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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小皇孙没了?

    张宛音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坐上马车后,脸色蓦地变得阴沉,居然是镇南侯府的马车撞了端王府的马车。

    她宁愿端王府的马车撞了镇南侯府的马车,至于张宛盈出不出事,就不在她的考虑之中,其实最好的是张宛盈出事,如果张宛盈没了性命,自己倒是占据了优势,偏偏张宛盈没什么大事,有事的是徐安娇。

    幸好马车夫已经逃了,就这点上还可以辩驳一二。

    马车入宫,张宛音坐宫轿进宫,见到太后的时候,还没说话,已经哭着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她得抢先禀报此事!

    “太后娘娘,臣女有罪。”张宛音哭倒在地。

    见她一进门就如此,太后吓了一跳,忙让人把张宛音扶起来。

    “好好的出宫,不是去和虞兮娇玩吗,怎么……出事了?”太后见她哭成一个泪人一般,忙问道。

    “太后娘娘,不是臣女的事情,是臣女堂妹的事情。”张宛音站着抹眼泪,一边向太后禀报此事。

    马车莫名其妙的撞上端王府的马车,两辆马车差点都落水,万幸最后两个马车夫都拉住了马,总算是逃得性命,但是两方都受了伤,堂妹是被人抬走的,听说徐庶妃也被人抬走了,不知道具体伤得如何……

    张宛音把事情的经过说完,眼泪又落了下来,声音哽咽:“太后娘娘,臣女不知道是谁在暗中指使,臣女堂妹才到京城,也没认识几个人,就之前认识了虞三姑娘,这一次出门也是为了去见虞三姑娘,可现在差一点点没了性命,都是臣女的错。”

    张宛音说完又掩面哭了起来,又是惶恐,又是惊惧表现得明明白白。

    有这么巧的事情?太后也很惊讶,这事实在是太巧合了一些,皇家的人向来不相信这种巧合。

    可细想下去又觉得不太可能是镇南侯府的问题,毕竟镇南侯夫人也是才进京,一心一意忙着张宛音的亲事,听说平日里也没有其他夫人上门。

    但如果不是镇南侯府又是何人?毕竟这事起因就是镇南侯府的马车。

    “逃跑的马车夫找到了吗?”太后沉声问道。

    “找不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之前和端王府的马车夫起了争执,应当是让他顶罪,他就跑了,甚至没管臣女堂妹还生死不知地在马车里。”张宛音抹泪,眼泪一串串地落下,明明很伤心害怕却偏偏用力的忍着,忍得全身颤抖。

    看着越发的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这事也怪不得谁,也不是你们府上自己要撞上去的,你别急,等明和大长公主进宫再说。”太后安慰她道。

    事情既然出了,这接下来必然会是明和大长公主进宫,这事明和大长公主没少做,太后可以说是熟之又熟。

    当然也从心里厌烦,但凡有一些风吹草动,明和大长公主就会到宫里去告状,就徐安娇进了端王府这么短的时间内,明和大长公主就已经告了两趟,说端王忽视了徐安娇,没把徐安娇当回事,又说虞玉熙侍宠生娇,林林总总的,太后一点都不想听。

    不说伤得很重吗?不说快不行了吗?

    怎么徐安娇一进端王府,明和大长公主就可以在外面走动了,还能进宫了?

    每每看到明和大长公主的脸,太后就莫名地觉得郁气,到现在别说是看到,就算是听到,都觉得不喜。

    明和还真的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不知所谓,大长公主的体面都让她丢光了。

    “太后娘娘,臣女有错,臣女不该请婶母和堂妹进京的,臣女……臣女……请太后娘娘治罪。”

    张宛音又跪了下来请罪。

    看着瑟瑟发抖的张宛音,太后叹了一口气,比起一直到自己这里来告状的明和大长公主,张宛音看着娇弱多了,而且这事真论起来和张宛音又有什么关系,她当时还在宫里,怎么会知道发生这种事情。

    这么一想,又觉得这事还真的就是意外,毕竟谁也没想到镇南侯府的马车会撞到端王的马车。

    最早出事的是镇南侯府的马车,如果当时没撞到端王府的马车,镇南侯府的马车可能也会撞到其他马车,所以说,有人要对付镇南侯府,对付张宛音?

    “别害怕,没事的,明和大长公主是一个讲理的,况且还有哀家在,不会有事的。”太后柔声安慰。

    正说话间,一个内侍进来禀报:“太后娘娘,明和大长公主到。”

    “你先到里面去梳洗一下。”太后指了指身后道。

    张宛音抹了抹眼泪,向太后行了一礼,跟着一位嬷嬷进到内殿。

    明和大长公主是哭着进门的,到太后面前哭着跪了下来:“太后娘娘,求你给臣妾做主,她们这是想害死臣妾啊。”

    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太后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沉声道:“有什么话起来说,你也是大长公主了,怎么就学那些个没出息的,一进门就哭成这个样子,体面全无。”

    “太后娘娘,不是明和不讲体面,是明和的孙女要被别人害死了。”明和大长公主捂着胸口站了起来,“小皇孙也没了,这是要了明和的性命啊!”

    “小皇孙?”太后一愣,脸色大变,“徐庶妃怀孕了?这事哀家怎么不知道,哪位太医查的脉?”

    明和脸上显过一丝慌乱:“没……暂时还没发现,可是时辰若是小的话,可能一时查不出来,可现在……现在肯定没了。”

    就是说还没有发现,只不过是她心里这么推断的。

    明和大长公主又哭天抢地起来,“娇儿之前……有……几天晚了,臣妾觉得可能就是了,可现在……整个人都是血,全身都是血,就算是有……了,这一次必然也是没了。”

    就是说现在还没有发现,但应该是有了,不过因为这一次的事情直接就撞没了。

    太后眉心狠狠地跳了跳,对于明和大长公主的强词夺理无言以对,用力地平了平气,才压下心头的恼怒。

    同样是哭,张宛音哭得克制,哭得让人怜惜,偏偏明和哭得如此放肆不说,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徐安娇没有性命之忧。

    “太医看过了吗?”太后问道。

    “太后看过了,就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醒不过来了,脸上身上全是血。”明和大长公主心疼不已。

    孙女被抬回来的时候,她差点以为孙女真的出了事,幸好……幸好孙女没大事,可这脸却伤得很重。

    马车翻倒在地,马车里的徐安娇早就撞晕了,之后拖行的一段距离,脸蹭在车壁上,震松的车壁处凸起处颇多,脸上划伤好几处,徐安娇醒来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差点又晕过去。

    听说撞她的是镇南侯之女,恨不得马上打上镇南侯府去杀了张宛盈。

    “现在没什么事了吧?”太后又问。

    “脸被毁了,脸被毁了,太后娘娘,有人嫉妒娇儿长得出色,故意陷害娇儿,还请太后娘娘为娇儿做主。”明和大长公主气愤不已。

    “谁要害徐庶妃?”太后脸色一沉。

    “太后娘娘,臣妾当初出了事情,原本以为过不了这一关,可最后皇天保佑,居然让臣妾好好的挨了过来。臣妾是挨过来了,可有许多人嘲笑娇儿,觉得娇儿是借了臣妾的名头。她们却没想过,如果娇儿不替臣妾冲喜,臣妾这时候可能早就没了性命,那次遇刺,臣妾……臣妾是真的以为再见不到太后娘娘了。”

    明和大长公主又是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没人说你,怎么会有人说你,放心,自有哀家替你做主。”太后不得不安抚明和大长公主。

    “多谢太后娘娘,也就是太后娘娘相信,否则明和真的要以死谢罪了。”明和大长公主气愤地抹着眼泪,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太后头疼不已。

    如果真的,她真的不想要这种相信。

    “明和,事情既然是个意外,就过去了,改天让镇南侯夫人上门给徐庶妃道歉,可好?”太后息事宁人地道。

    “太后娘娘,娇儿差点没命,肚子里的皇孙也没保住,怎么能……就这么简单的一个道歉呢?如果只是娇儿一个人的事情,太后娘娘就算让娇儿道歉都没事,可现在……还有皇孙的事情,太后娘娘皇上到现在可还没有一个曾孙辈,这可能就是曾长孙了。”

    明和大长公主哭道,伤心不已,反正不管是不是,肯定就是了,这么一撞,别说是肚中未成形的胎儿,就算是徐安娇自己都差点出事,反正绝对不能让张宛音毫发无伤。

    明和大长公主出门前也是答应了孙女,这件事情必然要让张宛音负责,对方既然是她的堂妹,这事就和张宛音有关系。

    “那你想怎么样?”见她不依不饶的样子,太后的脸色越发沉冷。

    “太后娘娘,此次我们娇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又有小皇孙的事情,明庆郡主必然要负全责,说不得就是因为娇儿怀了小皇孙的事情,才会遇到如此之事,有人……有人容不下小皇孙。”

    明和大长公主抹着眼泪,难脱恚怒,“请太后娘娘下旨,重重斥责明庆郡主,让明庆郡主给我们娇儿赔罪,让明庆郡主给我们娇儿赔礼。”

    这是铁了心要踩着张宛音的脖子,把张宛音踩下去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