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息怒,公主息怒啊!”
钟粹宫内,宫女太监跪成一片,连连磕头。
“公主殿下,皇嗣事关北厉国运,若是传到陛下耳中您也不好交代……”
“交代?”昭仁冷笑,“冒犯本宫,本宫没一掌打死她,已经是本宫最大的仁慈了!”
“本宫都如此善良宽厚了,你们却还想抬出皇兄来欺压本宫?你们钟粹宫的人还真是同传闻中的一般,很有胆魄啊。”
“可本宫最讨厌不自量力的东西!”
昭仁冷冷的甩下一句,美眸一眯,杀机顿现,“就算荣答应的皇嗣真有什么意外,不是还有鑫嫔吗?
听说这位鑫嫔娘娘医术卓绝,定是有法子救荣答应的。”
奴才们面面相觑,议论纷纭,昭仁眼中毫无怜悯,唯有幸灾乐祸。
含着冷意的眸,睨向了钟粹宫外。
那人正快步走来,大手一扬,在她这位当朝皇帝的亲妹妹前摆足了架子。
“住手——!”
“鑫嫔娘娘……”荣答应见了郝雨就像鱼见到了水,激动得泪流满面,“鑫嫔娘娘求您看在皇后娘娘的面上救救嫔妾吧!”
“只要能保住嫔妾的孩子,嫔妾一定会在皇后娘娘面前为您美言的!”
郝雨:……
她十分嫌弃地看着荣答应,都特么什么时候了,你还搁这儿玩借刀杀人?见不得人好是吧!
郝雨气荣答应歹毒,但也不能放任昭仁弄死她,摆出了少有的肃穆对昭仁说道:“陛下膝下无男嗣,荣答应这胎在陛下心中举足轻重,公主万万不可儿戏!”
“若今日之事传扬出去,恐伤陛下公主兄妹之谊。”
“你威胁本宫?”
鑫嫔这般说是想借庆德帝之手约束昭仁,可昭仁非但不怕,反倒得寸进尺,咄咄逼人。
一脚踩在了荣答应的手上,跪在地上的人顿时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
公主的语气平静无波,“本公主刚回宫,就听闻鑫嫔娘娘沉迷炼药之术,在宫中藏了不少灵丹妙药,想必救治一个荣答应不在话下吧。除非——”
“你想见死不救~”
昭仁公主挂着乖张的笑,金丝绣成的鞋在荣答应的手指上狠狠碾压、辗转。
“啊——!”荣答应发出撕裂般的惨叫,“公主殿下饶命啊!是嫔妾冲撞在先是嫔妾的错!嫔妾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嫔妾吧,不看僧面看佛面,嫔妾还怀着陛下的孩子啊!”
疯批的昭仁把荣答应吓得六神无主,根本还有力气去和昭仁掰扯,趴在地上疯狂的求饶,顺便趁乱把郝雨拉下了水。
“鑫嫔娘娘您还在等什么?快求求公主殿下啊!您是钟粹宫的主位,嫔妾要是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事儿,陛下那儿您也交代不过啊!”
昭仁一听,发出阵阵娇笑:“说得真是不错!”
“这荣答应冒犯本宫在先,本宫对她稍加惩戒,可鑫嫔明知荣答应皇胎不稳却仍见死不救,你说皇兄知道,是怪你还是怪我?”
“……”
心里头不由得有些来气。
昭仁公主寻衅报复,荣答应不安好心,这两人是铁了心不让自己有好日子过!
郝雨冷眉一竖,冷冷开口:“巧月,把你家主子扶进殿内休息,小蝶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一瞧,璎珞你去坤宁宫请示皇后娘娘!”
由于昭仁公主气势太强,以至于奴才们不敢动作,见她们犹豫,郝雨眼神一凛,“还不快去!”
奴婢们身子一颤。
一声“奴婢遵命!”璎珞一马当先地冲了出去,紧接着是小蝶,荣答应的宫女巧月像贼似地扶起自家主子,在昭仁公主冷漠无情的威压之下逃进了偏殿。
这群狗奴才在昭仁公主的眼皮子底下偷鸡摸狗引得公主不住狂笑,阴森森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目光越发冰凉。
还未说话,便听那女人道:“公主驾临钟粹宫不如就让臣妾敬一下地主之谊。”
而后对着身后的奴才说,“去殿内准备一下,好生招待公主殿下!”
正殿的太监宫女闻言行色匆匆地跑了进去,只剩下主子鑫嫔与昭仁公主对面而立,对峙之意分外明显。
“敢在本宫面前大摆鸿门宴你还是第一人,郝雨。”
郝雨充而未闻,带着寡淡的笑对昭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昭仁阴测测地发笑,“敢对本宫如此放肆你也是第一人,哪怕是皇后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约束本宫!本宫可不是沈柔那样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郝雨微微一笑,“巧了,臣妾也是。”
昭仁的笑缓缓渐歇。
她与庆德帝不同,庆德帝为人阴险,并不发作,可她却是隐而骤发,疾闪而来,狠狠地往郝雨的脖颈儿掐去,那嗜杀的眼神,几乎都能笃定她是带着杀心而来的!
昭仁的动作很快,只是郝雨的动作比她更快,顺着惯性游走而出的手摸到昭仁的肩胛,轻轻一掐,就将飞窜过来的人猛甩出去!
伴随着一声尖叫,昭仁公主重重落地,脑袋一歪,晕死过去。
“娘娘,茶点准备……啊!!!”
从里头出来的宫人尖叫起来。
日光下一身红衣的鑫嫔娘娘沐浴在阳光中,看不清面容。
也很意外,她今天也穿了一身烈焰如火的红衣,衣袂翩翩,妖冶得张扬肆意。
面颊含笑少了几分狠辣,多了几分柔情,尤其是那双眼睛,虽然还是如同往日的冰冷,但却已是蓄满了笑意。
只是,那笑,不达眼底。
“主……主子?公主这是?”
“这天太热,公主晒晕了,还不快把公主殿下扶进殿内休息。”
“啊……是!”
宫人仓皇的把昏死过去的人搬进了大殿,待没了踪影,左偏殿那扇开启的窗也降了下去,依稀见人影晃动。
内殿中,郝雨悠闲的品茶,一直在等昭仁醒来,派到左偏殿的太医进来回禀,说是荣答应受了惊,指上有些外伤都不碍事,还问要不要把这事禀告给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