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弟,我来了!别怕!”
伴随着焦急的呼喊声,老头的身影也冲进了院子。
他手里拿着一张奇怪的青色符箓,朝着白凝的脸蛋就拍了过去。
我清楚地看见,白凝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慌。
她迅速躲开老头的攻击,和我们拉开了数米的距离。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老头手中的符箓。
虽然从没见过白凝出手,但以她这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应该有几把刷子。
老头的青色符篆竟然能让她都忌惮,嘿嘿,这就有点意思了。
“这是你找来的帮手?”白凝深深看了老头一眼。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万一有人帮倒忙呢?”
我在老头的搀扶下站起身,看着白凝的脸。
很可惜,她的眼神和表情已经恢复正常,并没有露出任何的异样。
“哦哦,原来是自己人啊,不好意思女娃子,老头子冲动了。”
老头对着白凝干笑了两声,后者只是盯着他装符的屁兜,理都没理他。
“带火了吧?”
白凝从裙摆里摸出了两个小纸人,随后看了看老头,又摸出了第三个。
“地上躺着的不是尸体就是仇人,没必要给他们烧金童玉女吧?”
我开玩笑道。
“障眼法而已,能有个不在场证明,你总不希望天亮之后一帮警察堵在你的店门口吧?”
白凝面无表情地解释着,伸手接过我的打火机,将三个纸人点着。
眼看着几个纸人化为灰烬飘散,白凝这才将打火机扔回给我。
老头是开着车来的。
我坐上老头的车往回赶,顺便给林葆报了个平安。
夜里路上没车,也没啥红绿灯,公交车跑两个小时的路程,老头半个小时就开到了。
白凝则以需要处理一下现场为理由,继续留在了原地。
我怕她有什么阴谋,可我的身体刚受过重创,虚脱的很。
好在老头自告奋勇,要把水缸里的堕龙本体给弄回来。
我干脆就让老头再多跑一趟,帮我看看情况,看完之后就可以回家了,堕龙白天再给我送来也行。
一夜又是无眠,但好在身体恢复了许多。
我尝试着用指甲在手臂上划了一条伤口,但很快就自动痊愈了。
看来白凝说的没错,堕龙强大的生命力,现在确实可以为我所用了。
只不过相对应的,治疗多重的伤势,就需要消耗多少怨气。
我也没敢再去找纹身上的女人说话。
她高冷她的,只要关键时候能救我一命就好。
想起她那恐怖的实力,我就庆幸她并没与我为敌。
吸收了堕龙的暗红色鳞片之后,我身上的纹身也跟着发生了些许的改变。
女人的衣袂上,多了几条细长的暗红色游龙,看起来倒是又添了几分美感。
白凝的纸人明显是有用的。
我在店里坐到了下午,都没见有警察来找我询问情况。
直到三点多,老头的车才停在了我的店门口。
我和老头一起把堕龙给搬进了店里。
自从它的灵被女人捏碎了之后,堕龙身上的异常已经完全褪去,现在只是一条巨大的泥鳅而已。
虽然一双眼睛仍是血色的,但身上是一片金黄,安静而祥和,隐隐带着一点佛性。
“多好一条黄金鳅。”
老头咂咂嘴,一脸欣赏。
老头还带了不少饭菜,我想了想,和老头将饭菜提到了白凝的小吃店里。
这些饭菜如果不让白凝加工一下,我估计一口都吃不下去。
至于白凝是怎么加工的这些饭菜,我不用想也都知道。
但只要我没亲眼看见,那就不会影响我的食欲。
老头的那张青色符篆显然不是凡物,上次在地下赌命场的时候,他都没舍得用,昨晚竟然第一时间就拿了出来,也算是为了帮我,把老底都掏出来了。
白凝对我目前所做的事也都一清二楚。
我虽然一直按着父亲的话提防着她,对在这件事上也没有什么好过多隐瞒的。
我和老头边吃边聊,白凝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这堕龙还挺聪明的,竟然搞了个局中局。”
老头嘴里塞满食物,边嚼边竖起了大拇指。
我没好气的从桌子下踹了他一脚,堕龙差点给我整死,还夸它个屁啊。
“这可不是局中局,而是局中局中局。”
白凝幽幽的插了一句话。
“女娃子,此话怎讲?”
老头顿时来了兴趣,手里拿着个猪肘子边啃边转过脸去。
“知道妲己么?”
“当然啊,女娃子,这谁不知道呢,二技能晕住接三一直接秒人。”
“......”
“我说的是封神榜的。”
“那个我也知道。”
“妲己为什么会死?”
“祸乱朝纲,她不死谁死?”
“谁让她祸乱朝纲的?”
“好像...是女娲。”
老头放下猪肘子,皱起了眉头。
“将堕龙放在郑家,对其说是灵宠,然后放任其蛊惑人心,直到最后用后手将其斩杀,取其灵留给子孙,真正设局的,是那个早已经去世的人吧。”
白凝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走进了后厨。
我手中筷子一顿,忽然觉得桌子上的饭菜已经索然无味。
如果父亲真的死前就为了让我早点成长而安排好这一切,那我不得不怀疑起他的死因了。
真的是病逝的话,他应该也来不及为我做这些事情。
我不知道父亲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以他的性格应该还留有了其他线索,希望我能尽快发现吧。
和老头吃完之后回到了宠物店里,老头这才收起了笑脸,表情严肃的凑了过来。
“这女娃子,似乎很有来头。”
“何以见得?”
老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我放了一段录像。
这应该是他昨晚回去搬堕龙的时候录的。
老头走在那条小道上,路旁的住家门口,却都倒着几个老年人。
时间是凌晨四点,这个点,很多老年人都起床了,但不可能同时犯心脏病倒在家门口。
老头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往前走。
秦家大院里,白凝正手拿秦裕的黑铃铛站在院中,老头的手在镜头里出现了一下,似乎抬手想打招呼。
但很快,镜头里出现了另一个人。
天色很暗,看不清脸面,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我艰难辨认着,忽然心中一惊,这不是那天我在医院顶楼见到的身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