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耻辱。
所以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自己的存在。
哪怕程放知道她的身份,但他依旧没有在她面前承认过一句。
容既也是如此。
他都知道。
他早就知道了,却从没有跟她说过任何有关的事情。
郁词也知道,所以他就这样丢下自己走了。
是因为他们都知道——她是耻辱,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事情的产物。
只有她还在心里想着,觉得那个抛弃自己的人是因为迫于无奈,她一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挂念着她,爱着她。
但现在她才知道。
没有。
不是。
她没有想她,也不是因为无奈才放弃她的。
她不爱她。
一直都是她在自己骗自己。
就好像当初她骗林君是爱自己的一样。
现在真相被撕开,谎言被挑破,她才明白——她欺骗自己的那些话是那样可笑。
程放还站在她的面前,烟圈从他口中吐出,看向她的眼神带了几分漫不经心和嘲讽。
时渺知道,他不是因为对她有感情才要带她走的。
仅仅是因为……她身上流淌的血液。
但他们不一样的。
他是因为父母相爱而诞生,而她呢?
她连身上的血都是脏的。
时渺突然又笑了出来。
唇角勾动脸上的肌肉,眼泪却顺着脸颊一滴滴的掉了下去。
“她会想见我吗?”她问。
程放挑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回答,“大概是不想,不过她现在生病了,很多事情都不大记得,见一面应该没关系。”
“你也别想多,我可以带你回去,也可以将一部分k.s的财产给你,但对外,我不会承认你的身份。”
“这一点你能理解吧?毕竟你的身份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你看,容既为什么不愿意跟你结婚?他自己都做不到,不是么?”
时渺明白了,脸上的笑容也更深了几分,“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不是为了保护她,也不是因为时机没到,是因为他根本没想过。
她满心欢喜期待的未来,只是一个幻象。
永远不会到来。
……
婚宴一结束容既便准备离开。
楚惜却将停车场将他拦下了,更不管容既脸上的表情,直接上了他的车。
“下车。”
容既的声音冷到了极点。
楚惜却是笑,“外面可还有不少记者,你是想要让他们拍到我们新婚第一天就分居?”
容既没有回答,只沉着脸准备将她拖出来,楚惜却很快说道,“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回头看看,那些记者都还在外面等着呢,今晚戏都演了这么长时间了,还差这一会儿?”
“哦对,今天温桥倒是给我打电话了,祝我们新婚快乐来着,还说温战云今天的状况已经好了很多,知道我们结婚后,他也很开心呢!”
容既抿着嘴唇,倒是没有再动她,只抬手将车门狠狠关上,转身!
这次楚惜倒没有再拦着他。
杨宁很快开了另一辆车过来。
容既刚一上车便将脖子上的领结扯落,因为用力,领口的扣子都被他扯得崩落了几颗。
他没有去管,低头正要给时渺打电话的时候,杨宁的声音传来,“容总,有件事我刚刚没有跟你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