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葆给我打电话,那就证明凶手肯定不是人,而是鬼。
一想到鬼,我眼睛都亮起来了。
这不是想啥来啥么!
“太好了!不对,太不幸了,到底什么情况,展开说说。”
我“强忍着”悲痛说道。
林葆那边似乎很忙,人声嘈杂,他小声把情况给我说了一遍,便挂断了电话。
死者是市成人专技学院的一个男生,叫张恒。
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地点则是在寝室。
专技学院的宿舍是六人间,昨天周六放假,当时他的室友们集体出去开黑去了,而张恒死活不愿意晚上出门,理由是害怕遇到鬼。
他的室友只当他恐怖片看多了,嘲笑他几句娘炮啥的就走了。
等到再回来的时候,张恒趴在地上,手拽着床腿,扭头往后看着,脸上的表情惊恐无比,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拉他一样。
他浑身的皮肤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地上满是血迹,腥臭扑鼻。
他的室友都吓瘫了,直到路过的别的寝室的同学发现他们瘫在房间门口,这才报了警。
市专技学院?
我对这个技校并不是太了解。
我琢磨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头绪。
眼看着晚上六点多了,我站起身,决定亲自跑一趟打探打探消息。
老头闲着也是闲着,兴高采烈的跟着我一起去了。
用他的话说,我是一个有大机遇的人,和我在一起,为他的积阴德事业提供了海量的机会。
反正有个司机接送,我也乐得自在。
等我到专技学院附近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我没想到这虽然是个成人技校,但管理如此严格,竟然还有晚修。
哪怕是出了事,但为了避免恐慌,只是封锁了消息,一切照常。
现在已经七点多了,学校里灯火通明,校外一个人没有。
如今想找个学生问问情况,压根找不到人。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忽然眼睛一亮。
这不巧了么?
前面正晃晃悠悠走过来几个五颜六色的街溜子。
只不过这几个街溜子有点惨,每个人的右手臂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用绷带吊在脖子上。
为首的那个更惨,头上围了几圈纱布,走路都歪歪扭扭的,需要靠人扶着。
“滴滴。”
老头把车停在他们面前,按了两下喇叭。
这帮小子立即破口大骂。
哪怕自己已经被打成这个熊样了,但是气焰仍然很嚣张。
我缓缓摇下车窗。
这几个狗篮子顿时哑了火,红毛直接哭了。
“飞哥...您没必要这么赶尽杀绝吧...我这刚从医院回来...要不,您等个十天半个月的再整我行吗?”
红毛扒在车窗上,鼻涕眼泪直往下淌。
我怕把老头的车弄脏了,赶紧让他滚远点。
“帮我查个学生。”
我对红毛说道。
红毛顿时喜笑颜开,用那只完好的左手拍着胸口:“飞哥您放心,这一带我可熟悉了,每个年级的扛把子我都认识,您要查谁一句话的事情。”
看着红毛那没出息的样子,我忍不住想笑。
这帮崽子整天自诩在社会上混,结果不是跑小店收保护费,就是在学校附近转悠,专门欺负学生,干的全是这些上不了台面的破落事。
不过也多亏红毛混不出来名堂,不然还真就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帮忙。
“帮我查一下昨晚死的那小子。”
红毛一听,直接愣住了,随后凑了过来,满脸为难的开口。
“飞哥...那小子死的事儿我听说了,真的太邪性了,虽然我红毛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凡事不得主打一个敬畏之心么。”
眼看着这小子又想扒车窗,我赶紧让他滚远点。
“这个时候你跟我扯敬畏之心了,让你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等会让小均来,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敬畏。”
我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一听我要喊均哥来治他,红毛下意识的缩了缩头,随后赶忙指挥着自己的几个小兄弟分散开,去帮我打听消息去了。
大部分的学生都在学校里。
虽然管理严格,但还有许多混学历的学生,有不少逃课在外。
虽然我找不到他们的位置,可红毛对这一块很熟。
半个小时不到,这帮杀马特都赶了回来,那五颜六色的头发,远远看去跟尼玛果宝儿特工一样。
“飞哥,打听到了。”
红毛几个人显然是跑着去跑着回来的,累的够呛,弯着腰呼哧呼哧的。
我看这几条细狗带着个伤,跑的也可怜,摸出一包烟扔了过去。
红毛立马点头哈腰的感谢了起来,我要不是让他闭嘴说正事,他估计能感谢我八辈祖宗。
“张恒,学电工的,平常也认识点校外的人物...”
红毛巴啦啦说了一大堆,基本上都是无关的信息,眼看着红毛开始聊张恒喜欢的女人类型,我终于听不下去了。
“你妹的,说重点的!有没有邪性一点的事!”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货的小脑估计还没有葡萄干大,我不提醒他,他能扯八卦扯到半夜。
“哦哦,邪性一点的...”红毛转头跟他几个小兄弟探讨了一阵,随后一拍大腿。
“飞哥!还真有。”
“就前两年,刚入学的时候。他聚餐的时候吹牛逼,说他以前去过一个烧死过人的电影院。”
我脑袋嗡的一声。
这他喵的不就是当初秦天跟郑芊儿表白的那地方么?
红毛还打算继续说下去,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这帮小子赶紧灰溜溜的滚蛋了。
郑芊儿是五年前死的,张恒现在的年龄刚好对的上。
不出意外的话,张恒应该就是当时围观表白的那群人中的一个。
可是谁会对一个吃瓜群众下手呢?
秦裕的目标是堕龙,也没必要为了当初的一件小事,这样灭口吧。
脑海里一段段闪过当时郑芊儿给我看的画面,直到画面闪到秦天提议玩游戏的那一段。
我浑身的寒毛一下子炸了起来。
我清楚的记得,他们玩笔仙游戏的时候,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事。
他们忘了把笔仙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