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把电话拿远一点,仿佛会脏了自己的耳朵,等到他那边动静小了点,才拿回来说,“你坚持一下,这几天别请假了,到公司来,我有要紧的事要你去做。”
“什么要紧的事?”打了个喷嚏,他接着说,“我看新闻了,你不是快要结婚了吗,恭喜啊!是不是最近要准备结婚的事,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会到场道贺的。”
“别贫!”拧眉说道,云初雪沉下声来,“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我是说云初谦。”
“他不是自首了吗?”这件事不说人尽皆知也差不多了,毕竟云氏香水的案子闹得这么大,人人都等着看最终的结果,关注度也还是蛮高的。
“他是自首了,但你不觉得不正常吗?”皱着眉想,她说,“他背后肯定有人在指点操纵,他失踪这么多天去哪里了,还有为什么会突然认罪。你难道不觉得,以他的性格,正常应该是来找我兴师问罪吗?”
“可能他良心发现,不想跟你争了?”
“我没心思跟你打趣,这件事很重要,如果不搞清楚他背后的人是谁,如果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早做好防范,我们可能所有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顿了下,她想想说,“你觉得,他背后的指点高人,会不会是……我大伯?”
“你大伯?你说云伯骞?他不是躺在医院里吗,不是快不行了吗?他?”
云初雪其实也不是很肯定,只是想来想去,觉得大伯的可能性比较大。
大伯的身体是不行了,可还没到彻底昏迷的地步,他能做得出找律师写遗嘱这种事,为什么不能指点别人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再说了,那不是还有个大伯母吗?她那个看着柔柔弱弱,其实做事很有主意的大伯母。
这两天已经派了人把医院那边给控制了,云初谦是进不去,谁知道之前失踪的那些天,有没有去过,被指点过,而且如果大伯想要给他主意先藏匿一段时间,那是非常有可能的。
如今云初尧已经死了,大伯和大伯母的身体扛不住,这偌大的家业肯定是要找个接班人的。
外人不可能,那除了她和爸爸,就只有一个云初谦,还算是半个云家人。
如果大伯也跟爸爸是一样的思想,如果大伯最近对她不满,想要对付她,针对她,那云初谦,无疑是最好的一枚棋子。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后背不由得就升起一层冷汗。
真的是云伯骞想要对付她,那自己是真的危险了。
“你别在家呆着了,非常时刻!你赶紧到公司来坐镇一下,我要去一趟医院!”
说完挂了电话,又一边往外走,一边给母亲打电话,“妈,我要去医院看下大伯,你现在在哪?也赶紧过去,我们在医院汇合!”
——
然而当她匆忙赶到医院的时候,惊呆了!
病房里空荡荡的,连带云伯骞本身住的那个楼层都是空的,她派去把守报信的人也不见了,还有她那个大伯母……总之,仿佛所有的人都凭空消失。
“人呢,人呢?”云初雪脑袋一瞬发懵,她后退了两步,看着空荡荡的病房,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正好有护士路过,她一把抓住人家的衣领,凶巴巴的问,“人呢?!我问你这病房里的人呢?去哪儿了?!”
护士被吓了一跳,“人……出院了啊!”
“出院了?什么时候出院的,怎么就能出院了?人不是不行了吗,为什么会出院!还有,为什么不通知家属,谁允许他出院的!”她气得两眼发红,揪着护士衣领的手也握得紧紧的。
可怜小护士被勒得喘不过气来,“我……我不知道啊!”
“雪儿,雪儿……”姚颖匆匆赶到,她忙得拉住正在发狠的女儿,“你这是干什么。”
小护士得到自由,赶紧捂着脖子跑了,一脸惊惶。
云初雪抬手指向那病房,“妈,云伯骞他出院了,他一声不响的出院了?这怎么可能!他明明都快死了,就算出院,也应该是去殡仪馆火葬场,怎么可能好好的出院!”
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雪儿,你冷静一点,这件事不对劲!你派来的人呢?”姚颖其实也很吃惊,但毕竟岁数大更沉稳,努力让自己镇定一点,好好的思考。
“我不知道,一点消息都没有,可能都……背叛我了吧?”她两眼无神,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脑子乱过。
怎么办,云伯骞出院了,拿捏不住他了,这一切是不是真的都是他在背后搞的鬼,所以说,什么云初谦去自首了,什么他快不行了要立遗嘱了,都是做给她看的,他根本就没事,是不是?
“别乱想,先打电话问问,看能不能打通。”姚颖沉声道。
云初雪木木的,但还是听了她的话,慢慢的把手机拿起来,拨出那个联系号码。
响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接,一直到自动挂断,她的眼神就更黯淡了,“你看,我就说吧。”
“这事的确不对,我们得好好想个应对之策,先找到你爸爸,看看他知不知道。”想了想,她说。
“爸爸?”嗤笑一声,云初雪摇头,“他怕是早已经不想认我了吧。如果我倒霉了,恐怕他第一个拍手叫好。搞不好这件事他也脱不了干系,如果他的儿子能得救,他哪里还会在乎我。”新
“雪儿,别胡思乱想,现在只是人不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自己不能乱了阵脚!你听我说,先给你爸爸打个电话,我们先探探情况,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被她一番劝说,云初雪总算逐渐的清醒一点,想想目前的确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在准备打电话的时候,想了下又说,“等一下妈,我有点事,要先去办一下。”
说完她转身就走,姚颖怔了怔,也没多问,很快的跟着她身后。
眼看着她快步走到了主任办公室,直接推门进去,“赵主任,我大伯出院了?你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