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本宫听不明白!”柔妃慌乱的扯落衣群上的手,害怕的往庆德帝那边看去。
“不明白?”杏儿道,“昨日您气鑫嫔反帮白选侍,觉得她不知好歹,就想趁机教训教训她,您难道都忘了?”
“你胡说!本宫是气不过,也不会用这种绝人子嗣的恶毒手法报复于人!
本宫也想要一个孩子,知道不能生育皇嗣有多么苦楚……又怎会用这等手法去迫害别人……”
“可柔妃娘娘先前还拿着一匣子的红花要往鑫嫔娘娘的嘴里灌。既然不屑,何敢出手?”荣答应站在皇后身边柔柔弱弱地说话。
声音倒是不大,却叫人听了个仔细。
柔妃闻言,一个眼神狠狠的射了过来,吓得荣答应花容失色,捧着肚子躲在庆德帝身后直呼害怕。
“陛下救救嫔妾,柔妃娘娘要害嫔妾腹中孩儿!”
一句话,便让庆德帝的眸色沉了又沉。
沈柔这丫头就算是被人算计,可方才的举动却也坐实了她残害后妃的罪证。
如此鲁莽蛮横,难堪大任!
“不必管柔妃你且接着说下去。”庆德帝对杏儿说道。
杏儿见圣上发话,面色坦然了许多,爬到了庆德帝跟前,一五一十的把柔妃的计划全说了出来。
“柔妃娘娘用红花毒害鑫嫔也只是临时起意,真正想落胎的其实另有其人。”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身怀皇嗣的荣答应,躲在庆德帝身后的荣答应更是白了脸,她是真的吓到了,强忍着不敢去看皇后的脸色。
心慌意乱的直到杏儿的话继续了下去。
“陛下和众位娘娘误会了,柔妃娘娘想打的并不是荣答应的胎,主子真正的目的是兰贵人。”
“兰贵人?”荣答应惊疑。
杏儿点头,“没错,因为兰贵人吃了鑫嫔娘娘的药,极有可能在一月后怀胎。这也是主子临时起意,非要除掉鑫嫔的真正理由。”
“主子见鑫嫔不愿被拉拢,生怕这生子药落进旁人口袋,危及她的地位,就设计让奴婢假意被收买,好让鑫嫔因罪入冷宫,事后好抢走她所有的丹药,让自己成功怀孕,以达到更高的位置。”
“这便是柔妃娘娘全部的计划了……只是没想到鑫嫔娘娘会是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
“陛下!奴婢知道的全部都招供了,请您看在奴婢迷途知返的份上,饶过奴婢的弟弟,奴婢的弟弟什么也不知道啊,您要罚就罚奴婢吧!”
杏儿哭的稀里哗啦听的庆德帝心烦意乱,被李德全的人拉下去处决,庆德帝疲惫地揉着眼睛,闭目不言。
皇后上前道:“陛下,既已真相大白,是时候该裁决了。”
她看了鑫嫔一眼又道,“毕竟鑫嫔所求不多,不求份位,不为家族,只要个公道而已。”
庆德帝睁开眸子,望向柔妃,柔妃却泪眼婆娑的哭了起来,“皇帝哥哥,您要相信柔儿,柔儿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啊!”
庆德帝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一言不发,那冷酷的表情把柔妃看出一身冷汗,无措地望向太后,“姑母,柔儿没做过,您救救柔儿吧……”
“你……哎!”太后袖袍一甩不再表示。
尽管知道柔妃极有可能是找了道,但眼下的局势,太后也不敢随便说话。
她贵为一朝太后,母族的势力要紧,但儿子的江山更重要。
柔妃不解的流泪:“姑母您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连您也信了那贱婢的话?”
柔妃没等到太后回话,却等到了皇后的冷言冷语。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在狡辩什么?承认毒害了鑫嫔有那么难吗?”
“你闭嘴!”
“你给朕闭嘴!”庆德帝龙颜大怒,蹭的站了起来,一袖子把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
“你说你没做过,可朕亲眼看见你把满匣子的红花往鑫嫔嘴里塞!在朕的面前你都敢如此肆无忌惮,私下还不知道是怎样的任性妄为!你叫朕如何信你?”
柔妃的泪簌簌下落,“是……鑫嫔嘴巴里的红花是臣妾塞的,可那只是臣妾气不过,可那杯茶水里的红花真不是臣妾下的,臣妾没有做过!”
庆德帝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再也起不了怜香惜玉之心,所剩的只有厌烦。
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你对鑫嫔痛下毒手众人皆知,就证明了你有残害后妃之心,谁又会在乎你在茶里的药有没有下过药?
结果都是一样的。
庆德帝背手而立,“柔妃沈氏心肠歹毒、残害皇嗣、迫害后妃,废其柔妃之位,褫夺封号,降为贵人,每日午时罚跪两个时辰,非诏不得觐见!”
“至于这协理六宫之权,就交由孟昭仪吧。”
“鑫嫔你受委屈了,好生在钟粹宫休息,朕还有政务,晚些再来看你。”
郝雨福身:“臣妾谢陛下隆恩。”
“嗯。”庆德帝双手一背就要离开,“皇上。”却被郝雨特地叫住,庆德帝皱眉,“鑫嫔还有事?”
那女子面上笑颜如画,平静地说:“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食皇粮者,自然要为皇家效力,为天下谋福,太后娘娘这话,臣妾时刻谨记。”
“所以这赈灾钱粮之事,陛下和太后也就不必操心了。”
“只是兹事体大,臣妾需要见见家中父兄才行。”
庆德帝先是一愣,又阴下了脸,郝雨不待他说,便道:“陛下若有不放心之处,可派人同行记录。”
“不行!”太后替皇帝严词拒绝,“外臣进后宫不合礼数,再者平南伯虽有爵位却无官职,进内宫不妥!”
皇后却道:“有何不妥?鑫嫔受了这么大委屈,不过是想见见自家父兄有什么不妥的?何况除此之外,鑫嫔心中惦念的是母后教诲,社稷为民,民为社稷,这话难道不是母后教的?”
“你!”
“行了,朕允了,皇后你掌管六宫,平南伯与其长子进宫一事便交于你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