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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兰贵人,你有口福了

    “毕竟某些人,有了权若再有了钱,便是有了收拢权贵的筹码。”

    钟粹宫内乌泱泱地跪了一地,无人敢在这个节骨眼找死。

    为由,北厉帝后迎面相峙。

    魏皇后双眸充血,鼻尖一酸,眼眶中蓄出泪来,“陛下什么意思?是怀疑臣妾借职权之便敛财?!”

    庆德帝冷冷看她,并不接话,垂眼对慎刑司掌司道:“去,把昨夜收监的钟粹宫宫人提来。”

    “是!”慎刑司掌司匆匆离去,庆德帝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魏皇后上前强压着翻涌的怒火,狠狠剜了郝雨一眼。

    “陛下想提审钟粹宫的奴才为慧嫔正言?”

    “可据臣妾所知,昨夜收押的除了正殿女官素峦以外,便全是她郝常在殿中之人,一个人与一群人对峙,何来公平?”

    “陛下贤明,不会不知三人成虎的道理吧!”

    殿中沉寂,不见人说话,但偶尔的手指交叉摩擦的细微动作还是暴露了彼此的心绪。

    许久,庆德帝才颔首问:“那依皇后所言,此事又当如何?”

    “当杀无赦——”皇后冷眸睨向郝雨,“性命攸关之际,才能炸出真言!”

    “对!皇后娘娘说的对!”慧嫔跪着地上,难得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笑容,“生死危机面前,只要怕了,就很可能会说出内心隐藏已久的真相!”

    “对!对——!”慧嫔拉着庆德帝的下摆,双目圆睁,疯魔地说,“杀了她们,杀了她们!您便知道臣妾是冤枉的了!”

    “陛下,此举不妥!”沁嫔拱手道,“以人性命相胁,与严刑逼供,草菅人命又有何区别?”

    “若是有人为了自己活命,诬告主子,又当如何?”

    “你这话不对!倘若她身家清白,又何惧旁人威胁?只有贼喊捉贼、倒打一耙者,才会心虚招供!”

    “郝常在!你拼了命的想洗清自己的罪过,眼下这等良机,你为何不赌!”慧嫔仰着头看她,狰狞的面孔挂满嘲讽。

    她深知昨夜真相,又见郝雨躲在角落畏畏缩缩言辞也不再伶俐,便知自己来了机会,有了反败为胜的把握!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郝常在,你不必理会她,陛下会为你做主的!”沁嫔这番话说出来,心里也是没底。

    先前经历了一番,她总不忍心让这群人迫害郝雨丧命,若郝雨命丧于口舌,那她的下场恐怕也不会太好。

    沁嫔的话没有底气,不光是皇帝听的出来,慧嫔也听得明白,她唇边挂着笑,乘胜追击起来。

    “陛下,事关重大,办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啊——!”

    皇后也道:“既然众说纷纭,道不出一个真相,陛下不如试上一试,臣妾也只是提议用奴才们的性命做威胁,却也没说真的会伤及无辜,左右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为的只有一个真相!”

    话是这般说,但怎般算计她早就想好了。

    让那群奴才一字排开一一接受杖责,她只要在这个杖打上做文章,逼的郝雨的人受不了酷刑开了口,那些贱奴也就没用了。

    “可是……”沁嫔面有疑虑,皇后冷漠地接了起来,“沁嫔,今日本宫已经默许你放肆多回了,你若再一意孤行包庇于她,别怪本宫不客气!”

    “行了,都别吵了,吵的朕头都痛了!”低头看向一言不发的郝雨,“郝常在怎么说?”

    庆德帝本意自是不愿的,一来太过残忍有损他仁君之名,二来,不可控。

    他向来不做没有把握之事。

    “朕觉得皇后所言……”

    “陛下,嫔妾没有任何意见。”

    “你说什么?”乍一耳的,庆德帝都以为他听岔了,“你赞成皇后的提议?”

    郝雨点头:“赞成,嫔妾清清白白没什么好怕的,但嫔妾有两个不情之请。”

    “放肆!”皇后怒喝,“陛下面前,你还敢提要求?!”

    一个也就算了,还想提俩?

    简直蹬鼻子上脸,不知好歹!

    “皇后这么激动干什么?听一听又无妨,你且说来。”

    皇后和慧嫔刚想以“此人歹毒,巧舌如簧”的理由拒绝,却被皇帝一记眼神吓得禁声。

    转念一想,反正郝雨答应了,到时候安排个太监屈打成招,逼出想要的话,郝雨还不是任她们拿捏随她们处置。

    只要用些手段,这大局还不是全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才不信,那群奴才会为了一个有几面之缘的主子,丢了性命。

    除了那几个内务府刚分发的宫女太监,还有两个郝雨从家中带来的婢女,那个叫小蝶的愚忠打死便是,至于那叫璎珞的丫头……

    皇后不由的笑了起来。

    左右都飞不出她的五指山,听她几句也无妨。

    郝雨跪着说道:“第一个要求便是,嫔妾害怕有人抱着屈打成招的目的严刑逼供,非要炸出些对她们有用的话来,若真如此,嫔妾便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话音刚落,便见郝常在从衣袖中拿出一小瓶丹药来。

    缓缓说道:“这是护心丸,是嫔妾的父亲担心嫔妾入宫受到伤害,特地让嫔妾备在身上的。”

    “先前在冷宫,嫔妾遭人哄劫,不慎撞破脑袋,若非事先服用过这保命丹药,也是活不到今日的。”

    “让受审的宫人服下药丸,既能保全性命减轻痛苦,除了陛下滥杀无辜之名,又能全了皇后娘娘锲而不舍、索求真相之心,不是两全其美吗?”

    “很好。”

    “荒唐!”

    庆德帝眉心一蹙:“荒唐什么?”

    郝雨道:“兴许是皇后娘娘害怕嫔妾在丹药中下毒手。皇后娘娘若有怀疑,可宣太医院院令,一查便知真假。”

    “或者——”郝雨言辞稍有一顿,含笑看向了贵人兰溪,“或是皇后想找人试验,也是可行的。”

    “嫔妾观兰贵人印堂发黑,眉宇之间绕着黑气,定是还被病痛所扰。

    嫔妾这丹药价值千金,纵是我郝家也堪堪只有十来瓶而已,嫔妾这药除了护心脉还有去除病灶的功效。

    只要不是病入膏肓神仙难救,寻常病患,一颗便能药到病除。”

    郝雨看向兰溪笑得人畜无害:“兰贵人,你有口福了。”