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昕走了。
郁词就一个人坐在桌边,继续将那顿饭吃完了。
然后,结账离开。
在等待红绿灯的时候,他仰头看了看天空。
海城如今已经脱离了重工业的标签,旅游行业发展地倒是迅猛,所以空气环境也好了许多。
此时他仰起头,甚至还能看见那夜空下的星光点点。
郁词看的有些出神。
直到周围的人都开始往前走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跟着人潮穿过马路。
等他回到住处洗完澡时,容既正好打电话过来。
“你情况如何?”
就算是关心,容既的语气依旧冷硬,甚至还带了几分不耐烦。
“没事。”郁词回答。
“嗯,律师都已经处理妥当了,你要是在那边心烦的话,可以来姜城这边散散心。”
容既如此主动的邀约让郁词挑了一下眉头,然后,他轻笑一声,“是三儿让你打的电话吧?”
“虚情假意”被戳穿,容既倒也不恼,甚至还嗯了一声。
“不用了。”郁词说道,“你告诉她,我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行。”
话说完,容既也干脆地挂断了电话,仿佛生怕下一秒的犹豫,郁词就会改变主意一样。
郁词忍不住笑了一声,再给时渺发了一条消息,告诉她自己已经回家,不会有事。
时渺立即回复了,“好,但你真的不来姜城吗?要不我去找你?”
“不用了。”郁词回复,“本来就没什么事,你不要瞎想。”
“知道了。”
看见时渺的回复后,郁词这才转身往浴室的方向走。
这一个晚上,他睡的还算安稳。
依旧会梦到以前的事,但比起从前如同陷入在沼泽地一样的痛苦挣扎,现在的他倒好像是一个局外人。
平静的看着那一切。
手机铃声响起时,是早上六点。
他先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再直接接起,“喂?”
“我在医院……能麻烦你过来一趟吗?”
电话那边的人声音嘶哑苍白。
郁词一顿,随即想也不想地应下,“好,哪家医院?”
对方很快报了地址。
郁词记下后,挂了电话起身。
他自己开了车过去,路上还不忘买了两份早点。
女人就躺在输液室的床上,孤零零的身影,和周围那些都有陪护的人仿佛处于两个世界。
郁词的脚步微微一顿后,很快上前。
“如何?”
听见声音,她倒是很快睁开了眼睛。
然后,朝他笑了一下,“没事,就是胃疼,医生说等一下要做胃镜,得有人陪同,所以我只能打给你。”
郁词只嗯了一声,“现在能吃饭么?”
“不行,医生说要空腹。”
“好。”
郁词也没说什么,只将东西放在旁边,再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两人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交流,只盯着旁边那缓慢的输液管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过来通知可以去做检查了。
郁词帮忙将轮椅推了过来,再伸手将她抱起。
“你是她丈夫么?”护士问,“昨晚病人坐救护车来的时候,你怎么不在?”
“不是。”女人很快回答,笑了笑,“他只是我的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