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我一愣。
按理来说,这小姑娘的年级现在应该在上中学。
如此大好年华,说没就没?
不过这个时候丧女,也难怪郑芸芸变成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把手机扔回给了林葆,沉思了起来。
情况比我想的还要复杂。
“小姑娘怎么死的?”
“上吊。”
林葆深吸一口烟,喷向了天花板。
我两沉默了半天,只有烟头不停明灭着。
“具体原因我不知道,几年前的秘辛,实在难以查证,毕竟我没那本事去调警局的档案。”
林葆说着,掏出了一张小纸条。
“不过我问到个地址,他们家原先就住那,郑芊儿就是在那里上吊的,你可以去附近碰碰运气,说不定有知道原委的邻居。”
我也没废话,从口袋里掏出借林葆的五千块,又给他扔了两包烟,我起身离开。
林葆给的这些信息很关键。
起码顺藤摸瓜,我现在能有个握在手中的藤。
看了眼地址,那个小区叫金河小区,属于老式高档小区。
位置靠近商业区,附近还有本地名牌的学校。
虽然十多年过去了,房子已经略显破旧,但是这地方的房价一直没下去。
走进小区,左右两边的保安鞋跟一碰,啪嗒一声给敬了个礼。
“欢迎回~家~!”
声调连转两个弯,跟唱大戏一样。
我轻轻点了点头,一脸逼格的走了进去。
说实话,这有钱人的形式主义,在我看起来跟纯小丑一样。
但是当这种略带搞笑的形式变成了身份的象征,那就让路过的正常人开始自我怀疑了。
呵呵。
万恶的资本主义。
我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口罩和帽子戴上,免得被人认出来。
六栋606。
数字顺的一批。
这样的房子,等开盘之后根本买不到。
这样的靓号房子,基本早都留给那些当地的大人物了。
可见郑芸芸的背景强悍。
自从郑芊儿死了之后,这个地方已经成凶宅了。
虽然郑芸芸一家也搬了出去,这间凶宅并没有被处理掉。
当然,郑芸芸也不在乎那几个钱,这间房子,算是她缅怀亡女的最后留念。
小区虽然高档,但是还是不缺一些老人的。
我逛了一个下午,和那些老人们闲聊着,旁敲侧击的打探消息。
但是似乎大家对六栋606的事情都不知道。
眼看着天黑,我依然没能问出来头绪。
看来不是没有人知道六栋606的事,只不过知道那事的人,要么搬走了,要么被搬走了。
既然打探不出来消息,那就只能自己进去看看。
打定主意,我决定先出去搞点道具。
以前在外面玩的时候,三教九流的人也认识了不少。
其中不乏溜门撬锁之类。
他们手里有种贼好用的工具。
这玩意像是个小圆筒一样,尾部是一个一次性的迷你气罐。
把气罐嘴伸入锁眼,将里面的气体灌入锁芯,里面的钢铁会迅速变脆。
圆筒的头部是一根粗短的钢柱,按动开关之后,里面会产生一股巨大的推力,推动钢柱飞出。
这东西力道之大,能直接把脆化的锁芯给崩碎。
造成的噪音也不是很大,非常适合外行来使用。
我戴着口罩和帽子,迅速买回了东西。
又在街上溜达了几个来回,确定没有被人跟踪,这才找了一家饭馆,拼死拼活地吃了几个饺子。
眼看着到了晚上十一点,我回到小区内。
今夜月黑风高。
属于那种非常适合干一些歪门邪道事情的天气。
住户大部分都睡下了,小区里也只剩几个行色匆匆,急着回家的加班族。
我尽量避开监控和行人,慢慢摸到了六栋。
快到单元门前,我忍不住眉头一皱。
这小区的单元门是带锁的,我下午等了半天才碰到六栋有人出来,这才在门上做了点手脚,让它无法彻底关上。
可眼前一个全身穿着黑衣,同样带着口罩帽子的人,正在门前鼓捣着什么。
“运气真背。”
我忍不住暗骂一声。
不过好在这人也似乎急着回家。
他捣鼓了一阵之后,推开门迅速走了进去。
我赶忙窜了出去,趁着门没合上,也钻进了楼道内。
好在现在的身体是用怨气驱动的,不然刚才这几步非得让我大喘气不可。
侧耳细听,那人正在上楼,只不过他的脚步也很轻,如果不是仔细听,几乎听不到。
我心生疑惑,也开始慢步上楼。
上面的脚步停了,不多不少,正好停在六楼。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要是碰到郑芸芸家的人,我这可就算是自己送上门了。
但是钥匙开门的声音迟迟没有响起。
我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瞥见那个黑色的人影,正撅着屁股在锁眼处忙活着。
细微的咔哒声不断响起。
看起来这还是个高玩,用的是难度极高的铁丝开门。
这种技术不是专业人士,基本是玩不转的。
我心中暗自想笑。
这个小偷也是倒霉到家了。
偷东西竟然偷到了凶宅,提前不做攻略的么。
咔哒~
一声脆响,门还是开了。
我赶忙缩了缩脖子,避免被小偷看见。
那人在门口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四处张望。
随后我便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他显然已经进了屋。
他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事,我准备干的也是见不得人的事。
只不过怎么处理这个小偷,让我犯了难。
等他走吧,担心他把重要线索带走。
但是进去阻止,又怕争执声引起别人注意。
刚才吃完饭就已经十一点了,再加上溜溜达达躲躲藏藏,和等待这个小偷开锁的时间,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楼外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我越发心急。
正当我犹豫不决,楼上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啊~娘啊~”
这声音还有点熟悉。
我也不能等下去了,当即冲了上去,拉开房门,走进了房间。
黑衣人正在趴在地上,连滚带爬往门口挣扎,脸上口罩和帽子都掉了。
“是你?”
借着楼道的声控灯,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趟笑老头。
“先管那个!”
顺着老头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瞳孔猛然一缩。
一个白衣女鬼正飘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