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让他心里闪过抹说不清的短暂慌乱滋味，不过也只是一闪即逝。
连他自己也没察觉。
直到对面的程溪再度开口：“我也有一个要求，穆雪彤抄袭的那组图稿《暗香浮梦》剧组不可以再使用。”
“可以。”裴晏舟点头，对官律师说，“把和解书给她。”
官律师立刻从文件包里取出一份合同递过去，唐凛帮程溪先接了过来，然后两个人凑到一起，低声交谈了好一会儿。
裴晏舟冷漠的注视着程溪和唐凛，见这两人脑袋越挨越近，烦躁的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抿了一口，咖啡的味道浸入舌尖，第一次发现苦的要命。
他忍了不到一分钟后，不耐烦的道：“看完了没有，一份三页的文件磨磨蹭蹭还要看多久，不行就请个好点的律师。”
唐凛俊脸难堪的一红。
程溪抬眸反问：“裴总，你自己公司签合同的时候，不都要带一个法务顾问仔细商量后才能签吗，谁不知道合同上陷阱太多，何况，我们也才看了一分钟，你这么着急，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在合同上设了什么陷阱。”
她警惕的眼神让裴晏舟脸色一黑，“我着急是因为对我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不像你们，时间纯粹是在浪费生命。”
一旁的程玥和许笑：“......”
合着她们都是在浪费生命？
这位裴总怎么说话那么难听啊。
程溪笑了笑，忽然转头对唐凛说：“慢慢看，不着急，反正我们年轻，有的是时间浪费生命，不像裴总，比我们老，浪费不起生命。”
“......”
唐凛硬着头皮瞅了眼裴晏舟那张难看的脸时，忍不住嘴角一抽，想笑，却没敢笑。
只是没片刻，他就被裴晏舟下一句话击的溃不成军。
“程溪，你嫌我老？”裴晏舟突然冷笑了一声，“当初在床上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我老，还嫌我时间太长。”
除了唐凛之外，所有人都脸红了。
这是她们能听的吗。
不是。
程溪气的面红耳赤，她很想跳起来骂裴晏舟这个不要脸的别胡说八道。
她跟他就没发生过关系。
不过万一裴晏舟那厮把两人亲密之间那些老底的事都掀出来，她估计也没脸见人了。
长长的深吸一口气，程溪不耐的道：“是吗，这些事我都不记得了，你有完没完，签个合同还说起以前那些事，你不会是对我旧情难忘吧，不过你别做白日梦了，我对你早已经没任何想法。”
“我对你旧情难忘？”裴晏舟像是听到笑话一样，“你有什么值得我难忘的，我身边随便一个女人都能甩你几条街。”
“好巧哦，我觉得你除了有钱之外，也一无是处，我身边随便几个男人都比你强。”程溪反唇相讥。
眼看着这对离婚的夫妻从谈官司已经开始撕逼了。
围观的人都表示挺汗颜的。
唐凛赶紧抬头道：“看完了，可以签字。”
裴晏舟冷笑，“怎么样，我在合同上设了陷阱吗，程溪，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无耻。”
程溪没搭理他，拿过合同，划掉其中一行，然后签了自己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