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异族有气数的说法么?”凌牧云试探地问道。
“当然有!万物阴阳,皆有气数!没了气数,这万千界,就和泯灭不远了。”诸葛青斩钉截铁的说道。
始皇帝一统寰宇,镇压六合,何等风光?
可面临异族的入侵,仍是捉襟见肘,力有不逮。
最后,始皇帝开恩,借大秦五百年国运给黄石公,用来镇压异族气数。
“若不是黄石公诓了始皇帝,这九州之下,是否要重演千年血战,尚未可知。”诸葛青感叹道。
“那你所说的千年血战,又有何玄机?”凌牧云继续问道。
千年前,纣王与文王各显神通。
姜太公手执封神榜,封了三百六十五位正神,看似声势浩大,实则,文王以灵台借了远古洪荒气运,才压倒了大商气数。
殷商才灭,文王不舍割让,最终,食言而肥,未能兑现承诺。
远古洪荒气不过,突破结界,再临人间,被称为异族。
当年,未参与封神之战的修士与异族大战,最后惨胜,被称为千年血战。
文王分封的八百诸侯,有一半是与千年血战有关。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凌牧云看着一本正经的诸葛青,问道。
“推测!”
“那不就是胡说八道?”凌牧云撇了一嘴,故意说道:“这万年铁精,怕不是你诓我,编的瞎话?”
“不无道理啊!文王灵台巧夺天工,其确实是借气数所用!”
诸葛青脸上不变,表情郑重:“如不是始皇帝车同轨、书同文,这千年血战或许还有些文字,可以佐证。不过,我在家族藏书中偷看过一本书,记载的远古洪荒,确实与现在异族类似。”
“至少体貌特征相似。”
诸葛青补充道。
“按你这么推测,千年轮回,异族岂不是在尧舜禹?”凌牧云顺着诸葛青的猜测,向上推测。
“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也!”诸葛青眼神透出一抹深邃。
“舜即位后,虚怀纳谏,惩罚奸佞,流放四凶:共工、獾兜、三苗、鲧。”凌牧云摇了摇头:“对于尧舜禹之间的事,未有定论,但四凶或有其事,而异族现在所在,与孟子所说:舜流共工於幽州,放驩兜於崇山,杀三苗於三危,殛鲧於羽山,倒有相似之处。”
“没想到,凌公子博览群书,倒是让某家惭颜了。”
“这推断是否准确暂且不提,又建立在文王灵台借了远古气运的基础上,倒有些杞人忧天的味道。”
“有理!时辰到了,我须得照看招魂灯,暂且别过。”诸葛青望了眼天空的太阳,匆匆离去。
凌牧云肚中饥饿,脑海中想着二人云里雾里的话,赶回住处。
推门的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椅子上,大口咀嚼着桌上的饭菜。
“贾念昔?”
恰领悟了十雷,这贾念昔莫不是来陪自己练手的?
“凌哥哥,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吃你两个羊腿而已,那么小气,不吃了。”贾念昔将手中吃了一半的羊腿,扔在桌上,嘟着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你来做什么?”凌牧云隐去手中雷法,警惕地望着贾念昔。
“还不是司马韦求我,帮你招贤纳士,否则,才懒得见你!”贾念昔越说越气:“定北城追我!龟兹追我!遇到你就没好事!我与你有仇?”
贾念昔曾随司马韦进定北城,那么,贾念昔说西北王派遣,倒有几分可信。
“梁胤呢?”凌牧云运转真炁,没有发现梁胤藏匿的身影,便开口问道。
“梁胤不是去年就死了么?还有他那苦命的老爹,梁熙。”贾念昔歪着头,从凳子上起身,坐到床上。
“在龟兹巽风,你救走的那个!”
“你在说镜?”贾念昔双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可能猫在哪个山洞疗伤呢吧。”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是说了么,司马韦求我帮你。”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秘境?”
“那怎么能告诉你。”贾念昔躺在了凌牧云的床上,继续说道:“如果你不需要,你就给司马韦说,我倒是省事。”
“要!怎么不需要?”本来就没弄清贾念昔的身世,存了一丝好奇,再说,以西北王的身份,给自己找个帮手,总好过自己没头苍蝇一样。
贾念昔活得久,见得多,在神仙渡,或许是最佳人选。
想透这些,凌牧云反倒是欣然接受了贾念昔,成为自己的“搭档”。
“凌哥哥,我们明早出发,今天早点休息。”贾念昔打着哈欠,困意朦胧。
“你睡这,我睡哪?”
“凌哥哥,理论上,我才八岁,你不会对一个孩子,心存邪念吧?”贾念昔眨着眼睛,看向凌牧云:“不行的话,我让我母亲和你谈谈。”
“不用,不用!我去找屠将军再安排一间。”
凌牧云一想到贾南风那副骇人的面孔和让人厌恶的气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拎起半条羊排,逃也似的跑出房门。
“咯咯”
身后,传来了贾念昔的笑声。
“八岁……说八十岁都小了……”
凌牧云找屠浩杰另外要了一间屋子,暂住一晚。
“西北王……反倒是大义了?父亲未完之志?”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翌日。
贾念昔和凌牧云启程。
诸葛青和屠浩杰前来送行,西北王并未出面。
一些道别的话暂且不提。
出了神仙渡,便是那十里天堑。
“这里走来,须得小心。”凌牧云好意提醒道。
“切!”贾念昔不屑的冷哼一声:“母亲,女儿累了!”
说完,贾念昔身后一股黑气涌出,贾南风从黑气中走出,直挺挺的摔在地上。
还不等凌牧云有所反应,贾念昔一下就踩到了贾南风的后背上。
“呼”狂风骤起,贾念昔“骑”着贾南风,只两息就消失在凌牧云眼前。
十里天堑,如履平地。
“丑是丑了点,好用。”凌牧云赞叹完,紧随其后。
上次走这条路,是在晚上,可换作白天,凌牧云终于理解了屠浩杰那句“月色恰好,白天,死的只会更多”这句话。
抬头,是高耸入云的崖壁,覆盖着摇摇欲坠的积雪。
低头,是万丈悬崖,一片黝黑,深不见底。
小路狭窄,才通人。
白天,走在这种路上,着实是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