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渺在住院两天后才知道了k.s的事情。
容既这几天几乎都在她的病房,也将她和外界的联系全部被他切断。
等时渺看见那一张张的报表的时候,k.s的其他股东已经准备对外宣布将革除程放在公司的职务。
远在姜城的消息是传不到米国那边,而不管是出轨,亦或者是持枪伤人,这些是在他们看来其实都无关痛痒。
但让他们在意的是因程放财产冻结带来的各种不便和资金流失,在意的是程放这个人似乎已经无法给他们带来任何利益。
而且如果程放真的在姜城服刑,他们就更没有必要保留他在k.s的职位。
——这个圈子就是如此的残忍。
不久之前,他还是众星捧月,高楼大厦,宾客满座。
但转眼之间,多米诺倒牌,大厦倾塌。
甚至有一部分人此时已经拿出了一张张债权凭证,想要在这头巨兽倒下时,饮上一口血肉。
时渺的手机自开机后就没有停止过。
她是程放的妹妹,还是公司副总,在她失联的这两天甚至有人称——她被程放一枪毙命。
就在时渺忙着安抚各位债权人和股东的时候,有人给她传了消息。
——容既也插了手。
在这两天的时间中,他接手了不少程放的债权,凭的是……郁时渺丈夫的身份。
看见这个消息时,时渺的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电话那边的人还在长篇大论,在发现她始终没有回答的时候才忍不住问了一声,“喂?你还在吗?”
“我在。”
时渺终于回过神,深吸口气后,说道,“您放心,针对这一问题我们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不久之后就会公布。”
匆匆挂断电话后,另一个电话又进来了。
时渺却看都没有看一眼,只盯着电脑上的信息看。
上面是远在米国的助理传送给她的一份份文件,而下面全部都有一个相同的签名——容既。
时渺的牙齿慢慢咬紧了。
而那个时候,病房门也正好被推开。
时渺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的抬起头。
容既手上正提着给她买的东西,和她对上眼睛时,他挑了挑眉头。
“怎么?”
时渺没有回答。
那放置在键盘上的手却是忍不住握紧了。
容既眼眸中原本是带笑的,但很快的他便意识到了不对,目光很快落在了她电脑的屏幕上。
然后……恢复了平静。
“不是跟你说了最近要静养不要工作?”
话说着,他直接伸手要帮她将电脑收起,但很快的,他的手被一把拂开。
容既的手微微停顿,然后看向她。
时渺就静静的跟他对视着。
——这两天,其实他们相处的……很好。
或许是因为那天他那句话让她感到了震撼和触动,或许是因为她恨的时间太长,如今抓到了个机会只想让自己喘几口气。
他对她的好就好像是毒药一样。
她明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接受,明明知道这短暂的快乐可能会带来更大的伤害,但她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犹如美丽却致命的罂粟花。
而现在,现实便直接给了她一个巴掌。
让她整个人瞬间清醒。
那是毒,不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