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武峥的表情就知道武峥这话说的有多难受了。
此前，武峥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主动站出来，却帮武元说话。
甚至和武元联手对付以前印象不错的老三武乾。
此时，不得已帮武元说话，也是武峥硬着头皮的说的。
却不想，让他极度难受的是，他才说完，武元就是热情的搂住了他的肩膀。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武峥和太子武元关系好的跟亲兄弟似的。
这时，就听武元开心的说道：“是的父皇，老二说的没错，这一次若是没有老二的话，只怕儿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还请父皇为我做主，严惩老三武乾。”
半天都没有吭一声的武皇帝终于轻咳一声说道：“相比其他的，朕现在很想知道，老二你是怎么把你的人不声不响的安插在朕的身边？”
武峥直接被这猝不及防的问题问的有些懵。
只是这事，他也实在不好开口。
毕竟是犯了武皇帝的避讳，若是解释不清楚的话，怕是要废。
“父皇赎罪，儿臣也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只能将计就计。”
本以为武皇帝又要追问下去，没有想到，武皇帝直接扭头看向了慕容海棠。
武峥见状，惊愕的看着武皇帝，头顶着一个问号，“啥意思？这就问完了？”
一时间，武峥都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失落的。
对面，武皇帝可是不管武峥咋想的，在看到慕容海棠时，武皇帝开口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慕容海棠微微摇头，“从始至终，草民都没有任何目的，硬要草民强加一个目的的话，草民更想让陛下赐死。”
上来就是主动求死，也是看呆了众人。
在场的人，无不惊讶。
颜菲突然抓住了武元的手臂，十分急切的问道：“这也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吗？”
“额，算是吧。”武元笑嘻嘻的回道。
“什么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慕容海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看颜菲凶神恶煞的样子，武元也是无语。
“就这么爱到死去活来吗？至于这么玩儿命吗？”
听到武元的质疑，颜菲言简意赅的回应两个字，“至于！”
正走神和颜菲探讨人生的时候，那边武皇帝开口了，“你想死，容易，但我为什么要成全你呢？”
“哈？”慕容海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干脆问道：“难不成陛下还能放过我？”
像慕容海棠问的如此直白的也是少见。
却是没想到，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武皇帝摇摇头，还后对慕容海棠说道：“朕当然不会放过你，但朕也不想成全你，所以朕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慕容海棠顿时紧张起来，武皇帝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她的命运，根本难以保持平常心。
而比慕容海棠更为紧张的当属颜菲了。
颜菲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
辛如烟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武元，不免无语，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应该说已经脱离掌控才对。
武皇帝不按套路出牌，没有去看武乾一眼，更没有一句苛责的话。
却反过来针对一个等待命运安排的慕容海棠。
想来这些，便是武元也很难预料到。
但现在武元的样子，也是令人捉摸不透，辛如烟却隐隐觉得，这似乎，真的极有可能还在武元的预料之中。
虽然只是毫无根据的第六感，辛如烟却没有怀疑。
这时，在众人神色各异的注视下，慕容海棠终于回过神来，并开口对武皇帝问道：“如何折中之法？”
“折中之法嘛，游街，剥皮，不过你放心，朕是不会让你轻易死的，朕会叫宫里的最好的御医为你医治，一个月内保你不死。”
武皇帝的话，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究竟是又多凶残的人，才会说出如此骇人听闻的话啊。
慕容海棠也是娇躯一颤，脸色发白。
最后慕容海棠就只剩下惨笑了，可却没有向武元求助的意思。
见慕容海棠认命，武皇帝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倘若，你能说出其他前朝人下落，或可幸免。”
原来，这才是武皇帝的真正目的。
是在担心，除了慕容海棠以外，还有其他前朝的人，尤其是皇室。
要知道，虽说如今是大武的天下，可百姓却也都是当初的大商留下来的。
虽说几十年过去了，可是铁定还有人愿意遵从大商的礼法，若慕容海棠或者其他皇室人站出来的话，怕也是一呼百应。
这种定时炸弹，武皇帝是绝不能容忍的。
这才有了刚才那一番话，武皇帝相信，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承受他口中的惩罚。
然而，就在慕容海棠依旧保持沉默的时候，武元突然走上前来。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武皇帝听到武元的声音就是皱了眉头。
“如果你想说她的事，还是算了吧。”
“或者你想说老三的事，那也在一旁候着，稍后朕会听你说的。”
武皇帝的话，似乎直接把武元后面的话给堵死了。
看起来，即便是武乾被抓，武元也是给武皇帝留下了坏印象。
可武元又怎会真的听武皇帝的话，“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当即，武元自顾自的开口道：“常言道，堵不如疏，父皇你杀的了一个慕容海棠，可大武还有千千万万个慕容海棠，敢问，父皇，你要杀尽天下人不成？”
面对武元的质问，武皇帝也是恼火。
“武元，你确定是在跟我说话吗？”武皇帝的眼神越发的危险。
苏总管见此情景，也是给武元打眼色。
可惜被武元无视了。
“父皇，儿臣所言，皆是为了大武。”武元不卑不亢的高喊道。
谁也没有想到武元会如此坚持，内心都有触动，就是武峥都觉得，武元没有意义的坚持，看着虽然可笑，但又很有感染力。
终于，武皇帝也终于有所松口。
“你且说来听听吧，朕倒是要看你，如何说的上千千万万个上官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