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把这下面全部参观一遍还不见欧阳谨下来我便上去找他。但是我一上到甲板上便愣住了。
欧阳谨的西服脱下了,衬衣的袖口高高挽起,他手里提了一桶油漆正在往船身上写字。
苏星竹三个字的英文写法,suxingzhu。
这艘船真的是属于我的了。
“欧阳谨,你真的太疯狂了!”我看着他认真的一笔一划的把我的名字写到上面,心里的感动像水一样蔓延开来,瞬间就把我自己淹没。
“不用感动,你要是感动的哭了那不就是显得你向我妥协了,”欧阳谨连头都不回,继续往上面刷着字,“你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可千万不要这个时候让我不知所措。”
他应该是真心对我好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的用心良苦这么的用尽心思。
“欧阳谨,你说要对我好的是吗,现在还算数吗?”
“欧阳谨说过的话,永远都是作数的。”
那天晚上我和欧阳谨在那艘游艇上跳了一个晚上的舞,我们吹海风,互相看着对方,一个晚上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原来那天晚上的舞会,只是属于我们两个的。
我们拥抱着跳舞,接吻,外面的海~一~本~读~小~说~风轻轻的吹过来,开散在四周,整个海面安静又可爱。我想这将是我人生最美好的一个夜晚吧。
我们在黎明的时候才开始睡去。我躺在欧阳谨的怀里,在这艘名叫suxingzhu的豪华游艇的软床上我们紧紧相拥,像是要天长地久一样。
接下来的一天里我们手牵手逛这里的大街小巷。没有司机,没有保镖,没有其他的任何人打搅,我们就好像一对很平凡的恋人一样热衷每一个细小的惊喜。
“欧阳谨,我想要那个。”我看到街边有射击赢玩具的摊贩,突然想起我看斯密斯夫妇的时候安吉丽娜和皮特赢了个大熊娃娃的场景,我那个时候就决定,假如有一天我在街边遇见这样的摊点,我一定要让身边的人给我赢个玩具来。
“好啊,你看我的吧!”欧阳谨跃跃欲试,他很自信的举起玩具枪。
欧阳谨的枪法很准,几乎是个个都中,我很轻易的就得到了一个毛绒玩具。
“你要不要也来试试?”欧阳谨怂恿着我,他的样子像个毛头小子在引诱乖乖女第一次逃课一样。
“好啊,我觉得我也应该会有初学者的运气的。”我接过他手里的玩具枪,摆好姿势准备漂亮表现一番,但是结局却不尽如人意。
我只是打中了一发而已。
我气急的跺脚,什么初学者会有运气,全身骗人的。
欧阳谨仰天大笑起来,一手替我夹着大娃娃,一手紧紧拦着我大步走开。
“不过是个小游戏,不值得这么扫兴,”欧阳谨亲亲我的脸颊,我猜他应该是在安慰我。
“你是不是练过,不然你怎么会打的那么准?”我觉得欧阳谨的那个保镖绝对不是简单的人,欧阳谨既然能够让一个不简单的人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说明欧阳谨也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
“放心吧,我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欧阳谨说的话直接又含蓄,他看着我的眼睛,笑的迷人又痞气。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看到你这张认真思考问题的脸就想到你在床上的样子,真是大不相同。”欧阳谨凑过来调笑,我狠狠的在他腰侧拧了一下。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讨厌!”
“不过我很喜欢。”
终于在我们来到这里的一周以后,决定要回去了。
“好好的听话的跟着我,别再想歪门邪道,我完整的把你带来就要再完整的把你带回去。”欧阳谨在临上飞机之前半认真严肃半玩笑挑逗的跟我说。
“知道了,我比你还早盼着回去呢。”我真的早就想回去了,只是心里乱的理不清,我没有想到就在这短短几天我已经彻底变了一个人。
以前的我绝对不会轻易和人上床,以前的我绝对不会轻易的要去跳钢管舞,以前的我也绝对不会轻易的和我的一个一直亲密如哥们的男人像热恋的人一样逛一天的大街小巷。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了,或许我是想颠覆过去重新再活一次。
亦或许我想完全把我的内心深处隐藏的另一个邪恶的本质释放出来。
“欧阳谨,我要做你公司的股东之一!”这是临行前我和欧阳谨说的一句话。
就当是这几天我拿身体做的交换,就当是这几天我陪你的应得,就当是我一直以来在矛盾与正义之间挣扎过后所做的艰难决定。
“我要你木槿集团的一半股权。”
欧阳谨的脸上有明显的伤痛和失望,欧阳谨的眼神又一次像落魄的富家子弟一样的萧寂悲凉。
欧阳谨,你千万不要再爱我了,我已经没有心了,装不了任何人也还不了任何人对我付诸的真心。
“欧阳谨,你玩了我这几天了,既然爱我就应该给我我想要的,你说是吧?”我还嫌我的话不够狠不够冷酷不够残忍,特意用了“玩”这个字,我只是把自己当个玩物一样献给你,然后再狠狠索要回报。
欧阳谨低下头浅笑,“你果然是挺不便宜的。”
他装出来的那一丝微笑在我看来那么虚弱那么心疼那么勉强。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就像被人生生的拿刀在割一样,刀刀见血,刀刀致命。
“是啊,你还送我一艘游艇呢,遇见你这样的好人我真是好命呢。”我嘴上的话像是借着别人的口说出来的一样。
我回忆着这几天来欧阳谨对我的照顾,半夜的时候他会替我盖被子,早上的时候他会替我准备早餐,我穿衣服的时候他会帮我把拉链拉上,就连zuo-ai的时候他都会为了我的感觉而极力忍耐克制。
而我,真的不值得欧阳谨你这样的对待这样的珍护这样的用心。
因为我,实在不想再让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因为的的原因而受伤害了。
在回去的飞机上我们两个再也没有一句话。好像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一样。跟来的时候相比,我们之间这短短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变化也太快了。
别了苏星竹,你现在是另外一个可怕的人,别了洛杉矶,是你让我一步步变的残忍,别了以前的所有过往,我只是想重新开始独立坚强。
我一直在昏睡,一直在睡。在梦里我把所有的事情回忆一遍。我,涣宇,许微,爸爸,曾瑾,许天衣,沈岩,以及欧阳谨。
我和涣宇的那个孩子流掉的那个晚上我以为我自己活不下去,但是后来我依旧活的好好的;我爸爸几次三番的犯病没有人在身边,我想赶快把他接到身边照顾他但是一直被耽搁着没有实施;曾瑾一直冒犯我甚至不惜利用许微,我依旧只是软弱无能的听之任之;沈岩为了救我差点把自己的命搭上我却活蹦乱跳的出国享乐;欧阳谨为了向我表爱用心良苦而我用最伤的话割着他的心。
许多的事情让我的思想一下子崩溃罢工,我的脑子里开始混沌空白起来。
在睡梦里我也应该是睡不安稳的吧,毕竟我的罪孽我欠的摘这么深重。
突然山一样的重量压到我身上来,我猛然惊醒。欧阳谨贴在我身上两眼血红,他的手撑在我的头顶两侧,看着我气喘吁吁。
“你真是个极其恶毒的女人,你要我的什么尽管拿去吧,看你觉得我没有什么可取的时候还会怎么虚意奉承我。”
他说完便像惩罚一样的来吻我的颈间我的锁骨,其实用啃比较贴切。
或许我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个恶毒的女人,所有人都全心全意的帮我,而我却只是利用他们。
我的皮肤被他咬的很疼,但是我的牙关紧紧闭着不发出任何声音任何呻吟。
“我一直把你当成公主,但是你却一直是个妓女,还是个很有心机很有智慧的天价妓女。”欧阳谨用最恶毒的话回报我,语言真的是一种最厉害的伤人武器,它可以不动声色的把人伤的体无完肤。
“木槿集团你现在是一半的主人了,只是回去之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欧阳谨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是哽咽的,他慢慢的抬起身离开我,眼睛中的受伤让我不忍心看下去。
“好的,只要你回去的时候把答应我的事办好,当着所有人宣布我的身份和职位,我保证再也不在你面前出现。”
我说出最后的一句,最后一句摧毁我们之间感情的话语。
我想,是我亲手把自己的一切都了解的。受我连累而伤的人我已经愧疚不堪了,现在的这个人却是我亲手用最恶毒的语言深深伤害的。
我不知道要怎么样做才能偿还我对这所有人的直接和间接的伤害。
“欧阳谨,对不起。”
窗外依旧是大朵大朵棉花糖一样的云朵,而我的心却再也不轻松欢快了,就像是吸饱了水的海绵一样,连每走一步都是艰难湿濡的。
“千万不要说对不起,我们之间就像你说的那样只是交易,交易完了就没有关系了,既不存在感激也不存在歉疚,我只是在替我自己感伤,”欧阳谨自嘲起来,“为什么我会这么傻非要找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人,并且还一度要把心献给你。我真的傻到家了。”
我又想起欧阳谨给那艘游艇漆字的时候,他干净的衬衣衣袖高高挽起,认真的样子像是刚学会写字的孩子一样怕写错每一笔每一画。那个时候我真的感动真的想马上就嫁给他,但是现在我却深深的伤害了他,我亲手把那种如初恋一样美好的感觉撕毁的一点不剩。
欧阳谨,你狠狠的恨我吧!
你越是恨我我的心里才能越好受一点,我的心里的罪孽感才能减少一点。
你们都恨我的话,我才能不那么自责不那么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