天资，远胜过他，为人又勤勉随和，三年闭关，像是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说实话，没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定下心来。
天赋高，又努力。
有此实力，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他有什么资格去嫉妒眼红？
师父对法海寄予厚望，不惜损耗功力栽培，而今法海出关，实力超凡，这应是金山寺的幸事才对。
“师兄客气了。”
法海微笑着，虚空抬手，将其扶起。
并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姿态。
依旧如同当日入门时那般，随和可亲。
“你我乃是同门，师兄更是引领我入修行门槛的人，你我之前，便无须那么多客套了。”
他的态度，让法严心中好感大生。
不忘初心，师尊的确没有看错人。
“师弟闭关多年，今日出关，本该让你好好歇息才对。不过，师尊已在威德殿等候你多时，还是先随我前去拜见吧。”
“理当如此。”
法海点了点头，随即抬头望向威德殿所在的方向。
透过肉眼神通，却是发现，笼罩大殿的金色佛光，已经黯淡了许多，隐约像是风中残烛，摇曳不定。
灵佑禅师，恐怕寿元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