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昭仁公主到底什么来头？”
“皇上膝下只有臻媛公主一人，这位昭仁公主是先皇的女儿？当今陛下的妹妹？”
“这公主看上去比主子还小，应当不会是什么大长公主吧。”璎珞散漫的跟在步辇边，托着腮说，“看她与沈贵人那亲近样——”
打量的目光顿时落在了文鸢的身上，“文鸢姐姐，你是沈家的人，要不你来说说？”
她随她主子出身民间，平日里只关心铺子盈亏多少，对皇家之事少有关心。
除了一个喜欢死读书又不解风情空有美貌又不中用的傻子大少爷，偶尔会提上几句朝堂之事，别的她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今她家主子也还算争气，斗倒了柔妃，攀上了皇恩，风光无限，就连皇后娘娘都上赶着讨好。
她家主子也算是个能在宫里横着走的人物了，这日子刚有了盼头，却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她肯定是要好好调查清楚的。
那昭仁公主如果真的跟柔妃跟沈家关系密切，必定来刁难鑫嫔。
鑫嫔是后妃又是主位，也就得几句酸溜溜的话，可他们这群奴才就没这好运了。
若那昭仁公主是个好糊弄的，还能安抚一二，可偏偏人家是个记仇的，若是柔妃的事让昭仁公主心生不满，日后恐怕会寻他们的麻烦，那时候才真叫一个惨。
所谓神仙打架，百姓遭殃，主子动不了，就拿奴才开刀，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祸能避则避，不能避则推。
“方才瞧着那位公主的态度似是对娘娘很有敌意，文鸢，你好歹是我们钟粹宫的女官，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啊！”璎珞决定先发制人。
“昭仁是陛下的亲妹妹，这个本宫也是知道的。”
没等到文鸢的话倒是等到了鑫嫔的回答，她低头看着文鸢说：“你出身沈家应该对这位昭仁公主很有了解，不妨说来听听。本宫与沈贵人之间的问题，可不想叫第三人利用了去。”
文鸢明白郝雨的意思。
无非是不想让别人利用她和沈贵人的仇恨在昭仁公主面前大做文章，来一招借刀杀人。
可不想，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人怕出名，猪怕壮，你越优秀，就越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你有再大的能耐，也难挡悠悠众口，谁都可能在你背后插刀子。
树大招风，自古如此。
文鸢随着步辇慢慢说了起来：“昭仁公主是当朝陛下的亲妹，是先皇的十七公主，也是先皇最小的孩子，自小便及万千宠爱。”
“与沈家的关系也格外亲厚，因为表姐妹的关系沈贵人还曾做过公主的伴读，两人性格相投，十分的要好。”
“啊！那昭仁公主跟沈贵人那样要好，要是沈贵人跟她说我们娘娘的坏话怎么办？”
小蝶听得心里拔凉，“昭仁公主那性子定然是要报复的，公主若是刁难，我们也无力反击啊……”
“怕什么，又不是我们的错！”璎珞不以为意，“沈贵人用红花把主子害成这样大家有目共睹，她还想怎么样？总不至于当面杀了主子吧！”
“话是这么说。”小蝶狠狠地瞪了璎珞一眼，“可我这心还是怵怵的，那公主一看就不好惹，若是当日这难缠的公主也在，主子的冤屈怕是不好伸。幸亏当时不在……总归是我们占理，要是刁难，就去陛下面前告她！”
郝雨好笑地看着小蝶，突地发现了华点，皇家公主是能随意出宫的吗？
“这位昭仁公主先前为何不在宫中？是陛下和太后让她出宫办什么事去了吗？”
她着实好奇，她之前就问过皇后，但皇后那货遮遮掩掩还总一副“我不好说，怕被暗杀”的模样敷衍她。
直觉告诉她：有瓜可吃！
看着公主的人物面板，她是有些猜想的，但猜想毕竟是猜想，没有验证的东西恐惹忧患。
“公主长年不在宫中。”文鸢这般说，又补充道，“公主好习武，性不羁，喜欢游历山水，闯荡江湖，皇上和太后都管不住她，只能派了皇家影位暗中保护。”
郝雨挑了挑眉：“昭仁公主武功很高吗？”
“奴婢不知。但对付弱质女流绰绰有余。”
这话里有话不像好话的话又引来的璎珞的炮轰，郝雨不想听她们瞎掰废话，索性接着问：“所以公主这段时间不在宫中也是在江湖游历？可她毕竟是皇家公主，长年累月的在外，御史台的御史能忍住不参奏？”
“自然是不能。所以太后出面压住了御史台的话，下月宫中要举办两个大宴。分别是太后和公主的寿诞，太后寿诞大家都知道，而公主今年刚好及笄。”
郝雨眉心一挑眉：“公主成年……难不成太后是想在公主寿诞上给公主挑驸马？”
文鸢点了点头，“这便是太后拿来堵御史台的话，太后原话说‘哀家约束不了昭仁，便待昭仁成年之际，大选驸马，驸马之位能者举之。’”
郝雨一听这话笑了，“太后既然知道自己的女儿生性不羁，这样大张旗鼓的选驸马，公主能愿意？”
说到这儿，郝雨在文鸢的脸上看见了和皇后一样难以启齿的表情。
在郝雨和一众吃瓜群众的催促下，文鸢说了出来，“太后规定整个北厉未说亲的官家公子都要参加，有什么才艺武艺统统在公主面前表现一番，公主看上了皇家便许一样东西。”
“什么？”
“兵权。”
众人大惊，面色大变。
小蝶惊的都说不出话，半响后说：“这阵仗可比陛下选秀来得夸张多了，知道的是公主选驸马，不知道还以为是女帝选皇夫！”
“小蝶，慎言慎行！”郝雨虽然骂了人，但对小蝶的想法举双手双脚赞同啊。
郝雨震撼于这堪比选妃的荒唐，忽地想起了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那若是公主一个都看不上呢？”
文鸢的面色有了第二次的起伏：“昭仁公主当初同意是提了一个要求的，如果她一个都看不上，兵权就要给她，并且封她为北厉历朝历代以来第一位女王爷，同男人一样坐拥面首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