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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缠身

    阳间有执法人员,阴间自然也有。

    为了方便管理鬼物,阴差以阴间代表者的身份,在阳间处理着滞留的孤魂野鬼。

    阴差大多也是鬼,并且属于厉鬼中的厉鬼,不然也没能力处理这些鬼物。

    每个阴差,都有着自己的辖区。

    但是他们也不介意杀那么一两个同事,扩大一下自己的领地。

    毕竟辖区越大,鬼魂越多,能够完成的业绩也就越好。

    “阴差还有业绩?”

    我有些难以相信。

    活着的时候奋力生活也就算了,死了之后做鬼,也不能躺平吗?

    想想倒也挺苦逼。

    “你可以不考虑啊,但其他阴差应该不会这么想。毕竟谁都想一路往上爬,做出一番成绩之后,到地府谋个一官半职,总好过在阳间和这些孤魂野鬼缠斗吧。”

    白凝摊了摊白嫩的小手。

    你愿意当咸鱼没问题,但架不住别人卷你。

    阴差只是地府最低级的职务,属于外派人员,和下面的那些正式职位,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更何况阳间除了阴魂野鬼,还有山精野怪,以及玄门的能人异士,危险的因素实在太多。

    这也逼得所有阴差不得不为了更好的生存而努力奋斗。

    不过想成为阴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最起码,得拥有一块阴差令。

    阴差令,是由那位地狱未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的地藏王菩萨打造的。

    他将这些阴差令散落到阳间,以招揽那些有缘的恶鬼,让他们为阴曹效力。

    “这不等于临时工合同么?”

    我翻了翻白眼。

    “差不多,但是,这可是和阴曹的合同啊。”

    白凝看向我手中的黑牌,眼神中流露出艳羡。

    自从父亲履行承诺告知她这件事之后,白凝就一直在找寻阴差令。

    她对我手中的这块令牌已经谋划已久,却总是被那只黑猫阻拦。

    好不容易今晚那只黑猫转而对付我,结果她还没来及捡漏,就被我拿到了令牌。

    我略带怜悯地瞥了她一眼。

    说实话,以父亲在堕龙那件事表现出来的手段,我怀疑白凝也是中了他的局。

    可能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放白凝自由。

    “通幽门是怎么回事?”

    这个词我已经听老头和白凝说了两遍了。

    “那是连同阴间和阳间的门扉,穿过了通幽门,才能踏上黄泉之路,当然,这只是阴差的方法,一些玄门人士,也有他们自己的独特方法。只不过...你这个,好像不一样。”

    白凝捻着发梢,表情有点不太自然。

    “阴差能打开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通道而已,遇到那些不愿意进去的鬼魂,只能通过蛮力将其扔入,但是你打开的通幽门...是有吸力的。”

    我愣了下。

    刚才和白凝战斗的时候,完全是凭借着直觉使用的通幽门。

    原来这东西还有区别?

    “阴差只是最低级的,上面还有巡捕,判官之类的官职,只不过判官以上,就已经坐镇阴间了,并不会在阳间出现,所以...”

    白凝看着我,欲言又止。

    “你的意思是,我手里的这块,可能等级很高?”

    我的语调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白凝点了点头,随后又指了指黑猫:“而且我也从没听说过,令牌会产生拥有自主意识的灵体。”

    深吸了一口气,我终止了这场对话。

    信息量实在是太大。

    只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只黑猫对我并没有任何恶意,令牌认主,它也一同将我当成了主人。

    白凝成为了我的诡宠,身边也多了个人手。

    最重要的事,我终于不用整天提防着她,每日过得心惊胆战的。

    张恒他们因为笔仙游戏引出了电影院的鬼,那些鬼靠着阴差令导了这么一出鬼戏。

    将它们解决后,剩下的几人也躲过了死劫,我算是积了份阴德。

    我让白凝去技校把张恒的鬼魂拘了回来,将他送进了通幽门,这事就算彻底了结了。

    老头伤的不轻,我干脆留他在我家休养。

    那只黑猫也算是鬼物,抱着它睡觉,倒是能让我睡得安稳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过得倒是十分惬意。

    有白凝和黑猫,我的饮食和睡眠都有了保障。

    这期间,我问过白凝,解决秦裕的那一晚,她留在那和另外一位阴差到底说了些什么。

    白凝解释,那个阴差是别的市过来踩点的。

    它本以为我们所在的h市没有阴差。

    但在医院的时候,看到我解决了问题,便没敢贸然出手。

    白凝那晚特意留在那,就是想警告它别打这里的主意。

    但由于白凝没有阴差令,那个阴差并没有当回事,反而揶揄白凝越俎代庖,真把自己当成阴差了。

    白凝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不敢贸然出手,只能任凭对方把秦裕的黑铃铛带走。

    h市原本也是有阴差的,只不过为何消失了。

    那个阴差既然越界来踩点,说明它想要这块地盘,迟早还会再来找我们麻烦。

    我让白凝留意着那个阴差的动向,只要它再次出现,那我就得找它碰一碰了。

    我照例每天睡到中午再起床。

    反正老头在我这住着,上午基本上都是他在看店。

    我抱着黑猫打着哈欠走出来的时候,店里一地烟头。

    老头和一个男人坐在店里,似乎正在讨论人生的哲学。

    柜台上摆着花生米和猪耳朵之类的下酒菜,旁边还散落着几瓶已经喝光的白酒。

    “呦,不打一声招呼就来,稀奇。”

    我对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开口揶揄道。

    林葆回头,那张脸上满是沧桑,胡子似乎很久没刮了。

    满眼都是血丝,神情很是疲惫。

    “飞子...我遇到事了。”

    林葆续了一根烟,低声道。

    我收起了笑容,走到了柜台旁坐下。

    老头知趣地站起身来,打扫起了卫生。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洗耳恭听。

    片刻之后,林葆才缓缓开口。

    这个月,他一直做梦,总梦到一个穿着古旧的女孩。

    看她的装扮,不像是现代人。

    那女孩和他很投缘,两人在梦里情投意合,颠鸾倒凤。

    林葆每次醒来,也只当是梦,并未多想。

    直到昨天。

    梦里女孩哭着和他告别,留下了一封书信。

    林葆轻轻将一份破旧的黄纸书信放在柜台上。

    信上只有一行血字。

    “忘了我,不然你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