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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真不经逗

    对上他那双愤然的眸子,沈知意突然就不敢开口说话了。

    沉默了片刻,沈寂拿出帕子将她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别哭了。”

    说罢,他将手中的令牌扔给了守在门外的小厮:“去宫中请御医,动作快些。”

    听到这话,沈知意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多谢哥哥。”

    刚入秋,夜里的风吹得有些凉,她低下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注意到少女发抖的手臂,沈寂从屋里拿了件披风围在她身上。

    感受到突如其来的温暖,沈知意头一次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沈寂垂下眸子,耐心的替小姑娘整理散乱的发丝。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指尖在不经意间碰到了少女莹白的肌肤,惹得她一阵颤栗。

    “哥哥……”沈知意脸色羞红,迅速和他拉开了距离。

    站在她身后的沈寂弯了弯唇:“这么怕我?”

    沈知意垂下脑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先去照顾母亲,哥哥早点休息。”

    看着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背影,沈寂漆黑无墨的眸中含着笑意:“啧,真不经逗。”

    ……

    后半夜。

    赶来的御医给许弦月扎了针,开了药。

    折腾了将近两个多时辰,她的烧才逐渐退去。

    沈知意坐在床边,守了整整一个晚上。

    直到天亮,许弦月才从昏迷中清醒。

    眼见人总算是没事了,沈知意这才彻底放心。

    “小姐,夫人这里由我来照顾就行了,你先去睡一会。”

    江念站在旁边,出声劝道。

    看着自家小姐苍白的脸色,她很是心疼。

    喝完粥后,许弦月放下了手里的勺子:“女儿,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娘,我不走。”沈知意摇摇头,将擦嘴的帕子递给她。

    许弦月轻咳两声,有气无力道:“你要是累病了,娘会很自责的。”

    “是啊小姐,夫人这里还有小喜呢,你不用操心。”江念扶着她的胳膊,说着就想把人往外推。

    忙了一个晚上,沈知意确实也累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先去休息。”

    “走吧。”许弦月朝她摆摆手,眼底挂着慈祥的笑意。

    ——

    回到夕晨院,沈知意吃了碗清汤面后便打算小憩一会。

    就在这时,朝闻院的小厮匆匆赶了过来。

    “侯爷让沈姑娘去书房一趟。”

    守在院外的江念没好气的吼道:“我们小姐已经休息了。”

    听到外面的动静,沈知意快步走了出来。

    “告诉哥哥,我待会就过去。”

    既然答应了别人,那她就得遵守诺言。

    更何况,沈寂已经帮了自己两次了。

    江念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小姐为何要去?”

    “这件事暂时不方便告诉你。”沈知意将手指抵在唇边,小声道。

    书房内。

    等候已久的沈寂双手交叉,目光时不时的望向窗外。

    “吱呀”一声。

    门被一双芊芊玉手推开。

    沈知意拎起裙摆,缓缓走了进去。

    她似乎很困,就连走路的脚步都有些虚浮。

    此时,沈寂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像往常一样的冷漠姿态。

    他慢条斯理的拿起架子上的毛笔,嘴里缓缓吐出四个字:“给我砚墨。”

    “好的。”

    毫无经验的沈知意笨拙的拿起墨条,却不懂该从何做起。

    看出了她眼底的窘迫,沈寂轻笑道:“不会弄?”

    “哥哥,你能教教我吗?”沈知意用手指勾了勾他的袖口,娇美的小脸挂着盈盈笑意。

    沈寂在砚台上滴了一滴清水,随后握住她的手。

    没料到他会这么做,沈知意慌忙想要挣开:“你干什么?”

    “不是要学吗?我这是在教你啊。”沈寂挑了挑眉,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懒散。

    沈知意张了张红唇,声若蚊蝇:“那也不必这样。”

    两人再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兄妹。

    用如此亲密的动作相处,貌似有些不妥。

    “看好了,我就教一遍。”沈寂面色淡然,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见他这般,沈知意以为自己想多了……

    研墨并不是什么难事,沈知意很快就学会了。

    等小姑娘弄完后,她的手上,脸上和甚至是襦裙都被溅上了黑色的墨汁。

    沈寂用帕子擦了擦少女的手,语气颇为嫌弃道:“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你还是别留在这里妨碍我了。”

    “抱歉,都是我的错。”沈知意也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的,给他带来了麻烦。

    没想到小姑娘的脾气竟然变得这么好,沈寂很是意外。

    不过,他脸上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行了,还不赶紧出去。”

    看她这憔悴的模样,应该是昨晚为了照顾许弦月那个女人一夜没睡。

    “好。”

    沈知意本来就有些撑不住。

    听他这么一说,她赶紧离开了书房。

    外面。

    站在树上的若风喃喃自语道:“主子最近未免也太奇怪了,他和沈姑娘的关系不是一向不好吗?”

    又是帮人家朋友,又是给许弦月那个女人请御医……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家主子会做出来的糊涂事。

    “谁让咱们主子是个好哥哥呢。”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天泽拍了下他的肩膀。

    若风吓了一跳,差点没站稳:“你不是去查东西了吗?怎么回来了?”

    “什么也没查到,我当然不能继续待在那里浪费时间。”天泽双手环胸,耸了耸肩:“不过,以我的直觉来看,许弦月绝不是什么简单的女人。”

    “因为沈姑娘遇刺这事,咱们主子像吃了炮仗一样,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若风靠在树干上,一脸生无可恋。

    天泽缓缓坐下,一字一顿的出声:“你说,我们会不会查错方向了?”

    “不可能,那枚玉佩出自璃月阁,绝不会有错。”若风坚决道。

    自古以来,只有皇室的人才可以调动璃月阁的杀手。

    一般的达官权贵,很难让这群人出手。

    天泽仰天长叹:“也不知沈姑娘到底得是罪了谁,这刺客一波接一波的,早晚得出事。”

    就在两人聊的正投入时,书房内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与其在这里多费口舌,还不如接着去查。”

    反应过来的若风和天泽连忙从树上跳了下去:“主子恕罪,我们不是有意要谈论沈姑娘的。”

    “你们刚才倒是提醒我了。”沈寂推开门,神色冷峻:“沈知意如今被人盯上,处境确实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