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东西？”
我心里又惊又喜，但表面上装作非常淡定，在附近几个摊位随意走动查看。
想起几年之前，在渝城的鹅岭鬼市，曾经用【解厄丹】从一个叫杨白的小孩儿手里换了一块古怪的石头。
那石头，能够与我存储在“泥丸宫”和“绛元宫”大穴内的【清浊二气】产生感应。应该是某种极珍贵之物。
可惜我拿到手之后，这几年也没研究明白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拿给沈如风和徐新义也看过，他俩也说不清楚……
所以现在暂时放在了吴家村我师父的屋子里，和她留给我的那几大箱子修炼物资放一块儿了。
不过，毫无疑问肯定是珍贵奇物！
现在，又有什么东西跟我的星辰刃起了感应，希望是能够立刻就用得上的吧。
白仁心很聪明，见我东张西望，就神识传音给我。
“吴小哥，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我也立刻用意念回复他。
“嗯，刚才我的法器星辰刃，突然发热震颤，应该是附近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它。我想找找看。但不能表现太明显，否则万一被卖家拿捏。”
我和白仁心在附近几个摊位徘徊着。
终于在最末尾一个摊位，靠近一块通体生锈的金属残片时，星辰刃再次发热和震颤起来——我就知道是这玩意儿了！
只见这生锈的金属片大概有成年男子巴掌那么宽，长度一尺左右，表面坑坑洼洼的，整体还有些扭曲弯折，像是被什么外力给砸过一般。
我强作镇定，很正常地在这个摊位上看货。然后假装非常随意地调侃了一句。
“老板，你这摊位别的东西看起来都还不错啊。但怎么还卖一块生锈的破铁皮啊？”
胖乎乎的摊主搓着手，嘿嘿讪笑。
“小哥，也不能这么说嘛。这东西看着像是生锈的铁片，但可能是个宝贝。”
我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想买到手难度不会太大——至少不会被宰了。
白仁心也很配合的，故意拖长了尾音。
“哦~那说说看，这东西还是什么宝贝啊？完全没有一丝灵气波动，也看不出什么神异之处。我作为鬼类，比人类修士更敏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摊主叹了一口气。
“两位，我也不瞒你们了。我姓夏，你们叫我夏三儿就行，世代都吃阴人饭的。我家祖上曾是摸金校尉，大概两百多年之前，当时的直系先祖参与了一次盗掘辽朝某个亲王陵墓的大活儿。”
“结果没想到，大辽国虽非汉人王朝，但实际上中后期汉化得厉害。墓主人竟然精通道门手段，在自己的陵墓中布置了各种阵法、符咒之类，导致那位先祖的队伍伤亡惨重。”
“最后我祖上和剩余的几人到了主墓室里，打开那辽国亲王棺椁，发现里面的陪葬品竟然只有一块生锈的铁片。我祖上几人大失所望，但还是把这东西给带了出来。”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摊主，笑着道。
“祖上是摸金的，到你这里却当了接阴婆？有点儿意思。”
摊主苦笑一声。
“小哥好眼力！我也能感觉到你修为高深，气度不凡。怕是哪个名门大派的弟子吧？”
我笑而不语，不置可否。
摊主又道。
“其实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盗墓是终究损阴德，就算短时间内不明显，但拉长到家族子孙后代总会慢慢显现的。所以从我奶奶那一代开始，就开始改行当接阴婆了，算是修复家族的运势了。”
我点点头，觉得这摊主的长辈，还真是个聪明通透的啊。
盗墓积累财富的速度很快，但却会不停损耗整个家族后代的阴德气运。
而“接阴”这个民间行当，虽然本人干起来很是艰难辛苦，风险还非常高——毕竟死去的孕妇和肚子里的死婴，那怨气可高得吓人啊！接阴婆稍不注意，就要被反噬和攻击。
但因为“接阴”是帮那些死去的孕妇平息怨气，冥冥中会积累大量的阴德，能够庇佑子孙后代，同时还可以渐渐修复因为“盗墓摸金”而造成的损耗。
这样一来，我大概就懂了，难怪这个摊主比较实诚，没有忽悠或者怎么样了——因为他家族转型，那么这些祖上“摸金”传下来的物件儿，就得要尽快想办法出手了。
为了切断曾经“摸过金、盗过墓”的冥冥中连接！
可如果直接丢弃或者送人的话，又觉得实在有些亏，也舍不得。毕竟也是祖上一辈辈出生入死，拼着性命下墓获得的。
所以他就索性拿去拍卖场，或者是到鬼市里来贩卖。
这胖摊主还说，虽然这块生锈铁片很可能是一件宝贝，否则的话那古代辽国亲王不可能什么都不要，就抱着这东西下葬。
但研究了好几代人的时间，确实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异之处。
再加上急于和之前的“摸金校尉”的祖传身份做一个切割，就也没指望着卖出多贵的价格或者换取多好的物资……
“也可能，确实就想错了。或许这生锈的铁片本身没有什么珍贵的价值或者奇特的用处，只不过是那辽代大墓主人的怪癖或者寄托生前某种情绪之物。”
说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我则是故意做出“若有所思”和被他的家族传奇故事吸引的表情，唏嘘感叹之余，又沉声说道。
“夏老板，你们家族这故事听来也是荡气回肠，让人觉得很是传奇啊。从摸金校尉到接阴婆的转变，也是一个家族的重大选择。这生锈的铁片从古代辽国亲王的大墓里挖出，也算是见证了风雨。”
说到这，我话锋一转……
“恰好我对这种充满故事性的古物都非常感兴趣，就算这东西的价值不一定多高，也想收藏起来。要不你就卖给我吧。也算帮你了结祖上做摸金校尉的承负了。开个价？”
胖乎乎的摊主微微点头，思索了一番。
“那就五十万吧？或者按照鬼市等价的修炼物资？你看行吗。”
五十万？
“那其实还挺便宜的！”
我心中暗暗想着，一口答应下来。
“行，夏老哥。我都没问题。你自己是想要现金呢，还是各种修炼物资？我这里有丹药，符咒，灵石，灵药……”
话没没说完。
突然！
旁边传来一个柔软中带着魅气的声音。
“摊主，一百万，或者等价物资。这块锈铁片，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