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说破天也不过是前人定下的,处理起来也不算复杂,毕竟是两情相悦的事情。
可是看这少女自视甚高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到底想怎么处理,究竟是让自己当恶人还是不用多管?
想到这里他也只得先行停下了手中喂鱼的动作,他可不想和这女人过多浪费时间。
这也使得池中嗷嗷待哺的锦鲤生气的瞪了少女一眼,然后悄无声息的没入水中,再也不见其踪影。
其实在听完少女的言论,他有些不明白她的骄傲从何而来,他在这等年纪的时候可没有过这般关于自信。
“我们在一起何尝不是给对方各自添加了一道枷锁?我怕终有一天你会被年少不可得之物给困其一生。”
“所以你想清楚了吗?我也不是不识大体的女人,就事论事而言你确实受了委屈,所以你尽管开口就是。”
少女的话结束之后,就将目光凝聚在少年身上,静静的等待着对方做出选择,她相信自己都这么放下姿态了,对方没有理由拒绝。
听到少女询问自己,少年脸色淡然依旧,心中宠辱不惊,没有先行回答少女的问题,而是平静的反问向少女。
“所以你说完了吗?想跟我聊的就是这些?”
“嗯,我说完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大可以尽情说出来,没事的我没有那么小家子气。”
“真的没事?”
“没事。”
“那你不会生气?”
“不会,你尽管说。”
“你真的觉得我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难道不是?”
“那行,其实我刚才跟薛姨说的都是假话,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等会我就跟她好好商量一下成婚的事情。”今安认真的回答道。
薛媛秀眉蹙起,有些懵圈,就这一小会这陆今安怎么就突然变了,前面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又变了。
少女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犹疑的问道,“你可别逗我,我可是非常认真的在跟你讨论问题,你可别拿我开玩笑。”
“不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那我就只好顺着你的话来说完咯,这么说我就只好选择跟你成亲了,以后你来养我就好了。”少年笑嘻嘻的,以一种吊儿郎当的姿态看着少女。
“换一个这个不算,除了这个别的我尽量满足你,不许太过分,我是认真的跟你解决问题。”少女压抑着脸上的怒意,冷冽道。
今安平静的点了点头,看着少女冰冷的样子,也不打算继续与其纠缠了。
这少女实在是一点意思也没有,他还懒得与其浪费口舌,讲了半天连点子都没讲到,就是想说自己有优秀,必须要和自己撇清关系。
“那你听好了,我并不需要你的施舍,对你也不感兴趣,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你记住我们是平等的在对话。”
“我只需要你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然后回去把嘴巴给我闭紧就行了,可别到时候跟薛姨倒打一耙,搞得我反而不好解释了。”
“你以这些话压迫女人有意思吗?我还巴不得跟你撇清关系,本姑娘还不屑于玩这种告家长的把戏,再说了我不喜欢你有错吗?”
“我们女孩子从来就是不可定义的,你们男的永远别来指指点点,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包办婚姻,门不当户不对反而还是我的错了?”
少女生气的喊道,细润如玉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似是要暴走的小母牛一般,下一刻,就要粉碎眼前的一切。
“山前山后各有风景,有风无风都很自由,要不是我娘的缘故,你能让我多看一眼就算天底下的男人死绝了!”
“也是,我都差点忘了你都不能修炼,所以你怎有怎么可能感同身受,换做是你来娶一个凡俗女子还不知道多委屈呢。”
“山前山后各有哀愁,有风无风都不自由,我们一直都不同路只是你想的有些太多了。”
“不喜欢一个人当然没错,可我也从来没说过喜欢你吧?所以到底是谁有错呢?有些事不是你觉得别人该是怎么想,就是怎么想的。”
“你的自信不过是源于别人的吹捧,这些话偶尔听听偷着乐就算了,你怎么知道人家夸你的用意何在?要是真当真了我笑你一年。”
“你只是喜欢把自己抬的太高,却又不知道站得越高摔得越惨,你既自诩龙凤可又曾想过,在别人发眼里你又是什么模样的?”
“做人呐还是别把自己太当回事,环境或许造就影响了你的性格,可这并不是你能高高在上的理由,最起码我就不觉得你有多金贵。”
“我曾试图站在你的角度与你共情,可是你的态度让我实在提不起精神,因为我知道迎合他人的想法,永远不如自己痛快来的好。”
少女有些懵圈被说的有些不会了,她发现对方的言辞战力足足比她高了一万倍,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对方。
要是换成平日里,哪有男孩子敢这么对她,接近她,讨好她都来不及,都不要她开口就会有一群少年替她出头。
(沸羊羊和暖男排狗后面,不接受反驳!)
“另外。”今安缓缓站起了身,继续开口道,“我可从来没觉得是我配不上你,反过来我怎么觉得是你配不上我,都是你自己在想些有的没的。”
“所以缘分这种东西,你太随便,就会错过,你太认真,就会难过,你自我认知中的那个你,不一定就是别人印象中的你。”
“最后,我在送你八个大字。”
“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他能够预判零点几秒的贝壳前摇,也能够反应零帧无敌的神速,还能反应别人想都不敢想的核弹,却抓不住她随意露出的后摇。
所以人一旦有了期待,心情就会变得忽明忽暗,虽不知道有些人是在期待些什么,但这就是现实各位帅比读者。
“即兴的誓,烂尾的诗。”
这世间的一切虚妄就由他来斩断!
冷冷的将八个大字留下,少年便头也不回地随意摆了摆手,步伐平稳的走向屋子,来也空空,去也空空。
少年很快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走的是那么的从容,身影一点一点的消逝,独留少女一人呆滞的站在庭院之中。
在耀眼的天光映射之下,院子中央的薛媛脸色青白,身体微微发抖,双目失去了焦点,愣愣的看着前方。
“你说我配不上你?”
以她的身份何时受过如此大辱,不由得呆愣了好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心头之上涌上了无尽的委屈和耻辱。
她很是生气小珍珠都快流出来了,缓缓直起身子,然后捡起身边的石子,一个接着一个狠狠的砸进池子之中。
以此来发泄心下的情绪,直到右手砸累了才停下了动作,然后才重新坐下来,双手环抱着双腿,在静默无言的抬头望空。
“配不上,配不上……,这几个字就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里,映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久久不能平静。
以薛媛从小到大,都是在众星捧月中度过的经历,哪里受到过这等委屈,天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生气。
“我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他不过是一江城小儿,安敢如此对我,人间何时已,观风与月舒,我又何必给自己自找麻烦呢。”
只有身为女子,才知道她的底子该有多好吧?其实她也没有很想过来,跟陆今安掰扯这些麻烦事,还不是因为她娘亲的缘故。
真的是无语死了,明明在宗门之内有那么多男孩子喜欢自己,却还要在这里跟一个凡人纠缠半天,太过丢失身份。
明明真就挺一般男的,哈哈哈,真的搞笑死了,他真的就是很装耶,这是在跟我玩什么欲擒故纵吗?呵呵,这招对我可没什么用。
以她这种娇蛮的性格,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哪可能就这么忍气吞声,可惜有母亲在,打不得,骂不得,只得作罢。
不过她有一记偶然得来的神秘武技,不伤她陆今安也行,只要能够恶心他就足够了,谁让他敢怎么对待自己,不能这么算了。
先在心里回想一下法门,然后开始运转心法,紧接着就开始默念她那不可名状,不可描述,不可定义的神谕。
这也是她偶然间所得到的传承,一直以来也被当做是她的底牌,今天也算是第一次用出来试一试威力。
“家人们,谁懂啊,家人们,谁懂啊……。”
短短的几个字,却仿佛有着不可意会的魔力,有着常人所不能理解的玄妙,在其中缓缓孕育而出,慢慢影响着平静的小院。
在薛媛的背后,好似有一道气息诡异的身影浮现而出,正要跨着岁月长河来到当世,只能看到一点迷糊的影子。
那是一个伟岸的身影,英姿慑人,眸光锐利,一眼望去可洞穿一切,举手投足之间,天地万道为他而颤栗,欢呼,光耀盖世。
这种级别的存在,是无法被人看清身影的,只有若隐若现的西瓜头偶尔显现而出,其余的皆是一片混沌。
屋内的少年本来还想好好放松放松,感受到屋外的变化之后,神色不由缓缓凝重下来,已经察觉到了院外突如其来的异变。
以他残存下来的帝魂,自然是能看清薛媛身后的生物,他的双目微眯,利用神识接触了一下那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咦,好像是第五世成道之前的西瓜精?没想到在后世之中还能碰到这么久远的存在。”
这西瓜精乃是在他第五世之前,就证道而上的存在,他的时代其实跟对方并没有太过接触,只知道对方是孕育在先天混沌之中的西瓜。
靠着吸收混沌之中的各种本源成长,靠着混沌母地蕴养,然后在无尽的岁月之中慢慢生出了意识,最后一跃而起,成为天帝。
这么久远的存在,居然还能在当下留下痕迹?今安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也自觉没什么值得惊慌的。
再怎么说,这也只是由高深的法门所衍生出来的异象罢了,和施展此法的人毫无关系,不过是沾了些许气息罢了。
以她现在的修为施展,根本没什么值得他忌惮的,只不过此法对于她来说,还是有很大负担的,看在薛姨的份上可以帮忙一下。
施展了此法以后她们就再也不是男人,所能够定义的了的,因为这是高悬在空中的神,不可定义,不可描述。
你要是胆敢招惹她,只会给自己带来无止境的谩骂,以至于跟着触发神谕:“家人们,谁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