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夜直接将她拎了起来,扛在肩头。
林晚意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下,本来就头晕无力,这一下,她整个人都软了,脑子一片空白。
“你……你要干什么?”
贺司夜太高了,近一米九的高度,林晚意恐高,整个身体绷紧,怕被炸毛了的贺司夜直接丢下来摔死。
贺司夜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刷脸进了一套总统套房。
他将林晚意丢进了浴缸。
冷水一开。
哗啦啦的,直冲向她。
冷热交替,林晚意浑身不可遏制的颤抖了起来,想逃离这个地方。
贺司夜摁住她,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的眸子,如残忍的恶魔,“不是你求我留下你的么?不过是碰点冷水就受不了,我想你还是想去王志国的床上,是么?”
林晚意用力隐忍着眼泪。
浴缸里的水逐渐蔓延过半边身体,她冷得牙齿打颤,却没忘跟他叫板,“你以为我求你,是想跟你吗?”
“王志国那样的秃子,肾功能早就不行了。”
“满屋子的年轻男人,除了你,我还可以挑一个极品。”
“贺司夜,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不过是踩着你当翘板,给自己找一个床伴而已。”
贺司夜的呼吸粗犷。
甚至都快要盖过水声。
他站起身来,情绪一点点的被眼眸掩盖。
“既然这么厌恶我,那今晚上,我就祝你好运。”
说完,转身关门。
反锁。
林晚意怒骂,“贺司夜,你凭什么!”
她不是泼妇。
在刚才那一声质问之后,里面很快就安静了。
贺司夜背对着浴室,站在落地窗前,抽出一支烟点燃。
他用力吸了好几口。
烈烟入肺,呛得他闷声咳嗽了几下,密密麻麻的刺痛,很快就密布每一寸毛孔。
许久之后,他才冷静下来。
掉在地毯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贺司夜掐了烟,捡起来一看,上面的备注是林宗广。
他接通,但是没有出声。
林宗广骂骂咧咧,“林晚意,你还想不想干了?”
“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给你约到王总的?你不仅伤了人,你还跑了?”
“现在马上给我回来,王总等着你呢,好好的给人家道个歉,这件事既往不咎,不然项目出了问题,我全都扣在你的头上!”
林宗广骂了许久,一直没听到声音,不耐烦的问,“林晚意,你聋了是不是?”
贺司夜面色冰冷。
他挂断了电话,正准备给狄响打一个,吩咐点事情。
但浴室里太安静了。
贺司夜的心一跳,仿佛被石头砸了一下,他毫不犹豫的起身,打开门。
浴室里的水不断外溢。
林晚意的身体,漂浮在里面。
贺司夜脸色一白,大步走过去,将人捞起来。
“林晚意!”
林晚意脸色苍白。
人陷入昏迷,气息孱弱。
贺司夜目眦欲裂,抱着人就往医院里赶。
中途,他不断的给她做人工呼吸。
卡在喉咙里的那点水,很快就被吸了出来。
她幽幽睁眼。
视线混沌里,贺司夜的轮廓模糊不清,但是那一脸的着急,却清清楚楚。
林晚意扯了下苍白的唇。
她哑声道,“贺司夜,你输了。”
贺司夜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就连表情都定格了。
林晚意此刻狼狈一身,却大放厥词,宣告自己是个赢家。
“你故意的?”贺司夜质问。
林晚意毫不在意的说,“反正你不管我,我也会死的,倒不如赌一把。”
贺司夜的呼吸,乱了又稳,稳了又乱。
半响后,他突然出声,“司机,原路返回。”
司机,“啊?”
“啊什么?听不懂人话?”
林晚意闭上眼,冷笑了一声。
……
次日中午,林晚意被电话吵醒。
她睁眼一看,是贺司夜的手机,来电是夏初欢。
她扶着酸软的腰,起身想走。
贺司夜粗壮的手臂一拉,她被禁锢在了怀里。
手机横在他们之间。
夏初欢的呼吸,她几乎都能听到。
“宝宝,我在哪里呀?”
林晚意闭上眼,听得想吐。
贺司夜辛苦了一夜,刚睡着,此刻嗓音哑得致命,“有事?”
夏初欢试探性的问,“昨晚你说跟朋友吃完饭就来陪我的,我等了你一晚上呢,都没看见你的影子。”
贺司夜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喝多了,睡在酒店。”
“你一个人吗?”
“嗯。”
“我不相信,你给我打视频。”
林晚意绷紧了神经,以为贺司夜不至于变态到这个地步,会拒绝夏初欢。
没想到他答应了。
林晚意受不了,挣扎着要下去,来电视频叮叮咚咚的响,贺司夜没接,注视着林晚意,“我的赢家,昨晚上不是还跟我叫板?现在你在怕什么?”
林晚意气急败坏,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她手腕上全是领带勒出来的红印子,一点力气都没有,用尽全力也只是碰一下贺司夜的汗毛。
贺司夜接了视频。
但是没有让林晚意入境。
他把节奏把握得极好,也丝毫没有心虚,懒洋洋的跟她对话。
林晚意悄无声息的去捞地上的衣服。
这一套不能穿了。
她给自己线上选了一套,然后去了卫生间。
她特意检查了一下。
发现没有血。
林晚意松口气,肯定是没有怀孕的,不然昨晚上那样,孩子不可能还保得住。
没有才好。
她本就不能全身而退,有了孩子,恐怕要粉身碎骨。
从卫生间出来,贺司夜的视频电话还没挂。
夏初欢眼尖看见了他脖子上的痕迹,“你脖子上怎么会有草莓啊?”
贺司夜直接把镜头对上那一块咬痕。
“这个?”他问的时候,却是看向林晚意。
林晚意几乎要抓狂,恨不得现在从楼上跳下去,彻底脱离这个破地方。
她又转身回了卫生间。
夏初欢委屈,“你骗我,你根本不是一个人去的酒店。”
贺司夜懒懒哄她,“蚊子咬的。”
这种蹩脚的理由,夏初欢怎么可能会信,“什么蚊子咬这么大一块?”
贺司夜最不喜欢解释,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很快,狄响来电。
他担忧的说,“贺总,王志国那畜生的酒店里有摄像头,不知道小姐受欺负的时候被拍下来没有,他要是在里边动手脚,加点什么东西,传播出去了可怎么办?”
贺司夜拧眉,冷冷道,“他没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