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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拒封

    尘埃落定,李愁心没有理会任何人,带着张小攀回了院子。

    家中的三位姑娘此时等得焦急,见二人平安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愁心哥哥,事情都解决了吗?”司瑶边问边摇着李愁心的手臂。

    李愁心柔情地看着司瑶,“解决了,如今一切都归于平静。”

    “那太好了,终于能过几天安心的日子了。”琴音说道。

    “师娘!你们怎么都不问问我,小攀这次那也是英姿飒爽,杀敌无数呢!就只会关心师父。”张小攀在一旁看着几位师娘说道。

    几位师娘看着张小攀那撒泼的模样,都笑了出来。瑟语说道:“好好,那师娘现在问你行了吧?”

    张小攀冷哼一声,然后跑进了厨房。

    “愁心哥哥,劳累了几日,不如今晚就让我们三姐妹好好服侍你吧!”瑟语接着微笑着朝李愁心说道。

    李愁心听闻此话,心中生了一丝惧意。回道:“就你鬼主意多,不过今晚得好好休息一番,你们还是各自回屋吧,明早还得上朝呢,今日之事,皇上应是准备明日评定,所以不能怠慢。”

    听了李愁心的话,三位姑娘略有些失落,但还是能理解李愁心的意思。

    司瑶说道:“愁心哥哥,瑟语姐姐逗你玩呢,我们准备好了酒菜和热水,吃了以后伺候你洗澡再休息吧。”

    “你们几个小妖精,等我缓过气来,迟早要好好收拾你们一顿。”李愁心看着三人说道。

    琴音却说:“愁心哥哥,我们等你缓缓气儿,不过这一顿可是不够喔!”

    李愁心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三人说话间便从厨房拿出酒食来,今夜菜色丰盛,美酒浓香,还有佳人在侧,李愁心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心中暗自感慨:“有良辰美景如此,还追求什么青云直上,自在方是大道啊!”

    在三位姑娘和张小攀的陪同下,李愁心吃好喝好后进了房间准备沐浴。

    浴桶已然准备好,正在房间内冒着热气,李愁心刚脱下衣服,就为姑娘就推门而入。

    李愁心见状猛地跳进浴桶,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直看向三位正在靠近的姑娘。

    “三位妹妹没开玩笑吧?愁心我可消受不起。”

    三位姑娘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随后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可把李愁心吓坏了。

    到了李愁心身后,琴音瑟语一左一右拿起布条为李愁心擦起手臂来,司瑶则在身后擦拭着李愁心的背。

    李愁心被弄得浑身酥痒难耐,感觉身体也跟着热了起来。

    “愁心哥哥,看着你很热的样子啊,要不要琴音帮你降降火?”琴音娇柔的声音在李愁心耳边响起,把李愁心弄得身体一震,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琴音说话间,身上的衣服已然解开,丝丝滑落,一副玉体呈现在瑟语和司瑶眼前。

    李愁心正欲回头,琴音却双手扶住李愁心的脖子,修长的腿缓缓迈过浴桶,不等李愁心反应,已顺势坐进了李愁心怀里,这一弄确实将李愁心吓了一跳。

    “愁心哥哥,琴音看你是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这般诚实,对吧?”

    琴音此话一出,身后的瑟语和司瑶都笑出声来,李愁心则满脸通红。

    事已至此,李愁心也不打算任由几人胡闹,双手在冒着热气的水中开始乱动起来,将那琴音弄得呼吸急促起来,面色娇红。

    身后的两人见此,吵着闹着也要一起玩耍。

    李愁心看了看浴桶,实在容纳不下四个人,直接起身抱起琴音,两人光着身子朝着床榻而去,瑟语司瑶也跟了过去,边走身上的衣服也边滑落在地。

    四人便这般激情洋溢地在床榻上你来我往,悦声阵阵。

    次日,李愁心很早便睁开了双眼,看着身上又是美腿又是玉手的压着,艰难地动了动,只觉浑身酸痛。

    李愁心将几位姑娘挪开,起身下床。几位姑娘却睡得香沉,丝毫没有醒来的动静,李愁心看着三人那睡姿,嘴角笑了笑,夫复何求呐。

    李愁心很快换上衣服便出了门,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路上遇见了于声和贺元君。

    “愁心老弟,昨晚没少折腾吧?看你脸色不怎么好,按理来说不该呀!”贺元君朝着李愁心边笑边说。

    “你这老头,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不正经,看着吧,过两天有你好受的。”李愁心回道。

    于声也一改往常不苟言笑的风格,说道:“贺大人,愁心老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时纵欲过度也是正常,不必取笑。”

    “于将军,我怎么横竖听你这话都觉得不像是在劝贺老哥,更像是在暗笑于我。”

    三人一路调侃着便到了皇城,此时天已大亮,四周都是纷纷赶来上朝的文武百官。

    三人也随着众臣一起朝着金銮殿走去。

    金銮殿上,朝臣分列两旁,唯独少了东趾王李高和丞相李长机,但这氛围却比平日好多了,不再是昔日那种两个阵营剑拔弩张的模样。

    李准在郑太监的陪同下严肃地走向龙椅。

    众臣高呼万岁,朝会正式开始。

    “诸位爱卿,昨日之事已定,不知诸位爱卿对叛逆之人有何看法?”

    见无人言语,李准直接点名:“愁心爱卿,既然此事是你先发现异常,不如就由你来说说看。”

    李愁心闻言,说道:“启禀陛下,微臣以为这主谋已死,不必过于深究,深究易引起民间舆论,对于朝纲社稷不利,至于拓西王等人,就放他回东夷去吧,以示陛下对于两国交好的决心和魄力,也能凸显出陛下在维持两国关系上的宽厚与仁慈。”

    听了李愁心的话,李准说道:“爱卿所言正合朕心意,朕也是如此打算的,如今内乱已除,外忧仍存,若是太过杀伐,于国于民均无好处,何况这桑羽郡主已然答应心甘情愿嫁予贺博士,朕如果再不近人情,那和昏君无异了。”

    百官听到李准如此说道,纷纷附和:“李大人说的有理,皇上圣明!”

    看着百官众口一致,李准很是欣慰,说道:“自古有功便赏,有过必罚,既然这罪已定,那也该来论功了。”

    皇帝说完后,郑太监搬出一道圣旨,开始宣读起来。

    最终于声官职不变,品级升一级,毕竟这巡防营统领也不是说换就换的,最重要的还是要皇上信得过的人。

    而郑太监是金童郑乙的身份也被曝光,除了继续担任御前大内总管外,禁军也交由郑乙统领,也算是太监里的独一份了。

    其余人也是论功行赏,唯独没有李愁心和张小攀。

    这时贺元君上前说道:“陛下,此次险情功劳最大乃是李愁心李大人,为何却没有封赏呢?”

    于声也附议。

    李准这才看向李愁心,说道:“正是因为李爱卿功劳最大,朕才不知该如何赏赐于他,所以才没有仓促下旨,望诸位爱卿莫急,也望李爱卿勿怪。”

    李愁心看着李准,说道:“陛下,为国尽忠是臣民本分,实在不该以此邀功,陛下多虑了。”

    而李准却摆摆手,说道:“不不不!朕还是想做一个明君的,可不想落人口舌。李爱卿,你想要点什么赏赐呢?”

    李愁心其实内心早有想法,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来。

    “愁心爱卿,既然那张小攀是你徒弟,又勇武过人,不如就封他一个小将军吧,让他进入巡防营跟着于声将军历练怎么样?”

    李愁心说道:“多谢陛下恩典,不过......”

    “有了!爱卿既然剑术超绝,文才超人,不如在我皇城内新设一机构,就叫文武学宫如何,爱卿便担任这文武学宫的掌舵人吧,为我王朝的未来培养人才如何?除此之外,这皇城内任由你来去自如,不受限制。”李愁心话没说完就被李准打断。

    听到这番封赏,百官纷纷祝贺。

    “愁心老弟,以后贺某就跟着愁心老弟了,还望老弟多多指教呐!”

    众人见连汇贤宫的贺元君博士都如此说道,那马屁拍得更响了。

    “李大人,莫不是仙人下凡,否则怎么有如此造化,真乃我朝之幸呐!”

    “李大人,以后我王朝的学子可都拜托你了,李大人之名定将流传千古呐!”

    李愁心想说的话一直迟迟未说出口,都疲于应付着这些大人的吹嘘之词。

    这时皇帝李准开口了,百官才安静下来。

    “李爱卿,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愁心愁眉片刻,说道:“陛下恩典,实不相瞒原是愁心一生所求,但如今愁心一路走来,见者甚多,方知自在难得,这青云之志顿消,现在芝麻小官和一品大员在愁心眼中都没什么差别,只要能为百姓谋福便是好官,所以,愁心去意已决,怕是有负圣恩了,还请皇上成全,毕竟自在于天下才是愁心此刻所想。”

    李愁心此话一出,殿上之人无不惊讶。

    “愁心老弟,这是为何?”贺元君首先问道。

    所有人都在等着李愁心的答案,而李愁心知道今日若是没有一个好的理由,也难以说得过去。

    李愁心走上前来,朝着李准说道:“陛下,请恕愁心的欺君之罪,愁心本名为李客,乃南川晋阳人,追求仕途多年未果,家中不容被逐出家门,后流浪江湖改名愁心,这才一路到了京都,有幸得陛下赏识,非愁心不领陛下恩典,只是这一路上愁心也明白了许多道理,其实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快乐,愁心如今不缺金银,身边又有红颜相伴,自在无忧,故只想游走天下,自在逍遥,望陛下明察。”

    在李准的追问之下,李愁心当着殿上众人将自己在晋阳的遭遇全部告知,这也引得百官感慨,也逐渐明白了李愁心如今的心境。

    李准愁眉不展,实在不想失去李愁心这位旷世奇才,一再挽留,却都被李愁心婉拒。

    李准见李愁心去意已决,思索片刻之后说道:“既然爱卿如今志不在庙堂,那便随爱卿之意吧,不过爱卿为朕做了这么多事,朕也要送爱卿一个大礼,只是此礼万望爱卿不要再拒绝。”

    李愁心看着真诚的皇帝,要知道自古为帝王者,绝没有多少人会如此有耐心挽留一个去意已决的人,李愁心也自然知晓,于是说道:“请陛下吩咐!”

    “爱卿既然真名为李客,那朕便以李客之名封赏,爱卿只管去做自己的李愁心如何?”

    听到皇帝如此说道,李愁心感激不已,跪在殿前,说道:“愁心此生足矣,有明君益友良人相知,愁心涕零拜谢。”

    李准当殿亲自拟写圣旨,亲手盖上宝印,递到郑乙手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川晋阳,英杰李客,护卫王朝社稷有功,今赐封川南王,敕一品护国公,着吏部差人前往晋阳宣旨,着工部差人至晋阳选址建造王府,建成之后配置人手照看打理,一应用度,均按亲王拨批,钦此!”郑太监念完,李愁心受宠若惊。

    这时李准说道:“愁心爱卿,这王府我永远给你留着,也算是为你在故里扬眉吐气了,至于你什么时候想做回李客由你决定。”

    “多谢陛下恩典!”李愁心再次拜谢。

    “爱卿呐!你的离去,朕自是不舍,但朕也明白,即便留住你的人,也难留你的心,就成全了你吧,不过这晋阳的家人,爱卿是想接入王府还是不管不顾。”

    李愁心想了想,说道:“陛下,李客既然已被逐出家门,那便随他们去吧,这王府便空着吧,说不定愁心哪天就变回李客了呢。”

    “甚好,甚好,有爱卿此话,朕心甚慰!”

    百官既为李愁心惋惜,也为李客高兴,更有甚者还争着抢着想前去南川宣旨,想看一看李家那尴尬丑陋的嘴脸。

    最终,李愁心遂了心愿,功成身退,和于声与贺元君高兴地走出了皇城。

    三日后,传旨官快马加鞭地到了晋阳宣旨。

    李家见晋阳县令带着传旨官往自己府上来,还以为是李客在外犯了事,纷纷叫骂着,尤其是李客的父亲李天新娶的那几门姨太太,更是恶语相加。

    但面对来人,众人还是乖乖地跪在地上,静待发落。

    当传旨官念完圣旨的那一刻,李家众人脸上的表情极为扭曲,瘫在地上迟迟没有人过来接旨,愣是缓不过神来,均惊愕万分不敢置信。

    传旨官心想一定要将这一幕景象好好记下,带回京都传与圣上和百官。

    唯有李客的爷爷和书童临吉感激涕零,泪水已然夺目而出。

    “王爷?我没听错吧!”李天身旁的姨太惊恐地问道李天。

    李天一巴掌打了过去,“瞎吵吵什么,当初我等既然赶他走,如今却封了王,你觉得会和我们有多大关系吗?”

    传旨官接过话茬,说道:“看来李老爷还算明白,没错,之所以来你府上宣旨,乃是王爷有事要交代。”

    听闻此话,李天浑身颤抖,若不是自己当初看不上李客,今日定然也光宗耀祖了。

    “谁是临吉?过来接旨!”传旨官问道。

    临吉扶着李客的爷爷缓缓起身后,跑上前来,回道:“大人,小人便是少爷的书童临吉。”

    传旨官看了看,将圣旨递到临吉手中,说道:“王爷交代了,王府建成你便是管家,代王爷操持王府,至于家丁,朝廷自会配齐,王爷不在,王府事务便全由你来做主,王爷还特地交代,若是李老太爷和王爷的母亲愿意搬去王府,你也要好生照料。”

    临吉此时已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李天这时问道:“请问大人,王爷可曾说过我们其他人怎么办?”

    传旨官笑了笑,说道:“既然刚刚李老爷已说和你们没什么关系,怎么还问这么突兀的问题,你们就好好在李府生活吧,有了王爷这棵参天大树,至少在此地可以一生无忧了,至于王府,那就与诸位无关了。”

    李天听完,倒也在意料之中,但还是难掩失落之情,只怪自己当初为了交好田家才落得这般下场。

    一旁的县令此刻也吩咐身后的人,将李客封王的消息张贴出去,毕竟这是整个晋阳百年难遇的喜事,二来也算无形中讨好了这新晋的王爷。

    “糊涂啊!糊涂!好好的一个家非得弄成这样子,李天!你和你的几个姨太太过吧,我和父亲、临吉就不打搅你们了。”李客的母亲说道。

    李老太爷也点了点头,走了上来,问道:“大人,我那孙儿还好吧?”

    传旨官见是老太呀,态度也柔和下来。

    “老太爷勿要担忧,王爷现在的日子可滋润了,能文能武,身边还有多位红颜相伴,惬意得很,老太爷也要保重身体呀,说不定哪天王爷便回来看您老了。”

    听了传旨官的话,老头子十分满意地笑了笑。

    传旨官任务完成,被县令邀约而去,说是要接风洗尘。

    李家一家人则呆呆站在院中,无精打采,毕竟这光耀门楣的好事硬生生被自己下成了一盘烂棋,懊悔不已。

    临吉拿着圣旨,扶着老太爷回屋,两人边说边还擦拭着激动的泪水。

    “夫人,难道你真的要弃我而去吗?”李天问道。

    李母干脆果决回道:“李天,你好好看看这个家吧,生生被你们弄成了什么样。”

    李天没有再说,李母看了身后的李青沅一眼,也回了自己房间。

    李天的几个姨太太还想再说什么,被李天恶狠狠地压了回去,毕竟此刻李天也感受到了家人背离的感受,正在气头上呢。

    李愁心此刻正在看着几位姑娘和徒弟收拾着行李,准备即日起程,去奔赴等待他们的星辰大海。

    “小攀,你不会怪师父吧,你都当了将军了却被师父拒绝了。”

    这是这三日来李愁心问了张小攀不知多少回的问题。

    “师父,你烦不烦,最后再回答你一次,这鸟官当了做甚!”

    院子里的人都被张小攀的回答逗乐,笑得合不拢嘴。

    玲儿说道:“你这傻子!”

    张小攀又继续说道:“玲儿,这你就不懂了吧,跟着师父逍遥自在,当了鸟官还得受气,多不划算。”

    玲儿也无奈地点了点头,要知道多少人穷极一生也难有此机遇,不过一想张小攀说得也有道理。

    正在此时,院子的大门被敲响,几人一同朝着大门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