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比珍珠还真!”
郄双举着四根手指头对天发誓,“我若有半点虚假,天打雷劈!”
褚流年久久凝视着郄双,对方满脸的笃定。
罗彻和樊音竟然恢复正常,回到各势力了。
要知道,十年大典之后,两人就双双失踪,双方势力几乎将整个靖北国找遍,几乎是人仰马翻也没半点蛛丝马迹。
如今竟然都好端端地回去了。
“可有失去什么东西?”
比如......灵体。
“并没有传出这类消息。”
凌尘如此大费周章,还冒了这么大的危险,绝不会一介不取。
也许,他的真正目的不在罗彻和樊妍本身?
这个问题有待考究。
郄双和单影又坐了一会,便打算回去。
两人刚走出大门,就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竟然是之前那名面具少年!
“你你你!”
郄双指着他,磕磕巴巴的,半天也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
少年抬头看去,“褚府”二字赫然刻写在眼前那巨大的牌匾上。
终于找到了。
少年抬起脚。
郄双见事情瞒不住了,忙挡在少年身前。
“你不准进去!”
少年面具下的眉宇几不可察的隆起:“起开。”
郄双死守,“有我在这,想找我褚老大的麻烦?我奉劝你死心吧!而且褚府现在有着结界,你想进来都没门!”
“......”少年没说话,但周身的寒气仿佛要在瞬间凝成冰。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你们,在我的门前吵什么?”
褚流年的声音由远及近,郄双一听,立马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褚老大,这小子来找你麻烦,我都把他支走了,还贼心不死地找了过来,你看怎么处置!”
看着眼前像是摇着尾巴邀功的幼稚某人,褚流年无奈地抬头看去。
这一看,她顿时怔愣住了。
“......司烨?”
她之前也派人去寻,始终没有找到司烨的踪迹,没想到竟然自己找上来了。
褚流年放松地笑了笑。
郄双看了看褚流年,又瞅了瞅司烨。
怎么感觉气氛不对。
“你们......不是仇人么?”
“仇人?”
褚流年哑然失笑,“谁告诉你,我们是仇人的?”
怀疑的目光扫向司烨,对方眼神瞬间升起一抹寒霜。
“......”看来不是司烨说的。
“你不是说要夺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这不是有仇是什么?”郄双说得理所当然。
“哦?”
褚流年好奇地挑了挑眉,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拿了司烨的东......
等等。
她好像知道司烨说的是什么了。
生怕司烨语出惊人,褚流年刚想说话。
可惜,晚了。
“这里,有属于我的家伙。”
司烨缓缓抬手,指向褚流年的肚子。
“咦?爹爹!”
似乎还嫌事不够大,响亮稚嫩似的叫声突然从褚流年怀里响起。
小无赖探出个脑袋,眼睛盯着司烨,闪闪发亮。
“爹爹,你是来找我和娘亲玩的吗?”
一阵风缓缓吹过,几片枯叶萧瑟落下。
在场人们震惊于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这只小鹌鹑竟然会口吐人语。
而口吐人语,只有神兽级别以上的灵兽才能做到。而这只小鹌鹑,明显还是只灵兽幼崽!
其二便是——
“.......娘,娘亲?”郄双用了很长时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手指颤颤巍巍地抬起,哆嗦地指向满头黑线的褚流年。
“小家伙,你是在管她叫娘亲?”
小无赖刚想说是,褚流年的表情就把它吓得缩了缩脖子,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但,它的态度足以证明一切。
郄双敏锐地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但他不想作死。
“啊哈哈哈......小家伙看来是刚出壳就跟了褚老大了吧。”
毕竟,许多灵兽都有个天性,会认自己破壳后最先看到人为父母,这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郄双擦了擦额间冷汗。
“原来是这么回事,司烨兄弟你早说嘛,不就是个小鹌鹑。”
“不是。”
“啊?”
“东西在那里。”司烨锲而不舍地指着褚流年的肚子。
“......”郄双极力控制自己的脑洞。
不能瞎想不能瞎想。
重要的事默读一百遍。
“哐啷——”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碗瓷碎裂的声音。
姜妱影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面容泛白。
今天褚府可真热闹啊。
郄双心里默默哀悼。
在心里排练组织了好几遍语言后,郄双上前安慰地道。
“姜小姐别多想,我们褚老大不是那种人。”
“......”
“不对,我们褚老大又不是姑娘家,你可别想多了。”
此话一出,姜妱影默默抬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像是在幽幽发问,你又知道些什么?
在这眼神下,郄双笑容渐渐变得牵强了些。
褚流年扶了扶额。
她的表情淡定了不少,但仍旧皮笑肉不笑的。
“不就是吃了你一颗宝贵的丹药么,至于这么小气。”
褚流年拍了拍司烨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郄双这才恍然大悟,他一拍脑门。
哎,这脑子!怎么净不往正道上想!
“你这段时间都去哪了?”
司烨:“找你。”
“那怎么这么久才找来?”
司烨抿了抿唇,保持沉默。
“不论如何,你能找来就是好事。现在天色已晚,不妨先进来,我让人给你安排个落脚处先歇。”
“好。”
......
深夜,月光倾斜进窗口,在地上留下踪影。
褚流年坐在桌边,修长如玉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端详。
忽明忽灭的蜡烛冒着昏黄的光,映在脸上,衬得本就精致的轮廓更加迷人。
一阵风拂过,烛火的光微微闪了闪。
“大半夜玩偷袭?有什么话不能好好”
褚流年托着下巴,淡淡的困意让她的动作平添了一分慵懒。
“怎么了,是我的人没伺候好你?”
司烨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褚流年拉过一旁的凳子,拍了拍示意他坐下。
“说起来,你我之间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
说吧,小冰龙到底对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